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去見太子
“那我今天上朝的意義在哪？”
薑安煩躁的撓了撓頭，他真的討厭上朝，大早上就必須要起來，當少師不好嗎？
一天隻需要忙不到兩個時辰。
“在於幫我說話。”
沐儒早就猜到了今天大臣們會反駁，他又不好獨斷專行，他本來即位就有很多人挑刺，所以不管做什麼都要思慮再三。
“那我先走了，再待下去我怕我謀殺皇帝。”
薑安也冇在意，反正對於他來說隻是舉手之勞，他是永安侯長子，又手握兵權，現在還是丞相，就算那些人對他有意見也不敢表現出來。
薑安不隻有家族撐腰，他還是民之所向。
“去吧，去認識一下那些小屁孩們。”
皇帝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等薑安快走出房門的時候皇帝又叫住他提醒了一句：“注意老三，他可不是什麼純良之輩。”
薑安頭也不回，他征戰沙場那麼多年，還不至於連一個皇子都搞不定。
薑安七拐八拐的走到了薑鈺的宮殿，皇帝當時為了方便薑鈺來宮裡所以特意給她安排了獨屬於自己的寢宮。
“錦然。”
薑安試探的叫了一聲。
“爹，我在這裡。”
薑鈺從一棵樹上探出小腦袋回答薑安。
薑安扶額，這孩子真是好動。
“下來好不好？
咱們去見見其他皇子和他們的少師。”
“那等等我，我的小鳥還在樹上。”
薑鈺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薑安頓時感覺心軟成了一片，於是他支著手臂在樹下，生怕薑鈺一個不小心掉下來。
然後，薑鈺從另一邊下來，順便還來了句：爹，你乾嘛呢？
薑安隻能訕訕收回了手臂，他的擔心真是多餘了。
薑鈺手中的小鳥探出一個小腦袋，看起來對世界充滿了疑惑。
“你把鳥交給梨花姐姐，然後咱們去見他們好不好？”
薑安麵對薑鈺時總是多了很多耐心。
“好。”
薑鈺甜甜的應答。
“那我們先去太子哥哥那裡好不好？”
薑安做事雖然不喜歡那麼多規矩，但是現在情況來看他還是需要謹慎一點，不然他先見哪個皇子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災難。
“那我來帶路。”
薑鈺小小一隻走在前麵，薑安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整個場麵看起來異常和諧。
薑鈺對於皇宮很熟悉，她時不時就會來宮裡玩，那些妃嬪們也爭著搶著帶她，大家都不傻，丞相隻有那一個女兒，如果以後丞相的女兒嫁給她們兒子，那麼就約等於有了一個強有力的後盾。
等兩個人走到太子宮殿前的時候正好看見有人被抬出來。
“唉，又是一個可憐的人。”
小小的薑鈺歎了口氣，太子宮殿裡幾乎每天都會有被抬出來的人，要麼是被打死的，要麼是中毒的。
“好啦，我們進去吧。”
薑安看見這一幕倒是冇多大感觸，太子這個位置不是誰都能坐的，母族勢力要足夠錯綜複雜，自身還要實力強勁。
太子是所有皇子的擋箭牌，樹大招風，想害他的人太多了。
“太子哥哥。”
薑鈺剛進去就喊了一句，來來往往的很多仆人都見怪不怪了，皇宮裡規矩是多，但是對於薑鈺和薑安來說完全不管用。
冇人會說他們不守規矩。
薑安身後跟著的仆人也都自覺退下了，他們還不配進太子的宮殿。
“薑鈺妹妹。”
太子臉上還有墨水，抬起頭來的時候眼裡有光，他身旁坐著一位少師，見此微微蹙起了眉頭。
少師冇有權利指責薑鈺，更冇有膽量去和薑安叫板，他尊敬薑安，他也想成為像薑安一樣強悍的人。
薑安看見了太子身旁的少師也隻是微微點了下頭。
那人他有點印象，好像是太子舅舅來著，年少有為，如果不是入了宮的話，現在應該在朝堂上有一席之位。
“丞相大人，太子的功課還冇做完，您看您能不能等一會？”
沈巍開口，語氣裡不自覺的帶上了恭敬。
按理說薑安入了宮就隻有少師一個職位了，可偏偏皇帝那邊什麼都冇說，他還是丞相，手中也還有兵權，大臣們進諫也提起過幾次，皇帝隻說丞相之管皇子武學，冇必要遵守少師的規定。
“那我們先去彆的皇子那裡看看。”
反正他們過場是走了，太子冇時間而己，薑安倒是無所謂，而且看樣子薑鈺對太子宮殿也不感興趣，因為薑鈺從進門開始就一首跟在薑安身後。
“謝丞相大人理解。”
沈巍行了一禮。
少師的地位其實挺高的，但是冇辦法，誰讓對方是薑安呢？
皇帝都要禮讓三分的人，他也隻能恭敬了。
“嗯。”
薑安也隻是淡淡嗯了一聲，然後抱起薑鈺轉身離開了。
太子眼裡有淡淡的遺憾，他不想學習這些枯燥的知識，他想和薑鈺一樣爬樹下河。
沈巍見太子心思不在學習上，便用戒尺敲了敲桌子。
“殿下，您的功課要完不成了。”
太子便隻能又低下頭繼續學，功課要是完不成的話母後會罰他的，他不想受罰。
“舅舅，為什麼我們不和丞相搞好關係呢？
他們不是都有意拉攏丞相嗎？”
太子寫了一會又抬頭問了一句。
“薑府權力太盛，總會有人看不慣他們的，這一代又隻有薑鈺一個人，那些人必然會對薑鈺下手，若是薑鈺嫁給您，萬一死在了您這裡呢？
您這裡明槍暗箭難防，薑鈺的身份也特殊，您可以娶任何人，唯獨不能是薑鈺，而且丞相不會讓薑鈺嫁過來的，把握不大的事情咱們從來都不能乾。”
沈巍其實很心疼他這個外甥，從小開始就暗殺不斷，各種事情也都要拉他一起，他能活到現在全靠自己命硬。
沈巍當時學習的時候都有放鬆的時間，太子是真的一刻都不能歇息，皇後留下的功課就算現在讓沈巍完成都還有些吃力，更何況一個小孩子呢？
太子身上的傷每天都有，戒尺，藤條，竹杖，他承受的太多了。
沈巍唯一能給他的就是多幫太子一把了。
太子似乎也聽懂了，他以後不能老和薑鈺接觸，他會帶給薑鈺災難的，這是他想出來的結論。
“舅舅，我是不是個災星啊？
為什麼我身邊的人都會有災難？”
太子突然說了一句話，沈巍眼中有心疼和無奈。
“您怎麼會是災難呢？
那些都是他們的命，他們的命本該如此。”
沈巍隻能這麼說了，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命數，在深宮裡的每一個人都是身不由己。
他很羨慕薑安和薑鈺，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他們好像很自由。
太子也羨慕薑鈺，她可以不遵守禮儀，可以想乾什麼就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