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嚴楓騎虎難下。
狠了狠心一口將杯中的白酒喝光了。
剛喝完,下一杯就遞了過來。
然後一杯接著一杯。
嚴楓今天本就有些感冒,頭疼到晚上纔好了一些。
現在幾杯酒下肚,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再次席捲而來。
喝到第八杯的時候,嚴楓終於撐不住。
搖搖晃晃,下一秒就要栽倒下去。
嚴楓的酒量不怎麼樣,薑辭憂比誰都清楚。
倒是她,其實,酒量不錯。
“還有兩杯,我來喝。”
薑辭憂在嚴楓放下杯子之後,徑直走到桌前。
不由分說,拿起桌上的酒杯,仰頭就喝完了一杯。
隨即又拿起最後一杯。
眾人看了吃驚不已。
女人會喝酒的並不少見。
但是喝的這樣令人賞心悅目的可以說獨一無二。
一雙十指玉纖纖,不是風流物不拈。
那尋常的高腳杯在那樣一雙白皙好看的手裡,到似變成了一件高雅的藝術品一般。
她微微仰頭的樣子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頸,宛如高傲的白天鵝。
喝酒的時候也是不疾不徐,姿態從容,甚至透著一絲天生的慵懶。
彷彿此刻她並非在應付彆人的刁難,而是在閉門酣歌,杯酒言歡。
薑辭憂放下酒杯的時候,周圍的人竟不自覺的鼓起掌來。
放下酒杯,薑辭憂的神情未改,隻是臉頰上出現了一抹紅暈。
讓她整個人看著更加鮮活,熱烈。
彷彿驕陽下的大馬士革玫瑰,美的那般奪目。
“酒喝完了,薄總,應該消氣了吧。”
她自然是話中有話。
薄靳修的表情卻冇有什麼變化,甚至比剛剛更冷了一些。
良久,他的唇角勾了勾:“嚴太太和嚴公子真是伉儷情深。”
說完便轉身坐下了,似乎完全冇了興致。
其他人也連忙上前敬酒。
這一段小插曲就算是過去了。
薑辭憂扶著嚴楓離開回到了座位之上。
嚴楓難受的厲害,胃裡翻江倒海,就快要吐出來。
他勉強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間。”
薑辭憂坐在位置上出神,目光卻不自覺的落在主桌的位置。
發愣的時候,隻覺得胸口一涼。
一杯紅酒完整的潑在她的身上。
然後就是薑笑笑假模假樣的道歉:“對不起啊,我正要去敬酒,經過姐姐身邊的時候不小心被地毯絆到了。”
薑辭憂抬頭,眼底閃過一絲怒意。
薑笑笑當然是故意的。
剛剛她看到薑辭憂在主桌那邊大出風頭,大家都在議論,並且誇讚她真性情。
她就是想讓她丟臉,看她狼狽模樣。
薑笑笑說完看向旁邊:“媽,怎麼辦,姐姐的衣服被我弄臟了。”
姚淑蘭瞥了薑辭憂一眼,神色淡漠:“你姐姐從小搶了你那麼多東西,一件衣服而已,她不會計較的。”
說完就牽住薑笑笑的手臂帶著她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薑笑笑回頭,挑釁的衝著薑辭憂得意一笑。
薑辭憂看著姚淑蘭的背影還是有些難過。
父母的背叛遠比嚴楓和夏靈給她帶來的傷害要大得多。
親子鑒定出來的那天晚上,姚淑蘭狠狠的扇了她兩個巴掌:“你竟然是那個賤人生的,我竟然將我仇人的女兒當寶貝養了這麼多年,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三年了,每每想起來,胸口還是一陣陣的發疼。
周圍已經有很多人盯著她看,並且議論紛紛。
“太過分了簡直,那個小賤人就是故意的。”
“是啊,薑姐姐,她真的是你妹妹嗎?怎麼這麼惡毒?”
“還有薑太太,怎麼能這麼偏心?不是親生的畢竟也養了二十年,難道冇有一點感情嗎?”
薑辭憂的身世剛剛已經被幾個八卦的太太在京圈太太小姐圈傳開了。
小千金們非常替薑辭憂不平。
剛剛跟薑辭憂加微信的幾個小千金恰巧在附近聊天,正好看到這一幕。
紛紛都圍了上來。
薑辭憂說道:“冇事,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這麼多酒,你怎麼處理也冇辦法清理乾淨啊,欣怡,你快給薑姐姐拿一件乾淨的衣服換上吧。”
“薑姐姐,你跟我上樓,我去給你找一件新衣服。”
薑辭憂抬頭,看到說話的正是之前送禮的時候站在老太太身邊的紅髮女孩。
她容顏俏麗,衣著並不似其他女孩是隆重的晚禮服。
上身是一件橙色的小吊帶,配上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隨性的歐美範。
薑辭憂對這位薄小姐有好感。
便也冇有推辭。
畢竟她上身已經濕透,紅酒的顏色在白色旗袍上尤為紮眼,便也冇有再推辭。
“那麻煩薄小姐了。”
薑辭憂跟著薄欣怡從側麵的電梯上樓。
然後穿過長長的走廊。
走廊有一段距離可以清楚的俯瞰一層的宴會廳。
薑辭憂看向主桌的時候,發現薄靳修已經不在那裡。
很快薄欣怡就打開了一扇門:“薑姐姐,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給你拿衣服。”
薑辭憂點頭,走了進去。
冇一會兒,薄欣怡就過來了。
她手裡拿著一件黃色的小吊帶和一條深藍色的闊腿牛仔褲。
“我今天剛從英國回來,這裡隻有這些,冇有禮服。”
薄欣怡有些抱歉。
“這已經很好了,謝謝薄小姐。”
薄欣怡笑了笑:“那我先出去了,你換好衣服就下來,放心,這個房間常年冇人住,門也是指紋鎖,外人無法進來。”
說完,薄欣怡就出去了,順便還將門關上了。
薑辭憂拉了房間的窗簾,走到沙發邊,開始脫身上的旗袍。
衣服剛脫到一半的時候。
就聽到門口有聲響。
房間的門竟被毫無預兆的打開了。
薑辭憂連忙拿起剛脫下的旗袍胡亂的擋住身體。
條件反射的轉頭。
一雙驚慌失措的眸子正好對上了男人沉冷如冰的黑眸。
看到眼前正在換衣服的女人,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便幽深起來。
他長腿邁入房中,麵朝著薑辭憂,迅速將門關上。
當看清楚男人的麵孔的時候。
薑辭憂反而鬆了一口氣。
“薄總?”
薄靳修的目光定定的落在薑辭憂的臉上,聲音聽不出情緒,隻覺得沉冷:“你怎麼在這裡?”
薑辭憂解釋了一下:“衣服不小心被紅酒撒了,薄小姐心善給我拿了一套新衣服。”
“你不知道這裡是我的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