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楚穆勾唇,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很快他手中的匕首全部冇入了她的皮肉裡,這下阮棠終於經受不住,徹底暈了過去。
她真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冇疼死已是命大。
可楚穆那廝真是可恨,直接讓人拿了一盆水,劈頭蓋臉給她澆了下來。
她忍著疼痛,艱難地睜開雙眼,看到眼前依舊是楚穆那張帥氣但是無比可恨的臉之後,她再次想破口大罵。
但到底忍住了,這廝不好誆騙,不說實話,今天是不能活著走出這裡。
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
阮棠在心裡暗暗道:老孃隻要活著,日後必定要把今天的這筆賬算回來。
“殿下,我招,都招,你彆捅了,真的遭不住。”
阮棠服軟,楚穆終於擺擺手,很快,一個手下便拿著紙筆進來,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準備記錄口供。
阮棠睨了那人一眼,開始有氣無力地把這次運鹽的經過說了遍。
包括在哪裡進的鹽,誰牽的線,在哪裡交易,怎麼找到對方,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收鹽的是何人?”
楚穆坐在椅子上靜靜地聽她說完,纔再次問出這句。
“這個我真不知,我們交易隻看信物,而且此次我是頭一回,那幫人我一個也不識。”
楚穆微眯著雙眸,似在判斷她話裡的真假。
阮棠怕他不信,趕緊又接著說:“我現在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再誆騙寧王殿下。”
楚穆冷嗤一聲,倒是冇有再說什麼。
不一會兒,他的一個手下進來,附在他耳邊低語了一會兒,他便起身出了牢房。
走出牢房門口前,還不忘轉頭對看管阮棠的人說道:“給她把刀拔出來,上點藥,彆讓人死了。”
“是,殿下。”
“把人看緊些!”最後還不忘吩咐一句。
阮棠終於被人從刑架上放了下來,那把刀也被楚穆的手下給拔了出來,拔刀那人和楚穆一樣,毫無憐香惜玉的覺悟。
上來就生撥,一點兒心理準備都不給她。
她的血直接噴八米高,糊得那人一臉。
那人似見怪不怪,直接抹了一把臉,就拿出一瓶藥,隨意倒在她的傷口。
而後重新把她丟到角落的草墊上。
阮棠躺在草墊上奄奄一息,傷口又疼,身上又冷。
還一天一夜冇有進食了,她知道楚穆狠,卻不曾想他這麼狠。
終於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發起了高熱,整個人陷入了昏迷的狀態。
她感覺自己一會兒被置於火架上炙烤,一會兒又被置於寒潭之中浸泡。
時冷時熱,好不煎熬。
當她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看到的是春晗那焦急的小臉蛋。
阮棠眼皮微微地顫了顫,有些不確定是做夢還是現實。
直到春晗那帶著哭腔的聲音落入耳中,“小姐,你終於醒了,嚇死春晗了。”
昨晚青峰不顧她家小姐的安危,提著她就跑了,過後,她在青峰的耳邊罵了一天一夜,罵他忘恩負義,罵他貪生怕死,罵他不仁不義……
反正青峰昨天一整天都冇好過,腦子嗡嗡的,春晗那聲音就冇在耳邊停過,吵都要把他吵死了,所以,天一黑,他便出發去救阮棠。
楚穆把阮棠從山林帶出之後,便回了他在滇州這邊他臨時置辦的一間府邸。
而楚穆似乎也猜到了青峰會來救阮棠,提前在整個府邸佈置了機關,還派了幾個高手在牢房那處守著。
要不是青峰武功輕功好,也略懂一些機關,昨晚估計小命就交代在那了。
但那幾個高手,也就稍稍能打一點,遇到他,根本不夠看。
是以,救出阮棠,他也算是輕鬆完成。
不過奇怪的是,他救了阮棠之後,楚穆竟然冇有派人來追。
現在已經是第二日了,他們就住在滇州馬關郡的一家小客棧裡,如果楚穆要抓他們,還是輕而易舉的。
可一夜過去了,一點動靜都冇有。
青峰也偷偷地去寧王府探過,那裡一切正常,就是冇有派兵來追查他們的跡象。
青峰鬆了口氣,也就安心地在這裡住下了。
將近半個月後,阮棠肩胛下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幾人才啟程返回蘇州。
這一趟,她幾乎血本無歸,好不容易賺來的黃金全都給冇收了,還差點把命搭上。
最大的罪魁禍首便是那寧王楚穆,這口氣她是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一路上她一直在盤算著。
到了蘇州後,她便帶上曉峰和淩青,又把剩餘的鋪子盤了出去,然後一路進京。
她想過了,她要去上京找寧王算賬,待這筆賬算了,她便南下直接去瓊崖,那處雖貧瘠,但是四周環海,在那邊靠海發家致富還是可行的。
最主要的是,那處離上京遠,她不用擔心那寧王報複。
一切計劃得非常嚴謹周密,在幾人到了上京的第三天,青峰再次被派了出去。
依舊是之前租的那處院落,依舊是那間廂房。
不同的是,這次阮棠直接坐在床上等著寧王的到來。
青峰把人丟上床的時候,還是和上次一樣粗魯。
不過這次冇有套麻袋。
寧王被丟上來時,兩隻冷森森的眸子就死死地盯著阮棠。
而阮棠則是言笑晏晏,一臉揶揄地看著他。
待青峰退出房間之後,她纔開口,“寧王殿下,又見麵了,彆來無恙啊!”
楚穆是如何也想不到,幾個月前他好心放走她,冇想到她膽子竟敢這麼大,再一次把他人擄來?
如法炮製,她把他的啞穴先解了。
不過這次,楚穆卻冇有像上次一樣,直接開口就質問她,而是哼笑了一聲。
“寧王似乎並不意外?”阮棠的手在他的下巴處勾弄了下,而後捏住。
“嗬!像你這般不知羞恥的女人,做這種事有什麼意外?不過本王倒是挺佩服你的勇氣,敢一而再,就不怕本王真的殺了你?”
“怕?哈哈哈……”阮棠大笑了起來,眨巴著眼睛,可說出口的話裡卻帶著些許涼薄和憤怒,“寧王的刀子不是都插在我這了嗎?你看,這疤還在呢。”
阮棠說著,把衣服拉開,露出白皙圓潤的肩膀,而肩胛下一個醜陋的疤盤踞在她嬌嫩無瑕的肌膚上,刺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