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紐約
蘇哲站在舊金山國際機場的登機口，心中充滿了期待和一絲不安。
他即將離開這座他生活了多年的城市，飛往美國東海岸的繁華都市——紐約。
蘇哲幾乎整個人生都在校園度過，從中國到美國，從小學到大學。
紐約將是他校園生涯的終結，職業生涯的起點。
機場的繁忙與喧囂讓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西周充滿了人們的喧囂聲和行李車的軲轆聲。
人們拖著各式各樣的行李箱，匆匆地穿行在各個登機口之間。
一些人站在螢幕前，關注著航班的最新動態。
一些人則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低頭玩著手機或看著書。
蘇哲看到一位年輕的母親一邊安撫哭鬨的孩子，一邊焦急地等待登機，另一邊，一對老夫妻手牽手，臉上帶著平靜而滿足的微笑。
蘇哲則靜靜地站在登機口一旁，目光穿過落地窗，望向停機坪上那架印有達美航空的白色波音737。
隨著登機時間的臨近，蘇哲穿過廊橋，走進了艙內，找到自己的座位。
坐在窗邊，他繫好安全帶，透過小小的舷窗再看一眼這座海邊的聖弗朗西斯科國際機場。
飛機緩緩地滑行到跑道上，發動機的轟鳴聲逐漸增大，蘇哲感覺到一陣輕微的震動，緊接著，飛機騰空而起，逐漸飛離海平麵。
舊金山的高樓大廈、蜿蜒的高速公路和金門大橋逐漸縮小，首至消失在雲層之下。
經過五個多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在黃昏時分飛抵紐約上空。
蘇哲從舷窗望去，隻見下方的城市燈火通明，如同一片璀璨的星海。
飛機隨後緩緩降落在跑道上，一陣顛簸過後，最終平穩地停了下來。
走出機艙，機場大廳裡人潮湧動，各種膚色、各種語言的人們穿梭其中。
旅客們拖著行李箱，有的急匆匆地趕往下一個登機口，有的站在行李轉盤前等待行李，還有的在出關口與迎接他們的親友熱情擁抱。
蘇哲拉著行李走出機場，感受到紐約空氣中瀰漫著的一種獨特氣息，遠處一片燈火輝煌的城市景象。
高聳的摩天大樓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壯觀，霓虹燈閃爍，車流如織。
蘇哲本想坐地鐵到酒店，但是公司己經貼心地為他準備好接機司機和下榻酒店，蘇哲由接機司機帶領著坐進一輛黃色的出租車上，就此開始了他在紐約的第一次車程。
出租車司機是個熱情的中年黑人，操著一口濃重的黑人口音，向蘇哲介紹著這座城市以及他的生活。
從機場到曼哈頓的路上，蘇哲透過車窗，看到了布魯克林大橋那恢弘的身影，燈光下的自由女神像也在遠處隱約可見。
駛入曼哈頓的中心地帶，蘇哲感受到這座城市精緻的建築和繁華的街道。
時代廣場的巨大廣告螢幕不停閃爍，各種商店、劇院鱗次櫛比，人們在街道上川流不息。
這裡聚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他們駐足拍照，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汽車來到位於皇後區的喜來登酒店，門童幫忙放下行李，蘇哲很快便來到公司為他預定好的房間，他並未感到疲憊，而是站在窗前打量起這座城市，遠處的街區有些混混聚集在街邊抽起了煙，樓下的塗鴉展示出藝術家們不拘一格的創意。
叮，蘇哲的電腦收到一封公司的郵件，上麵附有詳細的入職指引，包括了蘇哲需要準備的材料以及相關的對接人，信件最後還介紹了他的入職導師“Mark”。
蘇哲想了想，還是冇有發短訊給葉梓，他希望在紐約這座都市站穩腳跟後再跟她聯絡，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成為葉梓的依靠而不是負累。
與此同時，葉梓坐在電腦桌前，偌大的辦公室此時隻剩下她一人。
電腦螢幕上是一份冗長的融資方案，葉梓正在為此感到頭疼。
融資主體是一家創始人陣容豪華的生物製品公司，股東甚至還包括州立政府以及國防部，但是她卻查不到這家公司具體產品，那麼這家公司到底是做什麼的呢，為何有這麼多大組織願意入股？
帶著疑問葉梓關上了電腦，看了眼夜色下的中央公園，想來那傢夥也快到紐約了吧。
城市的另一側，離開了居住多年的宿舍，第一次躺在柔軟沙發上的蘇哲有一點不真實感，此時他又想起那個夢境，夢境裡的人似乎在竭力給他傳遞著重要的資訊。
雖然那個夢境隻有短短一瞬，但是夢裡的真實感讓蘇哲醒後依然記得十分清晰，似乎是真實經曆的見麵。
為了讓自己安定一些，他從揹包中拿出葉梓給他的音樂盒，一通擺弄後盒子吐出了第二張照片。
那是操場上的跑道，蘇哲剛跑完400米，這時葉梓拿著一瓶水過來給他，而蘇哲手上正拿著隔壁女生遞過來的水。
此刻，照片定格，照片上蘇哲窘迫無助，葉梓怒氣沖沖。
當時蘇哲不知道為啥會感到心虛，不知道是因為旁邊的女生還是因為滿臉怒容的葉梓。
於是，校運會那天，葉梓一天冇有跟他說話。
蘇哲看著這張照片，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首到這一刻，他這才意識到原來這是一個女生對一個人的在乎，在那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年代，這或許不是出於友誼，不是出於愛情，隻是她想要確認自己在那個男生心中的位置，那個不允許其他女生占據的位置。
夜深，蘇哲躺在床上進入夢鄉，那位大衣先生再次降臨了他的夢境，此時他正在重複著一句話：小心西蒙，小心西蒙。
這次的夢境更真實了一些，蘇哲感受到上方似乎有昏黃的燈光，旁邊模糊地傳來“滴……滴”的響聲。
隻是很快，蘇哲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他想要大聲呼喊，但是卻冇法發聲。
彼時彼刻，大洋彼岸的醫院裡，那名病人嘴角微微一動，昏黃的燈光下照耀這那張蒼白的臉，此刻看過去，卻彷彿有了一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