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沈驚晚還不是南國公主的時候是在楚國生長的,又為了楚國而死,自然是有著極為複雜的感情。

雖說,謝彥辭這人很混蛋,但是謝玄對他們沈家卻還是不錯的。

於是她頓了頓,垂眸故作嚴肅道:“要是救不了,那不得影響小叔叔你的藥聖之名啊!”

南農笑了笑,一甩雪白錦袍,也不置可否。

而門外的謝彥辭忽然腳步一頓,眼神幽深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拿到藥材名後,謝彥辭便立刻吩咐下去。

既有了法子,其他的一時半會也急不來。

謝彥辭帶著風驚晚與南農用了膳後,有侍從說道:“兩位貴人的入住宮殿已經安排好了。

南農一擺手道:“我們不住宮內。”

謝彥辭想到這兩人的性子,住在陌生宮中隻怕是會覺得壓抑,於是便道:“本王那裡…………

沈驚晚挑眉蹙起打斷:“也不住永安王府…。

她臉上毫不掩飾的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謝彥辭頓時神色複雜地瞥了她一眼後,還是堅持開口:“我有套彆院,若是二位不嫌棄,可以暫作休憩。”

沈驚晚瞬間一頓,拾眸四處看去,儘力掩飾自己的尷尬,。

末了還是南農高貴有禮地頷首道:“那就有勞王爺了。”

謝彥辭此時目光還停留在沈驚晚臉上,一聽南農說完立即回神笑了笑道:“前輩您客氣了。”

臨蘭彆院坐落在盛京達官貴人聚集的東大街上。

沈驚晚路過一個熟悉的地方,突然眼眸一定,嗓音是極力壓製著快要溢位的激動聲音問道:這是鎮北………….王府?”

謝彥辭不知何時,已經將越來越多的心思放在了這個謎團一樣的小公主身上。

他不動聲色道:“是的,不知公主是有什麼不妥?”

沈驚晚定了心神,語氣疑惑道:“我記得,楚國不是隻有一個王爺嗎?”

謝彥辭抬眸瞥過那道牌匾,神色自若:“這是我朝大將軍沈情的府邸,也是楚國唯一,一個異姓王爺。

這個小公主不是從未出過南國嗎?之前也是一直癡傻,最近半年心智才正常,為什麼她會知道楚國隻有一個王爺,謝彥辭心隨疑問,但他也並冇表現出來。

沈驚晚心尖一顫。

隨後開心想到,真是太好了,這樣就不便會在有人敢欺負哥哥了!

謝彥辭看著他的目光從未移開,一瞬不瞬的盯著,又淡淡道:“從未聽過。”

很快,幾人便到了臨蘭彆苑。這彆院說是彆院,其實比之王府氣派的亭台樓閣也不差,奴仆也皆是一應俱全。

但這兩人連王宮都住過,神色裡自是波瀾不驚。

隻是沈驚晚抬眸看著那臨蘭二字,又被噁心得夠嗆。

一切安排妥當後,南農臉上也顯出一絲疲憊之色。

“待我休息好,兩日後再為楚皇陛下施針。”

謝彥辭神色恭敬點頭回道:“這幾天辛苦前輩了。”

南農不語,隻是轉頭看著精神十分好的沈驚晚無奈說道:“小詞兒,你自己去玩吧!”說完這句,他看了看謝彥辭,謝彥辭不自覺地點頭示意自己會照顧好她。

南農打著哈欠離開後,謝彥辭柔聲問:“小公主想出去逛逛嗎?

沈驚晚轉頭撇撇嘴,冷笑一聲:“就不必勞煩永安王了,我也累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彥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內瞬間又泛起絲絲痛意。

若是當初,他不那樣對沈驚晚,對她好點,再耐心一點,她是不是也能有這樣任性肆意的神情。

想起以前沈驚晚在他麵前總是小心翼翼看著他的臉,謝彥辭頓時心如針紮,他轉身抬步往另一個院子走去。

就在沈驚晚下葬後,他便去鎮國寺修行三月。

再下山便獨居在這臨蘭彆院,不願再回永安王府。

永安王府那地方,光是踏進一步,都讓他覺得無比噁心。

走進自己住的院子後,他推開一間幽暗的屋子走入。

屋子裡麵的牆上掛了一張惟妙惟肖的少女畫像,走進一看麵容正是沈驚晚。

剛進去關上門,就有股揮之不去淡淡的血腥味傳來。

他不以為意地褪去外衫,背後皆是觸目驚心的新傷舊傷層層疊疊。

看癒合的程度新傷約莫是一個月前他離開楚國之時。

謝彥辭淡定地拿過桌台上放的鞭子狠狠往自己的背部抽去,剛癒合的新傷在此獻血直流。

約莫十鞭過去後,他後背早已是血肉模糊,麵容更是蒼白的毫無血色,額頭也沁出細密汗珠。

接著謝彥辭又從桌下暗格取出金瘡藥隨意往後背一酒,也不管是否有冇有上好冇,便就那麼坐在桌邊看著牆上那畫像發呆。

就在他打算拿出紗布往身上包紮時,外麵傳來暗衛低沉的聲音。

“王爺,南詞公主正在翻牆往外逃!”

謝彥辭眼眸一頓,也顧不上包紮,披上外袍便往外快步走去。

盛京的夜晚十分熱鬨。

戴著麵紗的沈驚晩不緊不慢地遊蕩著。

她知道有人在跟著她,於是她這裡看看,哪裡看看,,將自已裝成第一次出遠門對什麼都十分新奇好玩的南越鄉巴佬模樣貫徹到底。

其實南越王城並不比盛京差,但是如果一個從未見過世麵的公主第一次出遠門表現的太平淡話,謝彥辭定是會懷疑的。她不想再和他有所糾葛。

跟在後麵的謝彥辭看著前麵活蹦亂跳,開心自在的少女突然恍惚一陣,有時他甚至會覺得是幾年前的沈驚晚回來了,但轉念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過於荒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