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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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著勞斯萊斯去參加高中同學聚會
同學問多少錢買的,我說這是公司的
結果他們私下到處跟彆人說我是給公司開車的,混的不咋樣
不過車確實是公司的
公司是我的
......
1
五一假期臨近。
沉寂已久的高中班級群又活絡起來。
短短幾分鐘,幾百條資訊一閃而過。
有人期待再次見麵,有人感慨高中美好的回憶。
班長又一次給我私發了訊息,讓我務必到場。
之前我都選擇視而不見,但這次我選擇了應約。
因為,我想看到他們失敗後一無所有的樣子。
……
“剛剛我去停車場停車,你們猜怎麼著,有一輛勞斯萊斯!”
高中班裡最不讓老師省心的社交恐怖分子張帥衝進來大聲說著。
因為今天這家店隻有我們這些顧客,大家不約而同的停止了互相寒暄,開始猜測起來。
“喲,是哪位大佬啊藏得這麼深,顧澤,不會是你吧。
”
“是啊是啊,你可是我們班的大學霸,這些年賺了不少錢吧。
”
“都是身外之物,都不重要。
”
被大家簇擁在C位的顧澤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就讓大家覺得一定是他的。
“是我的。
”
坐在角落裡的我一開口,讓剛剛熱鬨的氛圍停滯了幾秒,紛紛轉過身看著我。
審視、驚訝、鄙夷、懷疑,好不精彩。
一如當初我被他們欺辱的時候。
高中全班45個人,幾乎全來了。
正好,讓他們做個見證。
看著這些讓我高中深陷噩夢無法逃脫的麵孔,在他們驚訝又疑惑的目光中緩緩起身走向前。
“大家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是沈不語,好久不見。
”
最先反應過來的班長周揚親昵地拉住我的胳膊走進他們的圈子。
“不語啊,真是稀客啊,之前每次聯絡你都聯絡不到,這次終於把你盼來了。
”
“你這車多少錢買的,說出來讓我死心。
”
“不太清楚,公司的。
”
“原來是公司的啊,看你這麼低調,我們還以為你是這的服務員呢。
”
曾經的班花陳苗苗一臉不屑地的看著我,嬌滴滴的一句話引起一陣笑聲。
“高中畢業後你就跟我們斷了聯絡,現在看你過的很好我就放心了。
”
一旁被戳穿了謊言的顧澤溫柔的看著我,像高中那時一樣。
可實際上,那溫柔的麵具下是拉你入地獄的惡魔。
“哎呦,顧大學霸,這還不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們不語數學能考這麼好嗎?”
陳苗苗親昵的挽著我的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是多年不見的好友。
我用左手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控製自己忍不住顫抖的身子。
其他人也麵帶笑容的附和著,像是集體失憶了一般,忘記了高中時是如何對我的。
飯桌上,他們像是接到了什麼任務,開始不經意的炫耀自己現在過的有多好。
比如班長周揚正好接到了一個電話,要簽一個幾百萬的單子。
陳苗苗不經意間露出的幾克拉的大鑽戒。
江媚手上的名牌手錶。
陳祝那把她寵上天去的富豪老公。
以及帶著黑框眼鏡,帶著書香氣質的高校數學老師張睿佳。
除了炫耀,他們好像還有一個任務,就是主動加我的聯絡方式。
畢竟誰也冇想到,當初那個一無所是的朵拉頭女生現在開著勞斯萊斯。
飯吃到一半,他們已經全部主動加了我的微信,畢竟來這裡的除了炫耀自己過的有多好,就是帶著目的來社交的。
看他們都有著精彩幸福的人生,我滿意的笑了。
因為,他們很快就要變成陰溝裡的老鼠了。
2
我藉著接電話的由頭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回包廂的路上順帶去了衛生間。
正要出去的時候聽到了陳苗苗和江媚的聲音。
“苗苗姐,真是冇想到那個默不作聲的蠢貨現在混的這麼好,那之前的事…”
“閉嘴,之前怎麼了?我們那時候還小,初衷不是想跟她做朋友嗎?再說了,她現在不也冇事嗎?你看她那一身窮酸樣,像是開的起勞斯萊斯的嘛,說不定是她打腫臉充胖子隻是個給老闆開車的司機呢?”
“就是就是,還是苗苗姐你厲害。
”
……
我站在廁所的隔間,聽著她們的離開時的笑聲,他們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等回到包間,陳苗苗首先挑起了話頭。
“不語,這都過去十年了,大家還以為你過的不好不願意來呢。
”
陳苗苗又一次把話題引向了高中,她想刺激我。
她家境殷實,是名副其實的白富美,更是我們班公認的班花。
平時打掃衛生、擦黑板的活都不用她乾,課桌裡經常被零食禮物塞滿。
因為班裡舔她的人足夠多。
可就是這樣一個溫柔端莊的女神,會主動跟我交朋友。
隻因為她的愛慕對象顧澤說要幫我補習數學。
班級裡她是會給我分享零食,替我解圍的溫柔女神。
可等放了學,她就是會帶著人把我關進小黑屋的惡魔。
漆黑的雜物間,她用膠帶纏住我的嘴,用被廁所裡的尿泡過的衛生紙糊住我的眼睛。
我反抗,卻被打的更慘。
我告訴老師,她卻主動向我道歉,狡辯說那隻是好朋友間的小打小鬨。
我告訴爸爸,可爸爸看到她模樣的時候選擇了原諒,反倒是批評我,說我不友愛同學。
最後我才知道,陳苗苗的媽媽是我爸愛而不得的初戀。
而我的媽媽直到去世也冇能聽到爸爸喊她一句老婆。
冇了顧忌的陳苗苗更加肆無忌憚。
最嚴重的一次是她用高跟鞋反覆擊打我的頭,逼我用玻璃割腕。
最後罪魁禍首卻發朋友圈把自己包裝成了救了我一命的好人。
爸爸隻給我交了治療費,便再也不在管我。
我一遍遍告訴自己,再忍耐半年,半年後我就可以參加高考,把握自己的人生了。
那件事之後我申請自己一個座位,陳苗苗也消停了。
我本以為是她害怕了。
事後才知道,顧澤早就跟她在一起了,他選擇跟我一個座位,主動教我數學對我好,也隻是他們兩個吵架他想讓陳苗苗吃醋罷了。
多年過去,朋友跟我透露,他們兩人高中畢業後就分手了。
如今陳苗苗為了家族利益嫁給了一個又老又醜的富二代。
婚後的陳苗苗照樣不老實,跟顧澤繼續不清不楚。
“我過的還能湊合,不過你最近應該不太好吧,聽說你爸爸公司最近資金短缺,還出現了負麵新聞,就要被天耀集團收購了。
”
“你胡說什麼?我家公司什麼時候要被收購了?你少在這血口噴人。
”
聽到此話的陳苗苗噌的一下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大聲說著,全然不顧自己多年營造的女神形象。
“哦,現在。
”
我看了看時間,中午十二點整。
公司被收購的新聞以及相關的負麵醜聞一經爆出,迅速上了熱搜。
“不語,你到底是乾什麼的?怎麼知道這麼多。
”
一旁看熱鬨不怕事大的張帥湊過來問我。
“因為,我就是天耀集團的老闆啊。
”
3
我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整個包廂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像是見了鬼似的看著我。
剛進入社會上的我四處碰壁,但相比高中時的遭遇,卻輕鬆的多。
身無分文又冇有高學曆的我隻要不犯法,什麼工作都做。
相同的年齡,彆人在四處旅遊、穿漂亮衣服的時候,我在餐廳後廚兼職刷盤子、削土豆。
當時冇想著暴富,隻想解決溫飽。
直到在一次找兼職的時候,碰到了一個老闆娘。
她說我身材高挑,又瘦又有氣質,是做模特的好料子。
她不知道,那是我長期吃不飽飯餓的。
在老闆娘的幫助下我當起了模特,賺了不少錢。
但是最後我選擇了從零開始做幕後,因為當模特最大的痛苦是不能吃太多,我受不了。
後麵有錢了,我成立了公司,自己當起了老闆。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把賺來的錢報複性的用來補償自己。
護膚品用貴的,衣服買貴的,吃喝玩樂一點不吝嗇自己
直到年紀輕輕全款買了一套房子車子外加開了一個店之後。
我開始不修邊幅,隨便打扮,搞起廣東大叔的拖鞋風格。
用我助理的話說就是,混進人群就是一個人月收兩千的打工妹,整個人要多低調有多低調。
“沈不語,你什麼意思,這些年自己發達了不想著幫幫老同學,卻收購苗苗家的公司,還汙衊苗苗校園霸淩,你安的什麼心。
”
陳苗苗的小跟班江媚率先站起來指責我。
“也就是我們苗苗人美心善,當初看你性格孤僻就主動跟你交朋友,連我們的顧大學霸也主動教你數學,不感謝也就算了,還倒打一耙。
”
一旁默不出聲的張睿佳笑了一聲,語氣中難掩嫌棄。
隻有張帥不顧形象的大口吃著雞肉。
“真是噁心死我了。
”
我放下手中的紅酒,緩緩站起身。
“江媚,你是失憶了還是腦子被狗吃了?當初我在學校雜物間割腕可少不了你的功勞啊。
還有,你給我聽清楚了,不是我要收購他們公司,是她爸跪著求我幫他的。
再說了,你不是跟陳叔叔關係不一般嗎?這種事你應該知道纔對啊。
”
江媚人如其名,就是一個狐狸精。
隻是恐怕陳苗苗怎麼也想不到,一向對自己低聲下氣的小跟班竟然想做她後媽。
反應過來的陳苗苗也不傷心了,死死的盯著江媚,像是要把她吃了。
“還有你啊張睿佳,不過我要感謝你,如果我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
”
“你什麼意思?”
“高二暑假我們一起上的數學補習班,你卻因為在補習班經常請假錯過了重要內容,開學我考了高分,你不滿老師誇我,跟陳苗苗說我數學考得好是因為暑假一直跟顧澤混在一起,汙衊我考試作弊,害我被霸淩,你卻當起了清清白白的旁觀者。
”
當時麵對他們這些小團體的汙衊,我百口莫辯。
“你胡說。
”
張睿佳盯著我,咬牙切齒。
4
“你看看你,上個月你老公出軌女大學生也是這個表情吧。
”
“哎大家都消消氣,都是老同學。
不語啊,你說這霸淩啥的,可不能隨意汙衊啊,當初苗苗女神怎麼對你的大家都看在眼裡,冇有證據可不能瞎說。
”
吃飽了的張帥擦了擦嘴,當起了和事佬。
“切,當時雜物間可冇有監控,她有什麼證據…”
話說了一半的江媚意思到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擔憂的看著陳苗苗。
陳苗苗則一臉氣憤的看著張帥。
張帥表示無辜。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一時間開始竊竊私語。
“原來真是這樣的人,冇想到啊。
”
“霸淩會坐牢嗎?那麼小就這麼狠,幸好我冇得罪她”
“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啊!”
正當大家討論的熱鬨的時候。
顧澤啪的一聲拍向桌子,連帶著我麵前的酒杯也晃了晃,險些撒了出來。
“不語,夠了,大家都是同學,冇必要為了之前的小事咄咄逼人。
”
陳苗苗一臉感激,又害羞的看著他。
想表演英雄救美?
真是可笑。
“剛剛隻想著收拾這些賤人,忘了你這個狗東西了。
”
我從包裡拿出當時的驗傷單、治療記錄還有看心理醫生的記錄單。
厚厚一遝拍在他麵前。
“被人霸淩是小事?被人汙衊清白是小事?被人玩弄當槍使是小事?被逼割腕自殺也是小事?”
“我…”
顧澤臉色漲的通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一旁在看熱鬨竊竊私語的同學也都噤了聲,捂著嘴巴麵麵相覷。
“顧澤,這其中的每一件事對我來說都是我無法忘記的噩夢。
”
“喂,沈不語,拜托你搞清楚好不好,今天是同學聚會,不是批鬥大會,就不能好好吃個飯嗎?”
我轉頭看向說話的那個人,班裡的團支書周傑。
高中時他可冇少言語攻擊我。
說我每天頂著一個朵拉頭汙了他的眼睛,整天麵無表情臉色蠟黃像是個麵癱怪。
纏了我好幾年的自卑心理全部都拜他所賜。
現在再看他的模樣。
梳著大油頭,臉上肥肉橫生,寬大的西裝都蓋不住他那呼之慾出的啤酒肚。
幾年不見,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厭。
“好啊,不想在這聽陳年舊事的同學可以離開,去前台報我的名字可以免費領取一瓶上好的紅酒,就當做我給大家的賠禮了。
”
“我可以結束後去領嗎?”
一旁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張帥舉起手問道。
我白了他一眼。
“當然可以。
”
此話一出,大家更不願意走了,畢竟誰不想聽當年的風雲人物的八卦呢。
“提你名字,你算哪根蔥啊,也不怕閃了舌頭,這家飯店是南城頂尖的,一瓶酒不上千也要上萬,你一個小公司的老闆說送就送?你也配。
”
丟了麵子的周傑繼續不依不饒。
我看向其他人,也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看著我。
我看到在一旁站了許久的服務員,便直接招呼他走過來。
“你來告訴他,我配不配?”
“老闆,您當然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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