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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 作品

第二十八章 胡惟庸,你壞事做儘!

    

第二十八章胡惟庸,你壞事做儘!

放榜處。

有狂喜的學子,那自然就有悲傷欲絕、痛哭流涕的學子。

“憑什麼冇有我?憑什麼冇有我啊!我寒窗苦讀十四年,怎麼可能連個縣試都過不了?”

“假的!這就是假的!我不可能不中!這就是假的!”

“胡惟庸,你壞事做儘!我被你坑慘了啊……”

“爹,娘,孩兒無用啊!連個縣試都過不了,孩兒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

罵街的、不敢置信的、想要自我了斷的……

可以說,人類的歡喜或許都差不多,畢竟笑聲代表一切。

可人類的悲痛卻並不一樣。

麵對這忽然昭示的結局,並不是誰都能坦然麵對的。

尤其是那些個考了好幾次的學子,這次的落榜,對於他們來說打擊尤為的大。

因為以前落榜了,他們好歹知道,自己大概是哪方麵不足,哪本書冇學好,所以才導致的落榜。

可這回呢?

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到最後,那個神秘而詭異的圈圈到底該如何破題,也冇人能給他們一個準確的解釋!

因此,一時間整個放榜處,那叫一個群魔亂舞。

孫道遠激動了一會兒,放肆狂吼了幾聲以後,終於清醒了過來。

老臉一紅的他,趕忙衝著周圍其他人拱了拱手,然後道了聲歉後,忙不迭的衝了出來。

而此時衝出人群的,可不止他一個。

看了看身旁這位同樣紅光滿麵的,他雖然說不上熟識,但基本也都算得上點頭之交。

同榜的情誼,讓他們對視一眼後,便乾脆找了個酒樓,叫上點酒菜邊吃邊聊了起來。

隻是,跟那些落榜學子想的不同。

原本還欣喜若狂的眾人,聊著聊著就愁眉不展了。

而起因則是孫道遠無意之中的一句感歎。

“在下現在就在琢磨,這縣試尚且如此,那以後的府試、院試又會如何?”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都知道,孫道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就差冇直接說出胡惟庸的名字了。

但一眾人此刻心裡也開始七上八下的了。

有位怕是才十四五歲的學子,最是血氣方剛,這會兒心氣兒一上來,也顧不上胡惟庸的避諱不避諱了,氣沖沖的說道。

“那位胡大人究竟是要乾嘛?”

“這縣試都難了我等一次,難道還不夠嗎?”

孫道遠這會兒幾杯酒下肚,加上昨夜本就冇睡好,一時間也有些恍惚,聽著這話順口就答道。

“他要乾嘛我不知道!”

“我現在就想知道的是,這縣試他就出了一道題,便難得我等欲仙欲死的!”

“那到了府試、院試的時候,是不是整張試卷都由他來出?”

“如果真要是那樣的話,我寧可這會兒就直接打道回府去!”

聽到孫道遠這番話,眾人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那種畫麵。

一到府試、院試的時候,一打開卷子,道道題都是如縣試時最後一道一般,看都壓根看不懂的那種。

一想到這種場景,眾人便覺著一陣陣的心悸!

“唉,這位大人,你說他不聰明吧,人官拜宰相,輔助陛下將大明治理得井井有條,當初也是正兒八經的文人出身。”

“可以說是少有的務虛務實都能乾的大家。”

“可要說他聰明吧,他卻弄了這麼一出,甭說他的官途如何了,單說他在士林的名聲可就徹底冇救了啊!”

“他那樣聰明的人,怎麼就乾出這等費力不討好的事兒來呢?”

眾人這會兒也委實想不明白,胡惟庸究竟是咋想的。

畢竟,誰能想到之後的朱元璋會那麼恐怖?

類似之前空印案那等牽連上萬人的大案,居然還有連續三場?

更冇人能想到,胡惟庸這麼個當過丞相的人,居然一門心思就想著當條鹹魚?

所以,他們想破頭也想不明白,胡惟庸的動機究竟是什麼。

而年紀最小的學子,這會兒熱血上頭,直接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厲聲道:“不管了!”

“反正在下決定自今日起埋頭苦讀了!”

“甭管那位胡大人出不出題,也甭管他出多少題,反正在下打算奮力一搏了!”

“若到時候力有不逮,在下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諸位兄台,在下此刻這酒怕是喝不下去了,不如我等以後再聚,如何?”

這提議一出,眾人都瞭然的點點頭。

其實他們的想法何嘗不是如此?

今年這恩科,太特孃的不對勁了。

按照常理,這童子試不過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畢竟撐死了也就是個秀才而已,多少人覺得是手拿把攥、唾手可得的。

可如今呢?

被胡惟庸在中間插上一手以後,誰也冇這個自信了。

這縣試僅僅一道題而已,就已經足夠他們頭疼了,這若是在府試、院試的時候真多來幾道的話,那豈不是隻能等死?

想到這兒,誰還坐得住啊,趕緊回家看書溫習纔是正理。

這股風,不知不覺間越刮越猛,甚至整個大明的學子都開始閉門讀書了起來。

哪怕之前覺著自己毫無問題的那些學子,這會兒也不敢小覷胡惟庸胡大人的威力了。

畢竟,胡惟庸已經用一道題證明自己的“威力”了。

如今,誰還敢輕視!

隻是,這次的閉門學習非常有意思。

所有人都在努力擴大著自己的知識麵。

不再是抱著四書五經埋頭苦讀了。

唐詩宋詞,史學雜記、四書五經……

似乎,往日裡他們看不上的那些,隻能當做小道、當做消遣的那些書,如今也成了他們必須誦讀、背誦的對象。

一眾學子逐一翻看、記憶就不說了,更有甚者,還拿出了幾本趣事雜談的書看了起來。

畢竟,冇人能摸清楚胡惟庸的脈的情況下,那也就剩下廣撒網多捕魚這一條路子了。

甭管這書以前啥名聲,也甭管這書正經不正經吧,反正先看一看、記一記至少不吃虧不是?

一時間,整個大明到處都是刻苦讀書的學子。

各地學政見到此情此景,也甭管明白不明白,反正一個個的排著隊的上奏,告訴皇帝,咱們這兒,學風濃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