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個問題，沈姝不想回答。
反正隻要喜歡的不是原身就行。
骨科註定是要被封殺的。
她回想了下書中跟沈複關係略近的姑娘，卻發現書中沈複好像隻是個認真搞事業的妹控。
不曾跟什麼姑娘關係親近。
她苦思冥想了好一會，終於挖出來了一個，算是沈複的追求者，安國公府的一位嫡女。
“是齊姑娘嗎？”
沈覆沒有回答，因為沈母在院中喊他們開飯了。
今晚因為沈姝回來的關係，家裡多添了幾個菜，擺了滿滿地一桌子，倒冇有沈複說的牛蛙。
沈傲山是那種較傳統的父親，關愛女兒的方式比較內斂，“還有銀錢花嗎？遇到什麼難事就讓人回來告訴家裡一聲，我和你兄長會想辦法替你解決的。”
“謝父親，謝兄長，”沈姝想起身道謝，反被母親一把按回到了椅子上，“從前我總講你不知禮，現在嫁了人倒是多禮了，可是你那婆母磋磨你站規矩了？”
顧老太倒算得上是個德高望重的長輩。
斥責原身多是跟顧府子嗣有關。
沈姝搖頭。
“那就好，”沈母歎了口氣，將一盅補湯放到她麵前，“她若是要你站規矩你就回來告訴我，我年輕時跟她還算是有些交情的。”
沈姝哭笑不得，沈氏給她的母愛炙熱又濃烈，她第一次感覺到一種踏實的感覺。
自己和原身好像逐漸融為一體了。
“母親你就放心吧，婆母她人還是很和氣的。”沈姝寬慰她道。
這話倒也不全是寬慰，顧老太太每次斥責原身，也多是因為她傷害了顧家子嗣。
在古代子嗣就是一個家族的希望。
除此之外，冇有磋磨過她。
“慣子如殺子！”沈傲山不讚同地看了媳婦一眼，“她有錯在先，婆母自然是要管教的，你這樣凡事都為她強出頭是會把她寵壞的!”
“我乖女有什麼錯？”沈氏極為護短，飯桌上就給自己沈父撩了臉，“他顧文修跟個種馬一樣納了一房又一房的狐狸精，根本就冇把我們沈家放到眼裡！我乖女尚未生下嫡子女，那些小狐狸精憑什麼生？”
沈氏說這些倒也並非性格跋扈，盛京確實有這樣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正妻冇有生下嫡子女前，小妾是不得先生下孩子的。
不然容易嫡長不分，易生禍根。
這也是有期限的，一般是為期三年。
若真是大娘子身體不濟無法生育的，便隻能讓小妾懷上孩子，等生下來再抱到自己跟前當成自己生養的，也是一樣。
“你們男人自然是幫著男人說話的啦！誰管我們女人死活的？”沈氏罵著丈夫，似是想到自己年輕時跟小妾嘔的氣，這會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著轉。
沈姝忙拿出手絹幫她拭淚。
沈傲山歎了一口氣，心裡有些理虧賠著笑臉在沈氏耳邊低語了兩聲。
“誰愛跟你計較？”有台階，沈氏順著就下來了，她拍了拍沈姝的胳膊，“快！嚐嚐這個蒸熊掌，是你兄長在深山裡獵的，特意在深井存放著等你回來吃呢！”
沈姝嚐了一口，確實是難得的美味，“好吃！兄長真厲害！”
沈複唇角微勾，他看了眼門口的常九一眼。
常九便將早已準備好的炸牛蛙端了上來。
“小妹，嚐嚐！”
六歲時的一個盛夏，小小的沈姝在涼爽的園林吊床上午睡，搖扇的小雲桃也困的直打盹。
突然，濕林中突然一隻青蛙跳到了跳床上。
當時，八歲的沈複就躲在假山後麵，眼神晦暗不明。
看著她從夢中驚醒，白嫩圓滾滾的小人兒在吊床中翻滾，最後跌落在地。
他微笑著看這一切。
從此以後，沈姝再不敢在戶外午睡，也怕極了那醜陋可怖的四條腿青蛙蟾蜍之類。
“拿開！我不喜歡吃這個！”沈姝皺著眉頭開口，“哥哥，你喜歡吃？”
沈複盯著她的眸，琥珀色的瞳仁裡清晰地浮現出她的倒影，然後搖頭，“不喜歡，但是同僚說炸著吃很鮮美，所以我想著帶回來讓父親母親嚐嚐。”
沈姝心裡長出了一口氣，她賭對了。
沈複這廝就是在試探她。
不愧是能後來官拜丞相的男人，實在是有夠警覺。
她跟原身行事風格不同，在決定要辦秘雪冰城時她就想過了，要是模仿著原身憋屈的過一輩子，那老天爺安排的這場穿書將毫無意義。
她要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誰要懷疑便懷疑吧！穿書這種事情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複兒有心了，我嚐嚐。”沈傲山夾了隻牛蛙，而後肯定道，“味道很鮮美！”
他作勢要給沈氏夾，沈氏直襬手，“我乖女最怕這玩意了，你們吃吧！這麼多菜我們娘倆吃彆的！”
她怕自己要是吃了這牛蛙，乖女再連她也害怕。
要真像死老頭子說的那麼好吃，大不了她就等乖女走了再吃。
用過飯，沈姝又陪母親說了會閒話纔回自己的閨房。
這房間比她在顧府的大兩倍，院中亭台流水處處花香，就連小廚房裡的下人沈氏都是一直準備著的。
屋子乾淨整潔，可見沈氏經常讓下人打掃整理。
進了閨房也不覺得熱，沈氏早已讓人將屋中放置了幾桶冰。
用量之大讓人汗顏，沈家確實挺豪的。
沈姝知道，這是因為沈家三叔是江南富商的關係。
她沐浴過後躺在床上，窗外打起了悶雷。
“明日許是要下雨，姑娘，你早些睡吧！”雲桃跪在床凳邊幫她打著扇子。
回了兩人自小長大的沈府，她連對沈姝的稱呼都變了。
忍不住想起了從前在沈府度過的無憂無慮的時光。
雷聲轟鳴，沈姝有些睡不著。
她翻了個身，還是睡不著。
“雲桃，小桃子，你睡著了嗎？”
雲桃有了上次徹夜難眠的經驗，這次很聰明的答道，“姑娘，我睡著了。”
沈姝：……
哈哈哈哈哈！
“傻雲桃！誰家聰明人睡著還會說話啊！”
雲桃：……
裝不下去了，隻好繼續起來搖扇子，“姑娘，你壞！”
竟然乍她。
“我給你講故事聽吧？”
雲桃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聽不聽！雲桃害怕！姑娘你不要講那些怕人的！”
“那我給你講個童話故事吧！”沈姝側躺著，一條玉臂撐著後腦，“不怕人的！”
“那好吧！”
於是沈姝就開始給玉桃講起了灰姑孃的故事。
將她悲慘的童年，歹毒的後媽和可惡的兩個繼姐，還有她善良仁慈的品質以及和王子的浪漫邂逅，講到灰姑娘在舞會逃跑時，她歪著腦袋睡著了。
正聽得津津有味的雲桃：……
然後呢？
長夜漫漫，她抓耳撓腮的想知道接下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