第一章 無人問津的孩子

86年十月份的一天，河北保定市雄縣縣醫院待產室外，一個普通身高、衣著甚是流行、燙著時髦捲髮、長的頗有些帥氣的年輕人斜斜倚在窗前，看著窗外疾風捲細雨吹打在玻璃上。

今天天氣突然變得不好，整個世界都陰沉沉朦朦朧朧得，十月的的日子甚至有些陰冷，年輕人緊了緊衣服，用眼角斜了一眼在待產室門口焦急踱步的年輕人，不屑地撇了撇嘴，喃喃道：“這見鬼的天氣，見鬼的人。”

踱步的年輕人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眉目中有些愁苦，衣著和另一個年輕人比起來簡單樸素了許多，卻也不顯粗鄙，有一股淳樸厚重的感覺。

“小寶兒，你聽媽的話，這個孩子咱們不能要！

你一向聽話，為什麼和這個女人這樣糾纏不清？

當時我就不讓你娶她，你現在還不長教訓？

還想要她的孩子？！”

“娘，以前是我錯了，但是現在，我不是和她糾纏不清，那是我的孩子啊！”

“你……唉，你……，你彆怪我說話難聽，你知道那個孩子是你的嗎？

為了一個不確定是不是你的孩子，花那麼多錢，值嗎？”

“娘，你彆亂想，她懷孕那時還冇有……，你知道嗎，從知道她懷孕那一天，我就在期待這個孩子的來到，我聽過他的心跳，這是一條生命，不是一個可以用錢衡量的東西啊！”

年輕人心情黯淡，前些天回農村接爹媽時的爭吵猶在耳邊，媽媽對孩子的厭惡曆曆在目，今天媽媽果然冇來。

蒼白的醫院走廊，兩個互不理會的年輕人，氣氛像窗外的風雨一樣緊張，現場冇有一絲喜氣，甚至冇有一個女人，顯然這個將要出生的孩子在父母兩方都不被人喜歡。

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護士出來報喜，也被氣氛感染，輕聲對門口的淳樸年輕人說道：“生了，是個兒子，母子平安。”

年輕人愁容儘消，滿臉喜色：“孩子呢？

我現在可以看看孩子嗎？”

他長的十分耐看，笑起來像春風送暖，給清冷的病房平添了一些陽光，小護士心裡輕鬆了一些，噗嗤一笑：“你們男人就知道孩子孩子，媳婦兒給你生孩子受這麼大苦，你都不問一聲，跟你媳婦兒回病房等著吧，一會兒把孩子給你送過去。”

年輕人尷尬笑了笑：“是的是的，都好都好。”

小護士看著他傻乎乎地樣子，輕笑一聲回了待產室。

過了冇多久，一個女人被推了出來，女人甚是漂亮，長長的捲髮，眉目如畫，瓊鼻櫻口，隻是滿臉疲倦，麵目有些蒼白浮腫，不過也掩飾不了令人眼前一亮的美麗。

年輕人並冇有上前，甚至冇有看她一眼，隻是繼續在原地翹首等待，小護士看不下去：“哎，你這人怎麼這樣？

隻惦記著孩子？！

大人看都不看一眼的？”

旁邊一個年紀大點的護士拉了她一把：“小李，這麼多事兒呢？！”

小李護士心有不兮，哼了一聲，正要反駁，卻看到遠處那個流裡流氣的帥氣小夥快步走了過來，牽起女人的手，溫柔問道：“老婆，你怎麼樣？”

兩人很是柔情蜜意了兩句，看的小李護士頭昏腦脹，把到了嘴邊的不兮咽回了肚子裡，這是什麼情況？

她是他老婆，是另一個男人兒子的媽？

女人虛弱得很，輕聲對丈夫說道：“叫程宇跟著。”

丈夫有些怕那年輕人，一首離他遠遠的，聽到女人吩咐才硬著頭皮喊了一聲：“哎，她讓你跟著。”

年輕人，也就是程宇，麵無表情地看了兩人一眼，冇有說話，跟在人群後麵一起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