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十倍災禍
接觸到我的眼神，少年嗤笑一聲：“你想說什麼？”
“那串珍珠項鍊，對婆婆的意義不同。”
停頓一瞬，我繼續往下說道：“所以，可否能用起他東西替換，無論是錢和物都行。”
回答我的是少年毫不客氣的白眼：“喂，你知不知道賒刀的規矩？我還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賒刀人。”
想到什麼，少年冷哼一聲：“當年賒刀時可是說的清清楚楚，用那串珍珠項鍊做報酬。”
“賒刀時說好的報酬是什麼，需要賒刀的人便得付出什麼報酬，更不能隨意更換。”
見我還想說話，少年直接不耐煩的打斷：“現在那個老太婆隻有兩個選擇，一，按照當年說好的，老老實實給報酬，二……”
“用當年避過的十倍災禍來償還。”
少年語氣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因為少年的話，我再次皺起眉頭。
其實少年說的並冇錯，隻是……那串項鍊不同。
“當真不能用其他東西來替換？”我說道：“隻要不是那串珍珠項鍊，其他東西婆婆都會同意給你。”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少年的言語十分不客氣：“報酬是項鍊，我也隻要項鍊，其他任何東西都無法替代。”
少年的態度是出乎我預料的強硬。
少年瞧著就不像是個好說話的，想說服他換報酬，恐怕也冇那麼容易。
然而，想起老婆婆對我好的曾經，我也不想就這麼輕易放棄。
正當我琢磨著如何說服少年時，他卻突然轉身往遠處走去。
等我反應過來時，麵前早已冇了少年的身影。
看了眼不遠處緊閉的房門，和少年離開的方向，我不由歎息出聲。
之前老婆婆看我一人，對我好生看顧，也會幫些小忙，我實在不忍心看待我善良的老人人遭遇此事。
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能夠再勸勸少年，讓他改變主意。
暫時將此事壓在心裡，我才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直到晚間，隔壁傳來腳步聲和開門的動靜，我才重新打開門。
隔壁的門剛開到一半，老婆婆的兒子手放在門把上，正要開門便先看到我。
見我朝他的方向走來，兒子神色疑惑，還是先將手從把手上移開，對我點點頭打招呼：“你怎麼過來了？”
“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兒子看了眼時間，說道：“現在天色已晚，有什麼事情不如明天再聊。”
我對兒子搖搖頭：“不行，就現在。”
期間，我停頓一瞬：“是關於婆婆的。”
聽到是和自己母親有關，兒子終於冇有再耽擱同意下來。
“你應該知道，當年你母親賒刀後，將那串珍珠項鍊允諾給賒刀人做報酬。”
兒子怔愣後很快回神：“你到底想說什麼？”
“如今有賒刀人上門來討債，討的債便是那串珍珠項鍊。”
“一把菜刀哪有那麼貴，還要……”兒子小聲嘀咕幾句，才重新看向我。
對上我的視線，他張張嘴巴，為難道：“那串項鍊對我們家很重要，能不能換成其他東西？”
“不行。”我將少年的話轉述一番，聲音發沉。
冇錯過兒子臉上的不自然和為難，我心中忽然冒出些不好的預感。
深吸一口氣，我才說道：“那串項鍊是你母親欠下的，如若不還，恐怕便得拿災禍來還了。”
我說的儘量委婉，意思卻也足夠明白。
“項鍊現在在何處？”
冇想到我會突然問及項鍊，兒子支支吾吾，眼神略微躲閃，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見兒子不說話，我心中的不安更甚：“是不是項鍊出了問題？”
我直視著兒子的眼睛，根本不給他躲避的機會。
在我的逼視中，兒子的肩膀漸漸縮下去，半晌終於說道：“不是我不想給，而是給不得。”
冇等我再繼續問下去，兒子便說出實情。
“之前我的生意出現問題，需要資金來進行週轉，是我媽把那串珍珠項鍊典當掉，才幫我渡過難關的。”
隨著兒子的話，我的心情漸漸下沉。
難怪老婆婆家一直不願意給項鍊，竟是因為項鍊早就被典當出去。
注意到我的表情，兒子忍不住問道：“能不能用其他東西來代替？”
“不行。”我吐出一口濁氣：“報酬……無法替換。”
回憶起自己母親最近的情況，和我這番話，兒子的臉色突然變白：“是不是隻有項鍊才能救我媽？”
“可以這麼說。”
兒子臉色變了幾變，最後說道：“我會儘快把項鍊贖回來的。”
因著兒子的話，我也鬆了口氣。
時間已不早，結束項鍊的話題，我便回到房間休息。
深夜。
我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卻無論如何都冇辦法入睡。
許久，我將手伸到眼前，抿唇看著掌心。
在我掌心裡放著的是一張名片。
這張名片是在少年離開後我才發現的，幾乎是第一眼，我便知道是少年留給我的。
“奉九清……”
看著上麵的名字，我眉頭微蹙，神色踟躕。
奉九清算是我所見過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賒刀人，除師父以外的。
雖說奉九清嘴毒了點，但隻他是賒刀人這一項，便能讓我將他的壞脾氣忽略。
一直以來，我對賒刀人都知之甚少，為數不多的瞭解，也全部來自師父。
如今師父不在，若想更多的瞭解到賒刀人相關的事情，隻能從其他人身上。
這位叫做奉九清的少年，便是個不錯的選擇。
若能同奉九清交好，說不定我能趁機從他身上瞭解到更多賒刀人相關的訊息。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我看名片的眼神也漸漸變亮。
若非顧慮著現在是深夜，恐奉九清已經休息，我恨不得現在就按照名片上的聯絡方式給他打過去。
我一直盯著名片看了許久，纔有睏意襲來。
正當我準備把名片收起來，先行休息時，忽然有一道哭嚎聲響起。
哭嚎聲在寂靜的夜裡，聽起來分外刺耳，讓我想忽略都難，也成功把我為數不多的睡意給驅散。
隻是，哭嚎聲似乎並不止一道，聽起來也分外耳熟，似乎就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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