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終,禮部侍郎丁亮還是被斬首了。

此事一出,朝中不少大臣紛紛議論起來。

往日少年帝王每當有決策時,都會被攝政王否決,怎麼今日這事兒竟是全了帝王心思?

自然也有人猜測,或許是那禮部侍郎之死輕如鴻毛,並不值得這叔侄二人杠上。

隻是,那左相在丁亮被斬首後,竟稱病不出,足足三日未上朝。

……

我聽到這些訊息的時候,已經是五日之後了。

楚昭安說完後,頗有深意的看向我:“你早知丁亮是左相的親侄兒?”

我立刻點頭,宮內外的事情,瞞不住這人。

倒不是痛快承認了。

“奴婢知曉左相雖投靠楚時宴,卻不得重用,所以此次必定不會出手!”

楚昭安深深看了我一眼,最後冷聲道:“你倒是瞭解攝政王。”

我曾與楚時宴多年夫妻,甚至為他謀劃數年,如何不瞭解?

我對上帝王一雙冷漠帶著探究的眸子,一本正經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奴婢要對付楚時宴,就必須要瞭解他,好在……”

“之前處理那些眼線的時候,多少套了些有用的。”

我將一切推在那些眼線身上,企圖矇混過關。

誰料楚昭安卻臉色一變:“放肆!”

“你真當朕是傻子不成?”

我立刻跪下,接著就感覺脖子處傳來一陣窒息感。

楚昭安臉色陰狠的瞪著我,手上不斷加重力道,我似乎能感受到我脖子下一刻就斷掉的感覺。

劇烈的痛苦讓我紅了臉蛋。

難道……我註定要死在這時候嗎?

我不甘的閉上眼。

誰料下一刻楚昭安突然鬆開了手,我整個人狼狽的跌到地麵,貪婪的大口呼吸著。

待到我深吸兩口氣後,我這才朝著楚昭安爬了過去:“皇上!奴婢若是忠於那楚時宴半分,便讓奴婢萬箭穿心而死!”

我毫不猶豫發了毒誓!

隻要我有一口氣在,就會拚儘全力送楚時宴去死!

看著我眼中的憤恨之色,楚昭安冇有再說什麼。

“滾吧。”

我立刻離開了。

出了上書房的門,我朝身後看了一眼,歎了口氣。

看來,楚昭安對我已經相當懷疑了。

但因為冇有證據,所以才並未真取我性命!

想到這裡,我喬裝一番出了宮。

春雨樓。

劉媽媽再次看到我,有些激動:“姑娘!”

畢竟上次我們二人見麵後,我便讓她稍作等待。

如今時候到了。

我輕輕敲了敲桌麵,這纔開口:“禮部侍郎丁亮出事後,楚時宴應該會有所動作,我們也需要做好準備纔是。”

按照他的性子,應該很快便會二次清君側了。

時機不待人啊!

劉媽媽經營春雨樓多年,自然也知曉丁亮與馮安之間的關係。

此刻聽我提起,便道:“姑娘!那馮安雖然看似權少,但門生眾多,若是真能被咱們加以利用,也是一枚好棋啊。”

我點頭,接著道:“兵部侍郎周康年輕時有一樁風流韻事,你想辦法打聽清楚後宣揚出去。”

我冇有將話說的太明白,相信劉媽媽的能力,能得到一切有用訊息!

跟劉媽媽合計了一番該做的事情後,我便去了嫁妝鋪子。

望著門匾上的“錦繡布莊”四個字,我心裡冷笑。

這鋪子看起來簡單,實際上可是一筆持久且穩定的收入,那池寒玉當真不識貨!

我一進來,周管事便圍了上來。

到了僻靜地方,我才幽幽開口:“這次禮部侍郎丁亮一事,由此可見皇帝要對楚時宴出手了,我們倒是可以在其中攪合一下。”

既要讓帝王覺得有不少勢力想要對付楚時宴,又不能引起楚時宴的懷疑。

至少,不能將周管事他們牽連進去。

因著有春雨樓那邊做掩護,所以我便道:“如今丁亮出事,接下來城中還會有一樁風流韻事,讓那些人跟王府親人接觸的時候不妨一提。”

“其中可注重提起丁亮與左丞相馮安之間的親密關係。”

千裡之堤毀於蟻穴,如今我做這些看似簡單。

卻也會讓那些侍衛們心中產生些許疑慮,待到時機成熟,他們便能看到楚時宴是一個多麼冷血的主子!

周管事也是個聰慧的,我光提了一句,他便想通了其中關鍵,立刻應下。

因著那些忠仆與攝政王府之間存在著關係,所以一些危險且容易暴露的事情我並不打算交給他們來做。

但攪合一下本就渾濁的場麵,倒是輕而易舉。

做完這些我便回宮了。

次日,我在上書房為楚昭安送茶水的時候,便聽到了有人正在跟他稟告。

那是關於兵部侍郎周康的一樁風流韻事。

聽說去年周康前去南邊的時候,看上了一美貌婦人,接著便搶奪了去,甚至還將那婦人的兒子活活摔死!

那人說完後,楚昭安抬頭掃了我一眼:“你有何想法?”

冷不丁一個問題拋給我,弄得我有些疑惑。

我隻能卑微的低下頭,接著道:“此事的確有些過了,正所謂殺人償命,那周大人也不知如何想的?”

其實我並未想過楚昭安會將此事放在心上。

畢竟我讓劉媽媽散播此事,也是為了另一件事。

楚昭安一雙目光審視般的注視著我,接著突然笑了:“你想讓朕殺了他?”

兵部侍郎周康是楚時宴的人,官職雖不算高,卻也掌控著不少人脈。

哪怕楚昭安想要出手,楚時宴也不會讓他如願。

我連忙搖頭:“奴婢不知其中緣由,但料想這等官員,也該狠狠懲治一番纔是。”

楚昭安看我理所應當的回答,冷哼一聲:“朕還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卻不料是個傻子。”

畢竟纔對那禮部侍郎丁亮動手,若是如此急匆匆的又處理了周康,難免不給楚時宴留顏麵。

瞧著楚昭安雖臉上氣憤,但卻一副細細斟酌模樣,我心中猜測,或許他纔是心機深重的。

接著便聽太監來報,說是李大人求見。

我立刻尋了由頭離開了。

而此刻宮外,關於兵部侍郎周康的風流韻事已經鬨得人儘皆知。

哪怕他立刻將自己的那房妾室發賣了,也平息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