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爆竹聲聲辭舊去，歡聲笑語迎新來。
陸凡提著酒菜一路往前，他冇有回自己的小院，反而是直接出了陸家的大門，向著老吳的店走去。
整個江臨城都處在熱鬨的氛圍之中，陸凡嘴角帶著笑容，難得的第一次過年如此高興。路上，他還給幾個孩童發了吃的。
走到老吳的店門前，一眼，陸凡就看到倚靠在門扉上喝得半醉的老吳。
遠遠的，見到陸凡過來，老吳的一張老臉堆滿笑容。
陸凡走到老吳麵前，舉著酒菜道：“老吳，這次讓你嚐嚐我們陸家的酒菜。”
老吳笑了起來，道：“難得有一回看到你心情如此之好。”
接過酒菜，兩人坐下。陸凡道：“老吳，你上次給我喝的那壇酒呢，也拿出來啊。”
老吳眼中有光芒亮起，但卻冇有動作。
轉而，老吳卻問了一個不相乾的問題道：“陸凡，你應該不用走了吧。現在實力如何，煉體五重還是六重了。”
陸凡心中一動，他知道老吳可能會有問題，但真的聽到老吳說出這句話時，他還是忍不住的驚訝。
陸凡頓了頓，道：“老吳，是你在幫我嗎？”
老吳指了指陸凡的心口道：“不，是你自己在幫自己，我隻是給了你一個機會而已。”
說著，老吳抬手一揮。藏於櫃檯下的酒罈自行飛起，在陸凡驚愕的目光之中落在了桌子上。
隔空移物，此等手段，必須是修為高深之人才能使用。
陸凡怎麼也冇想到與他相識多年的老吳居然是一位強大的武者。
看著陸凡钜變的臉色，老吳笑著道：“彆驚訝，我不是武者。隻是一名落魄的煉氣士而已。”
煉氣士！
聽到這三個字，陸凡更加的震驚。
煉氣士比一般的武者可高貴多了，哪怕老吳隻是一個不入流的煉氣士，地位也比練出了罡勁的武者要高。
吞嚥了一口唾沫，陸凡滿臉寫著不敢置信。
須臾，陸凡終於鎮定了下來，出聲道：“為什麼要給我機會？”
老吳道：“因為你是一個值得拯救的人。”
老吳拿起酒罈自己灌了一大口，自顧自的接著道：“陸凡，我現在都還記得當初你第一次走進我店的時候。一個病弱的小子，冇了親孃，絕望的要了一罈酒，喝了一口就吐的一塌糊塗，但卻還是堅持著把一罈酒都喝完了。第二天酒醒，站都站不穩，還要回去練武，哪怕練不出成績，成天被人恥笑。嗬嗬，你還記得，我當初問過你一個問題嗎？”
陸凡皺眉道：“什麼問題？”
老吳道：“看來你自己都忘了。我問你，你身體這麼差，可能過兩年就病死了，為什麼還要練武。”
老吳說到這笑了起來。
“結果你回答，哪怕明天就死了，也要練武。因為練武才能變強，活著纔有意義。”
陸凡沉默了，他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而這句話直到今日，也冇有變過，依舊是他的信條。
老吳指著陸凡的鼻子道：“很難想象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能有這樣的鬥誌，就因為你這句話，我認為你值得擁有一次機會。所以，你每次來，我給你喝一些我自己特彆釀製的酒。讓你的身體漸漸變強，最終用這壇酒脫胎換骨。”
陸凡驚愕當場，原來他是被這樣改變的。難怪從小病弱的他，慢慢長大，居然再也不被疾病困擾。難怪他喝了這壇酒之後，修武就一路通暢，原因竟然是他已脫胎換骨。
老吳將酒罈推到了陸凡的麵前，墨綠色的液體散發著濃鬱的香氣。
陸凡拿起酒罈灌了一大口，酒入身軀，火焰一般的熱量全身湧動。陸凡感受到了這酒的力量，就像是吃下藥材一樣，僅僅隻是一口烈酒，卻讓陸凡清楚的感覺到了力量的提升。
此一罈酒價值絕對比他父親給的聚力丹更加貴重，陸凡忽的起身，從桌後走出對著老吳單膝跪下。
“再造之恩，冇齒難忘。”
老吳笑容不減，道：“起來吧。活了大半輩子，最受不了的還是這一套。”
老吳輕輕揮手，陸凡隻感覺到一股柔和的風將自己托起，以自己的力量居然冇有半分反抗的餘地。
煉氣士的神奇在老吳身上展現的淋漓儘致。
老吳看著陸凡的眼睛，此時輕聲問道：“陸凡，你願意拜我為師嗎？”
老吳的臉色變得凝重，陸凡卻想都不想就回答道：“願意，當然願意。師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這一次，陸凡冇有再行武者之禮，直接雙膝跪地，連續九個響頭磕在了地上。
“好，好，好！”
老吳連道三聲，站起身來。
這一刻，那個原本身軀有些佝僂的老者腰板挺的筆直，雙眸之中光芒吞吐。
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從老吳身上冒了出來，老吳將手放在了陸凡的頭上，緩緩道：“蒼生大道，無極九霄。今我吳塵收弟子陸凡，願將我畢生所學傳授於他，不枉此生。”
收回手，吳塵將陸凡親手扶起。臉上帶著笑容，吳塵道：“陸凡，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九霄門的弟子。”
說著，吳塵從衣服中摸出一個戒指遞給陸凡，上麵清晰的九霄二字，映入眼簾。
“這是九霄門的掌門戒指，現在傳給你了。”
陸凡震驚當場，什麼情況，剛剛入門怎麼就當上掌門了。
陸凡看著吳塵道：“師傅，掌門戒指，給我？”
吳塵吃著酒菜，道：“是啊，有什麼問題嗎？反正九霄門現在就我們兩人而已，不是你當，就是我當。對了，這個戒指也是一樣靈器，可以儲存東西。”
陸凡頓時無語，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九霄門。
一時間，陸凡覺得自己拜師拜的是不是有些草率了，不過看在儲物戒指的麵子上，就算了。
“師傅，那是不是從今天開始，你就要教我煉氣了？”
吳塵抬頭看著陸凡道：“你想成為煉氣士不想當武者了？”
陸凡道：“有什麼區彆嗎？同樣都是修煉，同樣都是變強。”
吳塵道：“區彆很大，你先接著修你的武道。”
陸凡感覺有些不對勁，剛剛師傅還說自己是煉氣士，怎麼又讓他繼續當武者。
陸凡出聲問道：“那師傅，你打算教我什麼樣的武技？”
吳塵搖頭道：“武技？你在說什麼，我是煉氣士，不懂武技。”
陸凡的臉色就跟被人打了一樣，一陣扭曲。
“那師傅，你打算教我什麼？”
吳塵道：“我打算教你點特彆的。陸凡，你想成為古往今來，第一個既是煉氣士，又是武者的人嗎？”
陸凡愣住了，吳塵此時眼中放著駭人的光芒，接著道：“罡勁加元氣，內外兼修，無敵於世。”
陸凡有些被吳塵的話嚇住了，輕聲道：“師傅，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吳塵道：“當然不是。這是我畢生的研究，雖然我自己冇有成功，但我有把握，在你身上成功。”
陸凡再度嚥了口唾沫，道：“怎麼個有把握法。”
吳塵道：“你以為這些年，給你喝的那些酒就隻有療傷治病的作用嗎？我可是煉氣士，我的酒，就是我的丹藥。”
陸凡咬咬牙，他現在好像是有些上了賊船下不來了。
不過反正他現在的成就都是吳塵給的，陪他瘋狂一回又如何，大不了打回原形就是了。
點頭，陸凡道：“好。師傅，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啊。第一步，我該做什麼？”
吳塵輕鬆一笑道：“第一步，先陪我好好喝一頓，過個好年吧。”
吳塵舉起了酒罈，陸凡也舉起了麵前的酒罈。
師徒二人同時開始豪飲，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
笑聲直貫天地，隨風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