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幾人離開後。

陳知安在臨時搭建的指揮所睡到日落才醒。

做事業太難。

手底下冇個扛大旗的人,許多事都要他親力親為,這三個多月來,忙得腳不沾地。

以後有了柳七,終於可以做甩手掌櫃了。

又想到馬上就要日進鬥金,他更是難掩激動。

站在最高處長嘯一聲。

迎著夕陽打了一遍拳,引動體內氣血小溪流轉,精疲力竭才罷手。

一套拳打完。

陳知安內觀境界,依舊是雷打不動的先天境初期,小溪潺潺而流,增益忽略不計。

體內氣血翻滾,聲勢浩大,可是進展緩慢...

這武道殘卷吃元氣太厲害了。

以他百年難遇的天資,如果修行他法,三個多月時間怎麼著也該邁入先天境中期了。

境界越低,氣海越小,進階所需要的元氣也越少。

可這武道殘卷卻不然。

它彷彿一個無底洞,陳知安吸納而來的元氣,全都被體內的小溪攪碎化為了純粹血氣。

氣海空空如也。

鬼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進階先天境中期。

不過他一點不慌,畢竟打拳純粹隻是活動筋骨罷了。

苦修是不可能苦修的。

隻要青樓一開。

就可以徹底躺平!

又演練一遍武道殘卷的拳法,陳知安跳入湖中,霎時間周遭湖水熱氣蒸騰......

便在他在湖裡遊蕩捉魚時。

小島上鬼鬼祟祟來了一個全身黢黑的身影。

那人走在偏僻角落,對自己的隱匿手段似乎極為自信,左右騰挪,躲避落寶樓做工的工匠們。

隻是他不知道。

在他跨入落寶樓的瞬間,工匠們全都臉色微黑,手裡的錘子鋸子叮叮噹噹響如雷鳴。

這他孃的!

哪裡來的蠢蛋?

“啾啾!”

黑影躲在一偏僻角落裝作小鳥兒叫了兩聲。

陳知安無奈一笑,從水中一躍而起,手裡捏了兩條草魚,隨手拋給一旁伺候著的李嵐/清,讓她去燉湯。

走到偏僻角落,陳知安低聲道:“老哥,事情辦妥了麼?”

“妥了,知安樓開業那天,他們會禦風登島,隻是仙兒有些不情願!”

那黑影全身籠罩在黑暗之中,僅留一隻眼睛露出。

陳知安眉頭微皺,低聲道:“女孩子矜持,她不情願也是正常。

隻是老哥你可不能慣著她。

男女之事...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這事兒我有經驗,聽我的準冇錯,到時候綁也給她綁來!”

黑影讚同地點了點頭。

暗暗琢磨要不要學這廝也耍一次流氓。

陳知安又道:“長安四公子的名頭傳出去後,她什麼態度?

少女慕強,最愛這種仗劍走江湖的戲碼,你既幫她圓了夢,好歹該對你有些好臉色了吧!”

“哎!”

聽到這,那黑影歎了口氣:“剿匪時我都把人頭喂她劍下了,她卻始終斜眼看我,真叫人難做。”

“糊塗!”

陳知安斜眼冷笑:“你喂人頭給她作甚?

好不容易帶她出去,你不乘虛而入卻去做舔狗?

保不齊現在她現在還以為那些大好頭顱,是憑她真本事砍的正洋洋得意嘞!

早給你說過舔狗不得好死,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黑影聽陳知安這麼說,頓時慌了,低聲求道:“好小弟,我該如何挽救?你教教老哥。”

“如果你不是我異父異母的手足兄弟。

——也罷,我最後幫你一次!”

陳知安長歎一氣:“聽說,小嫂子除了喜歡劍客,還喜歡詩詞?”

黑影聽到小嫂子三字,頓時嘴角裂開樂不可支,隻是轉眼又變得愁苦起來。

悶悶道:“我生平最恨舞文弄墨,哪裡會寫詩。

倒是周遷那小白臉擅長,我本想找他借一首,他居然不肯,還說我胸無點墨,不配與他並稱公子、羞與為伍。

哼,昨日我套了個麻袋,把他揍了一頓...”

陳知安默默扶額。

趕緊止住黑影囉嗦,開口道:“老哥你知道柳先生吧?”

黑影微微一怔,拔高聲調道:“柳七也揍了周遷?揍得好,就知道那廝是個偽君子,還說冇逛過勾欄。

冇逛過勾欄柳七怎會揍他?”

“不是,我的意思是柳先生擅長寫詞,你不是馬上要離京闖蕩了麼?

若能求得一首,微醉時念出,隨後禦風遠走江湖。

保準小嫂子從此心腸掛肚!”

隻是.....

陳知安欲言又止,歎氣道:“隻是柳先生為當世狂生,他的詞卻不是那麼好求的......”

“知安、你待我真好!”

黑影拍了拍陳知安的肩膀,感動道:“你隻管去求,多少銀子都不是事兒。”

陳知安咬咬牙,伸出五根手指:“至少五千兩!”

“這麼多?”

黑影驚叫一聲。

陳知安暗道不妙,正待改口。

卻見那黑影扣扣搜搜從兜裡摸出兩張票子:“一首恐怕不夠,要兩首!”

陳知安:“???”

麼得感情地收了票子,陳知安看著漆黑的夜空陷入沉思。

都他孃的是侯爺,貧富差距辣麼大?

“知安,哥哥後半生幸福就靠你了,加油!

你可以的!”

黑影以為陳知安冇有信心,為他灌了碗臭雞湯,又偷摸著左右騰挪,朝小島外飄去。

待他走遠後。

陳知安緊緊拽著手中的票子,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勤勤懇懇三個多月半分進賬冇有,誰曾想三言兩語就忽悠到了這麼多?

要是這世間狗老哥這種人再多些...該多好啊!

......

感歎一番後。

陳知安轉頭回到臨時指揮所、

恰好撞見端著一盆燉魚,又精心打扮過的李嵐/清嬌羞走來。

那雙宛若秋水的眸子說不出的勾人兒。

叫陳知安心尖兒一顫。

李嵐/清舔了舔嘴唇:“老闆,今晚的月亮,可真白真圓.....”

陳知安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烏漆墨黑一片,哪有什麼月亮......

接過她手裡的燉魚轉身就走。

李嵐/清咬牙切齒地看著他的背影,這木魚腦袋。

自打小侯爺買下她,已經三個多月冇過碰了。

今晚好不容易四下無人......

倒不是她空虛寂寞非要如何如何,隻是拿錢辦事兒,感覺自己值不得三百兩銀子算怎麼回事?

想要掙紮一下。

剛走兩步,卻見砰的一聲,指揮所大門緊閉......

門內,陳知安得意一笑。

這妮子想亂我求道之心,門都冇有!

等了這麼久,現在兜裡終於有了閒錢。

他要正兒八經開掛了,哪裡有時間看又白又圓的月亮?

迫不及待召喚出係統,陳知安把銀票往桌上大氣一拍:“統子,給爺上一萬兩的時間!”

隻見一陣紅光閃過。

陳知安和那張銀票同時消失。

與此同時!

隱隱一聲驚詫響起:“握草,是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