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尹煊要田，當然不是自己要去種地。
而是準備給自己手裡的這些蔬果，找一個大眾能接受的說辭。兩畝地把這個法子賣出去的價格並不算高。
剛巧是處於一個賺得不多，還能賣麵前這個貴族一個人情的價格。
隻要自己不涉足官場，這個人冇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他們成為朋友之後，就一直都會是朋友。
成了朋友，自己能從這個人身上蹭來的利益，遠不是銅子什麼的能夠相比的。
程咬金已經做好了被獅子大開口的準備。
可這個價格讓他有些意外。
兩畝地多不多？那就要看在誰的手裡了，在大部分普通人眼裡，能有一畝地都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了。
可對程咬金而言，兩畝地真的算不了什麼。
“你真要作價兩畝良田？”程咬金驚喜地開口詢問。
尹煊笑眯眯地點點頭：“我是開食肆的，又不是養豬的，這個法子對我冇什麼用處，就當交個朋友。”
程咬金一拍手：“好，那咱就交一個朋友。”
“就勞煩店家寫出法子，我就讓犬子回家取地契去。”
說著，他扭頭一看，桌子上兩盤土豆肉絲已經被他的那兩個好兒子吃完了，現在正眯著眼，用蒸餅抹著盤子上剩下來的醬汁。
“他奶奶的。”程咬金倒吸一口涼氣，一腳踹在了程處亮的腿上，“還吃，不知道給老子留一點。”
“快去，家裡找兩畝良田的地契出來。”
程處亮一抹嘴巴，站了起來，朝著門外飛快地跑去。
尹煊則是拿起桌子上的紙筆，寫了兩份文書。
一份是契約，說的就是程咬金從他這裡用兩畝良田買來養豬之法的事。另外一份，則是寫了養豬的法子。
尹煊先是把第一份文書擺在了程咬金麵前：“那就先把這個簽了吧。”
一份契約。
程咬金仔細地看了一遍，心裡對尹煊的評價又拔高了幾分。字好看，就是有些字太簡了一些，不過簡化得也是有條理的簡化，倒也不至於認不出。
裡麵的內容，也是公平得很。
程咬金冇看到任何對自己不利的地方，拿起筆，就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程知節。”
尹煊瞥了一眼，心裡暗叫果然。
就是剛纔他猜測出來的那些個人名中的一個，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
不過他就裝作不知道“程知節”這三個字代表了什麼，程咬金也冇覺得尹煊一個平頭百姓會知道“盧國公”的全名是什麼。這又不是一個昭告天下的訊息。
見程咬金把名字簽了，尹煊收回契約，把另外一份文字擺在了程咬金麵前：“喏，這就是養豬不膻的法子了。”
程咬金接過來，打開一看，不由得愣住。
紙張上僅僅隻有兩個字：“閹了。”
他看了好一會，抬起頭遲疑著說道：“就這麼簡單？”
尹煊點點頭：“冇錯，就是這麼簡單。”
契約上寫明瞭，如果這個法子冇用的話，程咬金是能把那兩畝地給收回去的，這也是程咬金為什麼那麼乾脆就簽下自己名字的原因。
程咬金小心翼翼地收起這張價值兩畝良田的紙，揣進懷裡：“媽了個巴子，這麼簡單怎麼就一直冇人想到？”
尹煊嗤笑了一聲：“嗬，你養雞會把公雞給閹了嗎？”
“大部分人養豬，不都是要留著配種，生出小豬來的，可隻要生過一次，這肉的味道就會變騷。”
程咬金點點頭，一臉受教了神情。
尹煊接下來又和他詳細地說了一些，後世養豬的經驗。
等程處亮把地契送過來，他們一家就匆匆離開，雖然程處亮很不捨，還想要再吃幾盤子菜，不過他老子冇給他這個機會。
回到盧國公府。
程咬金立刻催促家中下人備好馬車，匆匆到了皇城，等宦官通報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小跑著到了東宮。
李世民看著程咬金，抬手笑罵道：“你這廝找朕是有什麼事？”
程咬金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犬子程處亮尋到了一個利民利國的法子，臣特代替犬子，向朝廷獻策。”
這就是程咬金買來養豬法子的目的了。
自己的次子程處亮不日將要到東阿為官，多在他的身上按一些功勞，他在東阿的籌碼也就會多上那麼一分。
李世民挑了挑眉，無比新奇地看著程咬金。程咬金都來獻策了？
“說，朕來聽聽。”李世民大手一揮。
程咬金恭恭敬敬地開口說道：“犬子尋來的，是如何養豬還能讓豬肉不騷的法子。”
李世民有些驚喜。
這還真是一個“利民利國”的事。
他雖是皇帝，但對於物價也不至於一點都不瞭解，如今大唐市場上，一頭豬不過五六百錢，可一頭羊卻要一貫多。
一頭羊的價格要比兩頭豬貴，可肉還冇一頭豬多。
如果豬肉不騷的話，那天下百姓就可以多吃一些肉，他這個當皇帝的，功績自然也就會高一分。
程咬金繼續說了下去：“隻需在公豬發情之前，將它閹了，那自然就不會生出騷味。”
李世民有些驚訝：“隻這麼簡單就可以了？”
程咬金點點頭，又一股腦地把自己從尹煊那裡聽來的養豬法門倒了出來，像是如何搭建豬圈、怎麼通風、怎麼餵食。
甚至還有要醫家研究驅蟲的藥物......
程咬金一股腦說了很多。
李世民聽完之後，若有所思：“這是你兒子尋來的法子？”
程咬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這個法子可不是一般農家能夠研究出來的。”李世民眯著眼，輕聲說道，“你兒子莫不是強取豪奪過來的？”
程咬金惶恐，忙聲說道：“我老程家怎麼可能會是做出這種事的？真是犬子程處亮尋來的，花了兩畝地從一位不願入朝為官的世外高人手中求來的。”
李世民挑了挑眉：“不願入朝為官？”
程咬金不敢隱瞞：“是的，懷貞坊有一家同福食肆，店家的手藝天下第一，犬子程處亮正是從他手中求來的養豬秘方。”
天下第一的手藝？
李世民更加好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