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哪來的將軍,”成煬陰森森道“不是姦夫麼。”

焦二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巴掌:“是小人眼瞎!小人眼瞎!”

他用勁大,臉瞬間紅腫。

這還不算。

他麵向成煬跪下,碰碰磕頭:“將軍恕罪!將軍恕罪!”

成煬正要說話。

卿令儀率先開口:“不能饒了他!”

焦二抬頭,額上磕破了皮,看著頗為狼狽可憐。

可卿令儀冇有半分心疼,硬生生道:“他纔不是眼瞎,他分明早有預謀。若非如此,母親怎麼會來?”

薛老太太配合地補充:“正是。他大早上的來叫我,說是令儀與人私會,撒潑打滾非要我過來。”

焦二難以辯駁。

卿令儀轉向成煬:“他背後是誰指使,為何這般害我。將軍,你一定要仔細盤問,查個清楚。”

成煬沉默。

今日諸種的幕後主使,是他。

他並不打算讓她知道這些真相。

見他不言,卿令儀有些奇怪:“將軍?”

成煬回神:“……好。”

他輕輕拍下她的後腰,嗓音柔和:“你先回去。”

卿令儀看看他,又看看焦二。

她正義執言:“你可千萬彆放過他!”

成煬“嗯”了一聲。

卿令儀和薛老太太先回,留下焦二交由成煬全權處置。

人群退去,這一段路便沉寂了下來。

焦二仍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抬頭,要去窺探成煬的神色。

“焦二。”成煬忽地開口。

焦二趕忙又埋下了腦袋:“小人在。”

成煬走近,在他幾步遠處蹲了下來。

他問:“你來將軍府多久了?”

“十來年了。”

“十來年,”成煬重複了一遍,“挺久。”

焦二真是猜不透這位主的心思。

可問起這個,理應是動了惻隱之心的。

像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他壯著膽子為自己辯解:“將軍,今日之事並非全怪我,是江丞相的公子給了我二十兩,他說他隻要見三夫人一麵,我……我是被銀子衝昏了頭腦……”

成煬頷首:“這我知道。”

焦二大喜,這是要繞過他了?

一抬頭,卻對上了一雙幽暗黑眸。

下一瞬,成煬準確無誤地掐住了他的咽喉,聲線陡然冷冽下去:“所以,你可以死了。”

片刻之後。

成煬半蹲著,看著焦二若有所思。

剛纔焦二說了一句話,他冇聽清。

好像是什麼卿大將軍……

“將軍。”

司汝劍在後方站定。

“查到了?”成煬問。

“是,”司汝劍答,“第二個死的小廝,身份背景看似乾淨,實則從一開始就聽命於禁衛軍,最後他也正是死在禁衛手上。”

“禁衛軍,”成煬頷首,“宮裡的手段。”

他作勢起身,司汝劍無情提醒:“卿令儀,也是皇帝的手段。”

成煬的動作一頓。

“至此,事態已經足夠明晰,將軍可以全盤收網了。這卿令儀冇了利用價值,將軍還是儘快殺死。若不及時根除,恐怕來日會成為您之軟肋。”

成煬站直身,頭也不轉道:“她若是死了,皇帝會起疑。”

司汝劍接上話頭:“嫁禍他人便是。”

他瞥眼地上的焦二:“比如他。”

成煬不作聲。

司汝劍往前一步:“將軍若不便下手,那由我……”

成煬忽地側目,目光冷峻狠厲到了極點,帶著淩人的威壓震懾。

司汝劍本能地收聲。

“彆動她。”成煬嚴詞警告。

“為何?”司汝劍不是吳量,冇那麼怕他,“莫非卿令儀已是將軍的軟肋?”

靜默須臾。

成煬緩緩開口:“軟肋談不上,隻是覺得她很有意思,留在身邊算個不錯的消遣。”

略微停頓,他的唇角勾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何況,不還可以借她的手除掉江家麼?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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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太太本要回靜塵軒,說是早膳吃了一半,還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