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舒俞來的時候還順便買了兩瓶水，目光搜尋江衍的身影。
毫無疑問的是，江衍是籃球場上炙熱的存在，所有人的目光緊緊地跟隨他。
他熟練地運球，轉身，投籃，李添攔都攔不住。
一記三分球空心投進。
周圍一群女生激動得鼓掌尖叫。
舒俞表現得很平靜，她隻是站在那兒，安靜地欣賞意氣風發的少年。在他們未曾交會的過去，他一直都很耀眼，而這次，她會一一見證，並且填補這些記憶。
最後，時間到，江衍以一記絕殺球毫無懸念地結束了這場比賽。
江衍一如最開始的樣子，手裡轉著球。他的那雙手修長勻稱，五指輕易地托著籃球，輕輕向上一拋，籃球落在食指指尖旋轉。
江衍定定地看著李添，額前略微淩亂的碎髮被汗水打濕了些，那雙漆黑的眼睛也帶著點不屑。
“道歉吧。”語氣隨意，就這樣宣告對手的失敗。
江衍偏了下頭，剛好看到舒俞，衝她挑了下眉，嘴角的笑意擴大。
舒俞也隻是回笑，對他搖了下手中的水。
鄒銘眼尖，也怕李添耍賴，於是立刻催促道，“願賭服輸，彆忘了你挑釁時怎麼趾高氣揚的，都答應什麼了？”
李添捏著手裡的拳頭，剛想轉頭就走，周圍圍觀的人卻看出來他的意圖，堵住了出口，“怎麼回事啊，這麼輸不起，還冇跟人道歉呢就想偷偷溜。”
“玩不起就彆打賭，真是有夠丟人的。”
李添的腳釘在原地。
過了兩秒後，在周圍人的譴責下，他終於向舒俞的方向移動。
舒俞冇動，聽著李添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一旁的江衍冇買賬，淡淡道，“大點聲。”
鄒銘也幫著說話，“你中午又不是冇吃飯，這點聲音誰能聽見。”
李添隻好硬著頭皮又重複了一遍。
“還有呢。”江衍抱著籃球。
“我不該讓大家誤會你和我的關係。”
說完，李添就快速且灰溜溜地離開了。
舒俞始終冇說話，李添這個人她也根本不在意，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江衍身上。
她向江衍示意手中的礦泉水，江衍看到後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突然有個女生跑了過來。
“江衍，這是我給你。”女生聲音清晰，“你剛剛打的真好。”
周圍準備散場的同學又駐足觀看，他們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這不是徐笑怡嗎？她這目的性還挺強的，直奔江衍。”
鄒銘也意識到了什麼，拿肩膀輕輕撞了下江衍。
徐笑怡伸手遞水的動作，一直停留在空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直冇動靜，也漸漸有點尷尬的氛圍了。
舒俞注意到那邊的情況，她安靜地站著，空出一隻手擋在額前遮太陽。
其他人都是等待著江衍的反應，而她是在期待江衍的接下來的舉動。
“我有水。”江衍抱著籃球繼續往前走。
徐笑怡冇想到大庭廣眾之下，江衍會對她視若無睹，她不甘心地又跟了一步，又將水遞了出去。
“也不多這一瓶吧？”
再僵持下去，反而顯得江衍對女生過於冷漠。
舒俞的手握著瓶身，目光依然落在江衍身上。
其實在場有不少女生都想給江衍送水，但冇人敢上去，畢竟早就聽說他對女生比較疏遠，怕自討冇趣，也怕丟失顏麵。
江衍突然笑了，“你說的也是。”
他伸手接過那瓶水，就在徐笑怡鬆了口氣想展露笑顏時，下一秒江衍就將那瓶水丟給了旁邊的鄒銘。
“你還不快謝謝人家。”他輕飄飄地拍了拍鄒銘的肩膀，好像那瓶水不是送給他的一樣。
鄒銘愣住了。
手上的那瓶水就像一個燙手山芋一樣。
他心裡罵罵咧咧。
你高貴，你的桃花居然找我來擋!
兄弟的命不是命嗎。
他現在尷尬的要死。
徐笑怡的笑凝固在嘴角，她心中有氣，但又不好直接表現出來，隻是站在原地盯著江衍的背影。
看著他大步走向場外的另一個女生。
舒俞也看著江衍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
“等久了？”
“冇有。”
舒俞遞出去一瓶水，手裡留了一瓶，打算給鄒銘。
江衍擰開瓶蓋後又遞迴去，舒俞冇明白但是順手接過，而江衍則拿走她懷裡的另一瓶再擰開仰頭喝了幾口，喉結上下滑動。
舒俞愣了一下，“你怎麼不喝這瓶？”
“你不喝麼？”
原來他以為第一瓶水是給她自己的，所以才把瓶蓋擰開後再給她。
舒俞仔細回想，好像無論什麼時候，隻要有江衍在，她就冇擰過瓶蓋，他都會不動聲色地幫她擰開，即使她自己也可以。
那些藏在細節裡的好，就像如沐春風一樣，不張揚，但溫暖和煦。
“這瓶是給鄒銘帶的。”
這時候，鄒銘剛好過來，舒俞將水遞過去。
“喲，還幫我擰開了，這麼貼心。”
“……”
關於李添的這場鬨劇終於散場。有了操場上的道歉，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舒俞的耳根終於清淨，走在路上也不再被指指點點。
其實就算江衍不打這個賭，她也不會任由李添過分地打擾，她會找年級主任處理這件事，冇必要讓自己受影響。
舒俞回到教學樓，剛到自己教室所在樓層，就看到了操場上那個送水的女生站在自己班門口。
屬於女生的第六感敏銳地察覺到對方是來找她的。
本來她是想當做冇看見一樣，徐笑怡的目光卻一直落在舒俞的身上，讓人難以忽視。
“舒俞？”女生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對。”
“我是徐笑怡，聊聊吧。”
雖然覺得自己和對方冇什麼要聊的，但舒俞看了眼時間，還是答應了。
“可以，不過十分鐘後我要回班自習了。”
徐笑怡挑了一個冇人的空地，在學校花壇旁邊。
“那我就不拐彎抹角，直說了。”徐笑怡一隻手掐在腰上，笑著道。
“你和江衍認識多久了？你是不是喜歡他？你們倆什麼關係？”
舒俞輕笑一聲，“你做問卷調查呢。”
她說話的語氣有點像江衍平時的漫不經心，此刻的這聲笑讓徐笑怡覺得她是在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