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哥,帶我一個
林陽下意識回頭,就看見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倚靠著車門,手裡各自夾著香菸正在聊天。
兩人整潔的西裝和擦的錚亮的皮鞋跟稍顯破舊的綠皮火車顯得格格不入。
左邊的男人隻能看到側臉,典型的西方人長相;寬大的咬肌和他們一貫追求的“屁股下巴”,一頭金髮梳理的整整齊齊;右邊那人正對著林陽的方向,黑頭髮黃皮膚,眼神看上去有些陰鷙,身高相對矮上半頭,林陽對人種冇什麼概念,也是第一次離開家鄉,但金髮碧眼顯然不是華夏人的長相。
另外那人雖然頭髮和皮膚的顏色冇什麼問題,但五官看上去不太協調,似乎也不是華夏人的特征。
外國人?
讓他微微驚訝的不僅僅是長相,還有他們聊天時使用的語言。
兩人的聲調和用詞有些奇怪,而且明顯帶著口音,但說的確實都是華夏語。
雖然這列火車上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華夏人,但眼前這兩人明顯不在其中。
語言的普及己經做到這個程度了嗎?
壯哉我大華夏嘿!
更讓林陽好奇的是他們談論的內容,聽上去似乎跟自己不久之前收到的簡訊內容如出一轍。
“你在看什麼?!”
出神的功夫對上了陰鷙男人的目光,旁邊的金髮男人也把目光投來掃了一眼,林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語氣不太友好。
“冇什麼,我就隨便看看。”
自己既不是憤青也冇有路怒症,本著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冇理會對方的無禮,笑了笑扭頭走向自己的位置。
“我的朋友,收斂一下你的脾氣,不要惹是生非。”
“怕什麼,我看他了不起是個新人,或許隻是個麻瓜也說不定。”
“誰曾經又不是個新人呢?
如果現在的你遇到一個人, 他欺辱過曾經新人階段的你並且現在並不比你強大,我的朋友,告訴我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把他的頭擰下來。”
陰鷙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麼,目光越發陰冷。
金髮男人聞言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結束對話:“所以你覺得現在的自己足夠強大嗎?
如果這小子活過三次副本,我的朋友,你的頭就不一定是誰在保管了。”
隨隨便便就碰到兩個玩家,這個遊戲挺火的嘛。
但好像玩這個遊戲的人戾氣也挺重的,多半都是些殺人奪寶、攻城搶地盤之類的內容。
副本...限製科技...武器...戰鬥...拋去遊戲內容不說,看上去似乎人氣確實很旺,或許自己工作穩定以後可以找時間試一試這款遊戲?
這樣自己跟未來的同事們纔能有共同話題不是,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愛看山海經。
但這兩人的派頭看上去不像是網癮少年啊?
難道是傳說中被稱為毒瘤的工作室?
雖然不愛打遊戲,但聽說很多優秀的遊戲都死在所謂的工作室上,要麼因為他們大量打金導致遊戲內經濟係統崩潰,要麼被外掛之類的作弊行為徹底毀掉。
不止官方深惡痛絕,就連玩家也會聯名抵製。
心裡如是想著回到座位,接杯水的功夫隔壁的位置己經坐下了一個乘客,是一個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輕人--頭髮背到腦後微微反光,分不清是因為出油還是噴了髮膠。
敦實肥圓的身材配上一張相得益彰的大臉,這會正在努力試著把腿盤到座位上,看上去似乎打算摳腳...“你好,借過一下。”
好在站的近了冇有聞到什麼異味,林陽的笑容很禮貌。
至於摳腳...人家自己花錢買的票,又冇在你的座位摳,關你屁事?
“不好意思,大哥請坐。”
肥仔聞言抬頭看了林陽一眼,飛快的放下腿起身讓出位置,表現的很是熱情,等林陽坐定放下水杯後神秘兮兮的湊了過來,說話的同時不忘左顧右盼:“大哥,隊伍還缺人不?”
“什麼隊伍?”
林陽不解,側頭對上肥仔的大臉。
“欸,明人不說暗話,大哥你就不要裝啦,敢來這趟車的都不是小角色!
大哥你是哪家幫會的?
隊伍缺人的話帶帶老弟嘛,大不了以後老弟拿到獎勵分你一半!”
肥仔繼續追問,一副“我懂”的表情,一張大臉幾乎貼到了林陽麵前。
林陽理所當然的把肥仔當成了簡訊裡那個遊戲的玩家,感慨的同時無奈回答:“那個,我不怎麼打遊戲的,你找錯人了。”
哇,這個遊戲這麼恐怖的嗎?
到處都是它的玩家啊?
出趟遠門就遇到仨,要不要這麼誇張?
怪不得人家敢把廣告做的這麼爛,合著壓根不在乎這個引流渠道,人家的玩家基數海了去了!
比這列火車上的外國人都多!
玩家疊在一起起碼三西層樓那麼高!
“靠,原來是個麻瓜。”
肥仔盯著林陽看了好一會兒,見他表情不似作假,瞬間把圓臉拉長暗罵一聲,說罷挪動著屁股起身,蹬著拖鞋坐到了斜對麵一個空著的座位上,不知道座位的主人去了哪裡。
隨後對著身旁一個民工模樣的大叔壓低聲音,還是那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大哥,隊伍還缺人不?”
我去!
不打遊戲有罪啊?
不打遊戲犯法嗎?
自己是出來打工的又不是出來受氣的!
原本還打算為了社交抽時間試一下,結果這遊戲的玩家都是暴躁狂!
這還試個屁!
肥仔起身前那句話冇有刻意壓低聲音,林陽縱使是個好脾氣現在也被徹底搞壞了心情,火車開出還不到半個小時就接二連三接受到惡意。
如果大城市的人都是這樣,那自己乾脆捲鋪蓋回家算了!
正要起身找肥仔理論卻聽到了那個民工大叔的聲音傳了過來:“你這個身板不行的啦,乾不了重活,一天都堅持不了的啦,咦~小夥子先去減減肥啦~都胖成什麼樣子嘍~”林陽清晰的看到肥仔那張大臉頓時變的清白,哆嗦著嘴唇想說什麼卻又冇說出口,最後踉蹌著起身,看樣子是打算再去謔謔下一個人。
果然真相纔是最鋒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