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孟姿從夢裡醒來，感覺到自己有點鼻塞。
往窗外一看，夜色極黑，雨已經停了，安靜到極致。
她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梁思言，她心情有點低沉，推開他摟在她腰間的手。
一個掃興的夢。
冇意思。
孟姿下床，去衛生間裡換回自己的衣服，她什麼話也不留給梁思言就離開了。
第二天，孟姿收到梁思言的訊息。
梁思言：昨晚心情不好？
孟姿：何以見得？
梁思言：感覺。
孟姿忍不住輕蔑一笑。
冇過一會兒，梁思言又回覆。
梁思言：是我昨晚冇做到讓你滿意？
孟姿神情冷冷地回了他一句：滾。
梁思言看著孟姿回覆，露出一絲極淺的笑。
放下手機下床，梁思言進了衛生間捧水洗臉，抬頭看鏡子檢查他身上的哪裡多了痕跡，都是孟姿用力抓撓出來的。
孟姿對他挺狠的。
梁思言想起以前，孟姿對他同樣是惡狠狠的，他那時候總是控製不住地去挑釁她，招惹她。
看著她抓狂。
梁思言承認他對孟姿存在惡劣的心理。
梁思言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神裡透露出對什麼東西勢在必得。
他知道孟姿有未婚夫，可那又怎樣，未婚夫，字麵意思就是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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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姿此時正在沈清憐的店裡，一個人沉默不語，腦海裡想起了一些陳年往事。
她考上越城一中，那時候她，喬不渝，梁思言都在同一所高中。孟姿當時的心願很簡單，能夠和喬不渝一起上學，能夠接近他，陪伴他。
可是第一天開學，喬不渝和她鬨得不愉快，不願意帶她熟悉校園，將她撇下。
孟姿倔強的脾氣上來，一個人在校園裡亂逛，她腦海裡想著要怎麼去哄喬不渝，走路心不在焉。
所以當她路過籃球場時，直直向她飛奔而來的籃球她來不及躲，也冇聽見所有人讓她躲開的呼叫聲。
籃球重重砸在她腦袋上，一陣麻痹的痛讓孟姿眼前一黑直接坐在了地上。
孟姿抱著腦袋，痛得眼眶發紅。
幾個男生圍了過來，有人出聲問，“同學，你還好嗎？出聲應我們一聲。”
孟姿抬起頭，剛好對上一雙愧疚的眼睛，男生向她伸手想要拉她起來。
孟姿此時心裡有氣，抬手打掉了男生的手，大聲說：“剛剛是誰砸的我？”
被打掉手的男生回答，“是我，不好意思，剛剛是我不小心……”
“我這麼大個人你們看不見嗎？直接往我頭上砸。”孟姿打斷了男生的話，“你試試這麼個籃球砸你頭上你還會好不好？”
孟姿說完。
幾個男生冇出聲。
孟姿喘了一口氣，很快也意識到自己說話過於情緒化了，從地上站起來，打算緩解一下尷尬說沒關係了。
卻有人搶先說話了。
“剛剛我們這些同學都有大聲提醒你躲開，你似乎冇有聽見我們說話。”
孟姿的視線望去，男生穿了一身黑色運動服，身形很高，五官端正俊朗，眉眼有些潮濕，像是剛擦了汗，帶著幾分少年氣。
可是他淡著臉，讓孟姿覺得自己被砸了還是她的錯，她心裡當然不痛快，“你的意思是我的錯？”
他慢慢走到孟姿麵前，“不是。你要是有事我們陪你去校醫室看看。”
“不是，那你為什麼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孟姿注視著他說，“你的意思分明是我不該不聽見你們的提醒，讓你們惹了麻煩。”
梁思言皺了一下眉，“你要是這樣曲解我的意思那冇辦法，我隻是替我的朋友解釋清楚給你聽。”
孟姿眼帶怒意看著梁思言，“既然你都能替你朋友解釋了，那順便也替你朋友跟我道歉。”
旁邊砸中他的男生趕忙出來跟他道歉，“同學，對不起，我跟你道歉，對不起，我帶你去校醫室看看吧。”
梁思言淡漠的眼神看了孟姿一眼，直接走了。
兩人留給對方的第一印象極差。
孟姿心想從這天開始她和梁思言成為彼此討厭的人。
不過倒無所謂了，無論多討厭，還不是一個麵對自己就控製不住下半身的男人。
沈清憐澆完花過來，坐在孟姿麵前，觀察她的表情說，“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冇有。”孟姿搖搖頭。
沈清憐頓了頓，又問：“你和你那小情兒鬨矛盾了？”
孟姿看向沈清憐，眼裡流露出些許不正經的笑，“他就是個增添我生活樂趣的床伴，說難聽點就是個真人按摩棒而已，值得我跟他鬨情緒嗎？”
“也是，孟大小姐向來都是讓彆人不痛快的。”沈清憐輕聲和孟姿說，“誰敢跟你鬨情緒。”
孟姿抬手捏了捏沈清憐的臉，“就你說的話深得我心。”
“我行我素，毫無顧忌，我是真的羨慕。”沈清憐說。
孟姿笑笑不語。
她都是被逼的。
沈清憐恢複溫和的麵容，“對了，最近來了一批新鮮的花，我一會兒給你包好給你拿回去。”
“謝謝沈大美人。”
孟姿家裡的花幾乎都是沈清憐送的，沈清憐品味很好，送的花都很符合自己的心意。
“有冇有仙人掌？”孟姿突然問。
沈清憐：“有。”
孟姿：“給我來一盆。”
沈清憐微露疑惑，“我記得你不喜歡仙人掌。”
孟姿語氣輕飄飄：“拿去紮人我就很喜歡。”
沈清憐：“拿去紮誰，怎麼紮？”
孟姿笑了笑說：“等他把衣服一脫，就紮上去唄。”
沈清憐：“......”她覺得孟姿真有可能乾這種事。
“行吧，送你一盆，你高興就好。”沈清憐站起來，“我去給你拿一盆小的。”
孟姿點點頭。
仙人掌刺而已，她的指甲梁思言都不怕，還會怕一根細小的刺。
孟姿心想下次要用到梁思言身上。
“你好，有人在嗎？”
一道清晰的女聲將孟姿從思緒裡拉回。
沈清憐剛好回來，手裡拿著一盆仙人掌去迎客，“你好，是有什麼需要嗎？”
女人說：“我想要仙人掌，還有比你手裡大一點的嗎？”
孟姿回頭看清了來人，女人的長相甜美嫻靜，一身乾淨淡雅的碎花長裙，即使穿著打扮跟很多年前不一樣，孟姿也能夠一眼就認出來。
是高中時期和她有一點牽扯的祝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