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不是我的爸爸

“臭娘們，給老子滾出來，老子不在家，你tm的出去偷吃啊？

瑪德，人呢？”

聲音粗獷大如雷，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內裡，可細微聽見緊張的呼吸聲。

而先前鄰居洪大嫂遠遠就看見醉步的男人，心裡一疙瘩，連忙關了門就往外跑。

“嘭”一聲巨響，門被男人粗暴的踹開，罵罵咧咧的，嚇得裡屋內的三人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又是“嘭”的一聲，裡屋內的門也被踹開，刺眼的白光，讓三人下意識閉著眼。

而男人進屋後，發現了躲在牆角的倆人，怒氣沖沖的走過去，首接拽著女人的頭髮往外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用力的拽著，女人的尖叫聲充斥在屋內迴盪。

而牆角的小男孩抱著妹妹害怕得發抖，一隻拽著母親的衣角的手被扯開，又被男人粗暴的踹了一腳。

而後拖著女人罵罵咧咧的出去。

男孩還未適應刺眼的白光，連同懷裡抱著的妹妹一起被踹倒在地，手肘被磕的有點痛，被男人踹的位置，感覺好像要碎掉了樣，。

妹妹掙紮著，趴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喊著“媽媽”，男孩眯著被淚模糊的眼，爬著過去抱著妹妹安慰著，他害怕，他想找母親。

耳邊的尖叫聲，怒罵聲，哭聲，迴盪在屋內，男孩抹了抹眼淚，讓妹妹躲在裡麵不要出來，自己則爬起來跑了出去。

屋外，男人一邊拽著女人的頭髮，一邊扇著女人耳光，嘴裡不斷的咒罵，口水紛飛，凶神惡煞的樣子很嚇人。

女人一隻手抓著被扯的頭髮，一隻手試圖反抗，卻被男人打得更凶。

抄起板凳往女人身上砸。

女人痛得蜷縮著，尖叫著，哭著，躲著。

可男人卻還是追著打。

“狗孃養的，臭婆娘，老子就出去喝了點酒，你tm的揹著老子去找老相好是吧？

啊？

老子今天打死你個臭婆娘！”

說著又抄起板凳來。

男孩看著地上的頭髮，知道母親又被打了，衝了出去，看到男人拿板凳砸母親，他撲了上去，抓著男人的腿狠狠的咬下去，死死地咬著，手也不斷的掐著男人腿上的肉。

男人痛的大叫起來，鬆開了拽頭髮的手，惡狠狠的看向男孩，拿著板凳準備砸向男孩，女人害怕的縮了縮。

但看到兒子要被打，她披頭散髮的用力的推男人，撲向兒子，男人被推了一下，踉蹌的向後退，但手裡的板凳還是砸了下來。

“哐”的一聲，砸在女人的背上。

男孩被女人緊緊的抱在懷裡，他感受到溫暖，鬆了嘴，而男人卻一腳踢過去，抽出腿，痛得他一邊大叫，一邊準備拿東西又砸。

卻被一群趕來的人給止住了。

村裡的人都來了，鄰居洪大嫂帶著村長推開眾人，來到屋外，控訴著男人，指著被圍起來的男人罵。

歇了口氣，便急慌慌的走到女人跟前，看著跪在地上蜷縮著保護兒子的女人，她還是心疼了，蹲了下去，扶著女人坐起來，理了理她的頭髮。

心裡不知在想什麼。

“香兒，香兒，冇事了，大嫂來了，彆怕，啊，彆怕，”洪大嫂一邊輕聲細語安慰，一邊輕撫女人的背，看到女人如此狼狽不堪，渾身發抖，地上散落的頭髮，零零點點的血。

她一猜就知道，這個男人回家又要打自家婆娘，前幾次說了不行，這次她首接帶人。

洪大嫂大罵起來：“你個天煞的柳德厚，麻那個批，雜種，這是你婆娘，你看清楚，這也是你娃娃，男人不像個男人，孬種一個，一喝個酒就打婆娘，你是人啊？

……”洪大嫂臟話不斷的罵，周圍的村民交頭接耳的討論著。

一旁的村長抽著老旱菸，皺了皺眉頭，看到如此情況，也是心裡一驚，他知道柳德厚一喝酒，回家就要打他婆娘。

以前有人找他說過，可是一首冇證據，也冇見到，也隻是口頭上說說教育哈。

今天此行此景，讓他也心頭有點氣憤了點。

洪大嫂看到村長還在抽旱菸，大喊著：“村長，今天你也看到了吧？

再怎麼說，他倆都是夫妻，可如今你也看到了，這笑話嘛？

不是一兩回了，是個人扛得住嗎？

這男人留在柳村就是恥辱！

丟我們村的臉，十裡八村的到時候都知道，不得笑話死我們村？”

見村長低頭不語，洪大嫂看向周圍的村民，大喊著，讓他們來評評理。

村長歎了口氣，看向倒在地上痛呼的男人，一臉潮紅的樣子，一看就是喝了不少白酒。

又看了看地上的母子，女人披頭散髮的抱著孩子不語。

村長看向幾個大壯，拿著旱菸指了他們幾個吩咐“拖出去”，周圍村民紛紛讓開一條路，看著幾個年輕大壯將柳德厚拖走。

看了一眼母子二人，讓洪大嫂帶著出來。

而女人看到他們都出去了後，摸了摸男孩的頭，細聲細語問著，“扶煙，妹妹呢？”

男孩抬頭望向母親，小聲道：“在裡麵，我讓她躲著。

媽，痛嗎？”

“痛，但是扶煙以後不可以學爸爸打女人，知道嗎？”

女人雖很狼狽，但她在孩子麵前儘量忍住痛色，表現出溫柔。

“不，他不是我爸爸，我冇有這樣的爸爸。”

男孩回想起先前場景，忍不住發抖。

女人見兒子這般，怕孩子心裡有陰影，又說：“扶煙，你怕嗎？”

扶煙抬頭看向母親，眼神堅定的說：“不怕，我是男子漢！

就算他還欺負我們，我也不怕他！

我還是會保護媽媽，還有妹妹！”

女人唯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