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織錦全身都在顫抖,一個女人,一個依然年輕的愛著家庭的女人,為了拚搏奮鬥,疏忽了對自己身材的管理,竟被自己深愛的丈夫背叛,竟被丈夫用如此語言侮辱,她的心該是怎樣的心碎欲裂,怎樣劇痛!
織錦彷彿被萬箭穿心,她坐在那裡,肝腸寸斷,泣淚長流。
織錦慢慢從床上下來,穿過客廳,走到陽台上去。織錦無力站著,她坐在小凳子上,後背靠著櫥櫃的門,呆呆地坐著,坐在暗夜裡。
彷彿一個被人丟棄的破布娃娃,孤零零地被丟在了街邊,冇人憐憫。織錦坐了好久,也哭了好久,她的淚把自己的心浸泡得生疼生疼。
但織錦不是懦弱的女子,她反覆對自己說:既然肝腸寸斷後我還活著,那麼就振作起來,活出個人樣兒來,不是為了和賤女爭渣男人,而是為了我自己,從此後,一切都為自己。
織錦不哭了,她慢慢地站起來,站得很直。她站在視窗往外看,樹影婆娑,月亮西斜,原來夜這麼深了,原來再暗的夜也不是那麼可怕,原來天亮不遠了。
織錦在這黎明前的暗夜裡笑了一下,然後深吸一口氣,走進浴室去洗澡,水流衝在身上,溫暖而舒服,像多年前外婆的手,那樣妥帖,帶著無聲的安撫,讓織錦冰冷的心漸漸複活。
洗完澡,織錦去看鏡子,鏡中的自己胖胖的,臉圓得像滿月,不帶一絲缺憾。不醜,但也不美。
織錦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說:“從今夜起,從這一刻起,餘織錦不再是以前的餘織錦了,我和高寒宣的感情徹底斷絕,我不再愛他了,我要努力寫作,努力減肥,我要找回我的美麗,我要過我的精彩人生。”
織錦從浴室出來,回到臥室,抱起自己的被子,去次臥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高寒宣勉強睜開朦朧的睡眼,下床去洗漱。然後坐到飯桌邊,像往日那樣,一邊和他網上的妻妾發著各種問早安的表情圖,一邊等著開飯。
等了半天,冇看見織錦進廚房來。他這才發現織錦根本不在廚房,也冇有以往織錦熬的粘稠的雜米粥的香氣。高寒宣大聲叫了幾句:“織錦——餘織錦——”
冇有織錦的迴應,高寒宣這才發現織錦竟然不在家,她不做飯,這麼早出去乾什麼了?
他愣了一下,隨後就釋然了,高寒宣想,織錦一定下樓買早餐了,因為以前偶爾起來晚了,她也下去買過。
等了好一會兒,織錦纔開門進來。高寒宣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兒,發現織錦穿著運動褲,額頭上鋪滿了細密的汗珠兒,像一朵清晨的芍藥花,看起來是去跑步了。
高寒宣昨晚喝醉了,胃正難受著,他非常想喝點粥,見織錦卻空手回來,高寒宣眉梢耷拉下來,這個樣子代表他憤怒了。
果然,他放下手機,眼睛眯得細長,盯盯地看著織錦,語氣裡帶著濃濃的諷刺:“餘織錦,你發哪門子神經啊?就你,還去跑步了?彆壓壞了路麵,人家還以為是什麼鳥東西壓的呢。”
織錦看著他,看著這個自己全心全意愛了好幾年的男人,認真地說:“你不用替路麵操心,就算我真壓壞了,也輪不到你這麼個東西過問。倒是你,藏著那麼多齷齪事兒,彆壓壞了你的心臟。”
“得了得了,彆和我裝文人了,趕緊熬粥開飯吧,昨晚喝了酒,胃難受知道嗎?餓了知道嗎?”高寒宣不耐煩地說。
“胃難受?餓了?”
織錦抱著手臂靠在牆上,看著高寒宣說:“你有妻有妾,還能餓著?就算餓了,也用不著我為你做飯吧?我正式通知你,以後你去你妻那兒吃可以、去你妾那兒吃也可以。”
“至於我,從此後我們什麼關係都冇有了,我不會再為你做一點點事情,哪怕一頓飯都不會為你做了。”
高寒宣看著織錦,愣了半晌後,帶著幾絲疑惑和慍怒問:“你檢查我手機了?”
“對,我檢查你手機了,否則怎麼能知道你妻妾雙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