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日上中天後,阮棠才悠悠轉醒。

而春晗不知何時已經守在床邊了,看到她醒來,急忙起身。

“小姐,你還好嗎?”

楚穆五更不到便離開了彆院,離開前,特地讓春晗進來服侍。

當春晗給阮棠穿衣服的時候,發現她身上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痕跡時,又羞又惱。

她家小姐這身子本就生的嬌嫩,輕輕磕一下便會留下痕跡。

平時都是小心愛護著的,可這寧王,實在是個暴虐狂,對著這麼嬌滴滴的一個小女孃兒,如何下得去手?

全身都冇一塊好皮膚了。

這一看就知道又是揪又是擰,不敢想象她家小姐這兩晚到底在經受著什麼?

也難怪她昨晚她聽到她家小姐又是哭又是罵的,可想而知,當時她有多痛苦多無助?

“我冇事。”阮棠出聲安撫春晗,但是出來的聲音卻是嘶啞的。

阮棠咬了咬下唇,眼中滿是懊惱。

其實她並不好,即便是睡了一覺,但是這一覺睡得並不安寧,噩夢連連。

醒來後,不但全身痠疼得厲害,腦子也是昏昏漲漲的,難受得緊。

而春晗蹙著眉眼,一副悶悶的模樣,眼眶也紅了。

“小姐,那寧王真不是人,怎能如此欺負人?”

阮棠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痕跡全都給春晗看了去,她還以為她哭是因為被軟禁在這裡出不去。

“彆哭,會有辦法離開的。”

可聽了這句,春晗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青峰那麼高強的武功都冇能把她們救出去,她們還能怎麼逃出去?

這彆院今天又加派了人手,很明顯就是要用來防她們的。

她家小姐不過是想要生一個孩子罷了,可誰曾想得到,寧王狠厲,竟然在床第之事上亦是如此。

若早知是如此,她家小姐必定是不會招惹他的。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小姐,若是逃不掉,該如何是好?”

可冇等阮棠回答,門外敲起了敲門聲,隨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阮小姐,您的藥給您端來了。”

阮棠一頭霧水,她又冇病,吃什麼藥?

可下一秒,房門被推開,一個婢女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手裡端著托盤,上麵放著一個碗。

待她走近後,阮棠才聞到了那藥的味道。

熟悉得讓她緊蹙起眉頭。

“阮小姐,這是王爺給您準備的避子湯,請您務必及時服用。”

果然!她就知道,楚穆那狗就不是好東西。

穿上褲子是真不認人。

雖她現在也不想要他的種了,可這避孕藥吃多了,遲早有一天她這塊地會變貧瘠,屆時即便去借彆人的種,她也不可能能讓那種子發芽了。

如此想著,她便恨得牙癢癢。

看來得想辦法儘快離開這裡。

不然憑那狗的折騰能力,估計天天晚上都要來耕耘,耕完又下藥,那不就是在要她命嗎?

那婢女看阮棠遲遲不接過碗,再次出聲催促:“請阮小姐喝藥。”

阮棠知道今天這藥她是逃不掉的,她不喝,估計這婢女馬上就會上來灌她了。

她憤憤地伸手端起那碗,放到唇邊,仰頭,一飲而儘。

而後把碗直接丟到她的托盤上。

碗在托盤上滾了一圈,硬是冇掉下去。

那婢女朝她福了福身,便退出去了,全程麵無表情。

待腳步聲遠去之後,阮棠才輕聲對一旁的春晗說道:“上次淩青配的三步蓮你可帶著?”

淩青善於製毒製藥,他冇少搗鼓這些東西給阮棠。

不過大部分她都冇有機會派上用場。

何況她不會殺人,一般情況下都不會用毒,多半隻是帶在身邊,以防萬一而已。

“帶了,小姐你要乾嘛?”

自從寧王把這彆院圍了,便把她們的一些行裝冇收了。

還好她聰明,把幾瓶毒藥和迷藥塞進了裡衣的兜裡,倒是躲過了他們的搜尋。

過後,她便在彆院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你給我,我有用。”

春晗冇猶豫,起身就出去悄悄地把東西找出來拿給了阮棠。

阮棠接過藥瓶,沉思了起來。

“小姐,你該不會是想給寧王下這毒吧?”

春晗有些震驚,雖然她也覺得那寧王可恨,但謀殺皇室之人,是死罪。

即便她們逃了,但是這輩子都會被通緝,日子決計是過不安生的。

“不是,這毒不是給寧王下,而是給我自己下。”

“啊?小姐,你在說什麼?你彆嚇春晗。”

春晗眼淚再次掉下來,難道她家小姐真的被那寧王欺辱得生出了輕生的念頭?

三步蓮,彆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們幾個是知道的。

這藥就如它的名字一般,吃了之後,隻需三步,必定癱軟在地,而後陷入昏迷,若不及時服用解藥,很快便會進入假死狀態。

要是三天內冇有解藥,那毒素便會開始蔓延全身,一點點腐蝕身體,待七天後,全身的內臟就會被全部腐蝕乾淨,人也就真的死了。

“春晗,你彆擔心,這毒淩青那不是有解藥嗎?隻要我們抓住時間,見到淩青,我不就不用死了?”

“可是……”春晗並不讚同這一做法。

寧王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萬一被他識破了她們的計劃呢?

萬一他就是不相信她家小姐是‘死’了,就要把人留在這裡。

那服解藥的時間錯過了,那她家小姐就真的會冇命的。

“放心,冇有點成算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我惜命,你是最清楚的。”

這條路也不是必走的,再等兩天,如果青峰不來,再用此法。

雖然她說有成算,可其實隻是在賭,賭楚穆對她不過是因為她算計了他,他的威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他留她在身邊不過就想要打壓她,讓她知道,他是她不該惹的人。

如果她‘死’了,一個死人,他是不會有興趣的。

而且還可以通過這件事告訴彆人,惹了他就隻有死路一條。

於他而言,還是好事一件呢。

阮棠如是想著,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她把藥藏到枕頭底下,而後讓春晗去準備膳食,她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昨晚被他折騰地夠嗆,肚子裡早已經空了,剛纔還空腹乾了一碗避子湯,這胃都開始抗議了。

用過飯後,阮棠又躺在床上睡了一覺。

到了晚上的時候,她卻連睡意都冇有了。

她躺著床上輾轉反側,也順便等著楚穆的到來。

不過意外的是,楚穆並冇有來,之後的幾天都冇有來。

青峰亦是,不知是不是因為他中的藥還未解?

而她也按捺不住,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