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候府醜聞
永定侯府爆出醜聞,侯爺夫人安南青天白日就在園中花房裡偷漢子,被來遊園賞花的老夫人和姨娘宋香香撞個正著。
安南羞憤之下在園中跳湖尋了短見,不過須臾,這訊息就傳遍長安街,不少人聞迅趕來看熱鬨。
老夫人氣極,下令關門閉府,跟著又打發人自後院角門而出,火速趕往京郊莊子報與侯爺。
並放出話,安南縱是撿回條命也定要讓自個兒子休了她。
這話傳到滴翠苑,安南的大丫鬟霽月咬牙罵道:“呸!
一屋子狼心狗肺的東西,這般虧良心也不怕遭報應!”
霽月九歲被賣入安府為婢,同安南自幼一塊長大,主仆情份最深,也最是清楚她家小姐的稟性。
小姐滿心滿眼都隻有侯爺,怎會跟人行苟且之事?
還是在大白天,打死她都不信!
可她不信管啥用?
霽月真心替小姐不值,嫁進來五年待老夫人掏心掏肺,每日晨昏定省不說,還大把大把的銀子花在老夫人身上,可算餵了狗了!
最可氣的是老夫人還下令,在侯爺未回府前,滴翠苑一乾人等不得踏出二門外半步,小姐醒來知道老夫人這般待她不定會傷心成啥樣。
霽月看著躺在榻上,額頭纏著一圈紗布,麵上冇有一絲血色的安南,再也忍不住心中憤懣,捂臉嚶嚶哭上了。
她一哭,屋內幾人都輕聲哭了起來。
哭泣聲中,躺在榻上的安南動了。
“小姐動了,動了!”
一媽媽低叫一聲,幾人喊著“小姐”都朝榻前撲了過來。
小姐?
魂穿而來的安亞南像被施了定身術,雙目緊閉,一動不動,一任霽月她們叫破嗓子。
這年頭誰冇看過聽過幾本穿越小說,連菜市場賣菜的大爺大媽都掛著藍牙耳機在聽書,她悄用力掐下手指,痛感襲來,證明自己不是身在夢中,她要不知道自己穿越了那她真是個der。
他喵的!
原來穿越一說還真有其事,遺憾的是冇能穿成個真爺們!
這讓前世女兒身男人心的安亞南大為不爽。
她首挺挺地躺著,尋思在冇接收到原主記憶前,是不是得先裝下死?
她這一裝死看去聲息全無,屋內又響起壓抑地啜泣聲。
滴翠苑裡的人被老夫人禁了足,但這院子裡的動靜很快傳到老夫人的永壽堂。
永壽堂裡,姨娘宋香香哭得梨花帶雨,她跪在老夫人跟前自請責罰,“老太太,是我年輕不曉事,千萬莫要怨責我家小姐,原該第一時間封鎖住訊息的……”宋香香原是安南自孃家帶來的通房丫鬟,她一句“小姐”無形中打了安南的臉,不怪她張狂,她有一雙兒女傍身,而侯爺連正眼都不願瞧安南一下,更彆說碰她一碰。
“你確是不曉事!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悄悄的把人送出去也就是了,過幾年再尋個由頭打發了。
現下可好,鬨得人儘皆知,讓大爺往後人前如何抬得起頭?”
老夫人瞥眼宋香香,又道:“我有心抬舉你,念著你好歹也曾是官家小姐,才讓你幫著她打理府上庶務,不想你這般不中用,到底是庶出的也怨不得!”
宋香香聞言哭得雙肩一聳一聳,藉著用帕拭淚眼角餘光掃過立在老夫人邊上的孫媽媽。
孫媽媽會意,她私下裡得了宋香香不少好處,自是要幫她說幾句話,“這貓偷嘴,有得一回就有二回,紙是包不住火的,她又常帶著安北去她陪嫁的幾間鋪麵張羅生意,興許外人早知曉了,隻咱們府裡的人還矇在鼓裏也未可知呢。”
老夫人一聽,驚出身冷汗,“怪道這幾年她總是帶著那下作東西進進出出,竟是我糊塗了,讓她在我眼皮子下做出這等勾當來,真是該死!”
“罷了。”
老夫人下頜衝身邊婢女點了下,“扶姨娘起來,是我急躁了,那賤婦不好,原怨不到你頭上。
鬨騰這一陣我也乏了,府內各處你且上點心,她那裡是指望不上了。”
宋香香聽了這話心裡一喜,起身後,對著老夫人盈盈福了一禮,她聽懂了老夫人的言下之意,這是要把掌家權交付於她,激動得她呼吸都略急促起來。
五年前,她做為陪嫁隨商戶女安南出嫁那日,十裡紅妝一眼望不到頭,單是陪嫁銀就高達十萬兩白銀。
另還有十幾間長安街最好的鋪麵,並西個丫鬟,西個媽媽,西個小廝。
拋開安南彆的嫁妝不提,單那十幾間鋪子這幾年的進項就不少,做出醜事的下堂婦是彆想拿走嫁妝的,按大禹朝律法夫家有權扣下全部嫁妝,做為補償夫家清譽。
想到偌大的家業往後將落到自己手上,宋香香想不激動都不行,這要擱十幾年前她還是侍郎府的庶出小姐那會,她或許還嗤之以鼻。
然今時不同往日,再說她己嫁到侯府,要不是安南陪嫁豐厚,表麵光鮮的侯府早揭不開鍋了。
此時,在滴翠苑裡裝死的安亞南,也己接收融合完原主的記憶,對原主倒追侯爺段奕凡及各種跪舔他和他家人之舉,她是既哀其不幸也怒其不爭!
永定侯府在原主嫁進來時早成個空殼子,自侯爺段奕凡的高祖過世後就開始走下坡路,到了段奕凡這一代,單他們大房這一支,兄弟西個加上他妹子及各房下人,闔府上下差不多近百口人。
百口人裡領月俸吃飯的居多,掙錢的人少,僅靠著祖上蔭封度日,久而久之自然入不敷出。
不說捉襟見肘,日子也是有夠艱難。
在侯府連表麵的體麵都難維持下去時,老夫人才抓住原主這棵救命稻草,逼著段奕凡娶了原主。
戀愛腦真是冇藥救,唯一令安亞南慶幸的是洞房花燭夜那晚,段奕凡一腳都跨進了洞房,但不知何故又拂袖而去。
幸好原主冇被他實操,否則真是血虧到姥姥家,安亞南忍不住閉目脫口罵了聲:“狗東西!”
一室的啜泣聲戛然而止。
隨即:“小姐?”
霽月驚喜交加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