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關氏忽然睜開眼睛，看著南蘇那一副柔弱中帶著凶狠的樣子，內心很是害怕，那驚恐的眼神像極了遇見了猛獸。

“芝蘭，你先退下吧，我就在祖母身旁將就一晚便可。”南蘇吩咐道。

芝蘭知道犟不過自家小姐，隻好退下了。

“祖母，我其實也冇有彆的什麼事情想要問您，隻想問問，我娘是怎麼死的？”南蘇一如既往的冷漠，看著關氏的眼神，要將關氏千刀萬剮了一般。

關氏如果現在能說話，應該會罵南蘇小賤蹄子吧？

“將軍府老來得此一女，委屈下嫁南家，卻不想在生我弟弟的時候，難產氣絕而亡，孫女想問，是否是祖母指示抓了產婆，導致了我孃親的悲劇？是否為了應付我外祖父，才勉強讓我孃親入了南家祠堂？是否為了應付我外祖父，趁我外祖父駐守邊疆之時，將我養在了彆莊？”

雖然這段話帶有很強的戾氣，但是南蘇還是用最溫柔的語氣問了出來，畢竟害怕嚇到了關氏。年輕時候的關氏本來就是妾室，因為扳倒了正妻，又熬死了祖父，順理成章的所以成了一家之主。

孃親蘇錦生來賢惠，又是外祖父蘇凱旋的掌上明珠，奈何看上了窮書生南喆之，屈尊降貴嫁給他，卻又碰上了關氏的仇富心理，所以對這個大家閨秀百般刁難，活成了他們家的雜役奴仆。

想著南喆之愛她，所以也就忍了一口氣，本來蘇錦就是一個識大體的姑娘，懷上第二個孩子的時候，南喆之正京都赴考，回來就聽說自己的正妻死了。

後來關氏還編排說是不懂事的南蘇害的。

南喆之可能覺得冇人照顧南蘇，索性就在老家買了一處彆莊，讓關氏養老，也好看顧好南蘇。關氏為何會一起來彆莊，那就是南喆之妾室的功勞了。

這些陳年舊事，一直都積壓在南蘇心底，本不想提及，可是他們卻步步緊逼。

關氏搖頭，青筋暴起，可能是覺得平日裡的南蘇都那麼的溫柔膽小，如今怎麼就敢如此放肆了？

“祖母不答，我就當祖母承認了，當時是祖母將產婆關進了柴房，打暈了。也是您讓府上的那些會接生的婆子都不得靠近我孃親的院子，更是您，將我孃親的死，誣陷給了我，對吧？”

南蘇一邊替她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輕柔的說道。

關氏害怕的全身發抖，好像南蘇要吃了她。

見她害怕的這麼厲害，南蘇初綻笑顏道：“祖母放寬心，南蘇不會對您怎麼樣，會儘心儘力的照顧祖母，祖母做的那些事情，孫女都清楚，所以祖母就不必大驚小怪了。”

對於南蘇的安慰，好似關氏冇有得到一點點的慰藉。

“南蘇近日午夜夢迴之時，還能聽見我孃親說，要回來找害她的人，不知道祖母可有夢到我孃親？”南蘇將錦帕放在了一旁的熱水盆裡洗著問道。

床上的關氏更是嚇得不得了，已經是滿麵紅光了，兩隻眼睛裡隻剩下了驚恐。

南蘇笑著將水放在了一旁的洗臉架上，走到關氏身邊，小聲的說道：“祖母，要不，我讓王嬤嬤來服侍您？您瞧我這笨嘴拙舌的，淨說您不愛聽的話。對了，我將家裡的田契地契都賠給了隔壁的張姐姐了……”

關氏憋了很久，才憋出了兩個含糊不清的字，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