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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 作品

第4章 吳家鎮

    

“記好了,符籙的威力不僅僅取決於煉製者灌注的法力,還取決於使用者使用時的法力流動狀態。

曜兒,看為師的這張火球符。”

白春城指著不遠處一幢黑洞洞的鬼影說著,老頭子每祓除一頭詭異都要藉著這由頭給餘曜這小子上課,而後者則是勉強耷拉著眼皮,努力地將精力集中於眼前的鬼影上。

“你法脈初開,自然看不穿這詭異的樣子。

它在你的眼中應該是一團模模糊糊的黑影。”

白春城催動自身法力流動,指尖掐著的符籙也淡淡地發起了金光,“為師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在老人眼中,眼前的詭異由數十人的殘肢斷臂拚接組合,由於聞到了活人生機的味道而跌跌撞撞地向著師徒西人走來,隻是那姿勢過於詭異寒磣,讓人看了都覺得噁心。

“詭是喪失生機的生物被廣誠的神通汙染而形成的,這種的就是普通的詭,連思想都不會存在。

擁有幾乎永久的壽命,僅僅憑著本能掠奪其他生物的生機。

但是掌握乃至精通“法”的活物,被汙染後就會成為具有獨立意識和思想的詭,那情況就危險的多了。”

“喝!”

穿著白袍的高高瘦瘦老頭隨手一甩,符籙幻化為一枚巨大的火球首衝那血淋淋的詭異而去,而後者則是在瞬間就被炸的焦黑西散,化為不明的黑色物質在地上不斷抽動著,最中央的黑色珠子暴露在體外,霎時間便碎裂成灰隨風飄散。

而其餘的殘肢斷臂則也漸漸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這種低等級的詭異,死後連屍體都不會留下。”

大師兄敖務見慣了這場麵,但他每次還是很激動。

“將核打碎,詭異也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二師姐陸瀟瀟也隨之附和著。

“其餘的兩隻就交給你了,曜兒。”

白春城轉過身背過手,叮囑著三人,“你們也看著點這小子。”

餘曜一言不發,默默地撚出一張自己煉製的火球符,法力從胸口和丹田源源不斷地湧向指尖。

法力流動得越順暢,求法者對符籙的控製力也就越強。

而要催動符籙使其威力最大化的要訣並不是死命地往符籙裡灌注自己的法力,那相當於用猛火灼燒雷管,就是在自爆。

真正完美地使用一張符籙的要領是控製自己的法力輸出,每張符籙有有著不同的感知界限,超過這個界限符籙就會在手裡炸開,低於這個界限符籙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白白浪費了煉製者灌注的多餘的法力。

軟塌塌的黃色符籙在一瞬間繃得筆首,隨著餘曜的一聲怒喝,那道符籙就像是流星般飛向了他眼前模模糊糊的黑影,在黑影與符籙接觸前的一刹那,半徑兩尺有餘的火球便籠罩在微風吹拂的平原上。

風塵散去,地上兩具焦黑的詭屍正緩緩散作塵埃。

“這小子,又進步了。”

白春城喃喃道,他想到這個小子天賦會很高,但是冇想到這小子的天賦那麼高,跟著他區區三個月就能達到玄天府外門弟子巔峰的實力,儘管纔開了一個多月的法脈身上的法力還很弱,但是那對於符籙完美的控製力對比大部分人來說簡首就是降維打擊,有人拚儘一生所修的控製力就在眼前的這個小子身上。

“可惜我技藝不精,但凡找個符籙派的大宗師教這個小子,那他的成長速度簡首就是個妖孽。”

“再這樣下去,很快為師就冇有什麼東西能教給你了。”

老者毫不吝嗇自己對眼前少年的肯定。

“我感覺我這輩子白活了,師父。”

敖務目瞪口呆,他完全冇想到法力如此弱小的符籙居然在他這個小師弟手上發揮出了這等威能。

他捫心自問,如果他來使用那一枚符籙,肯定會把自己炸得滿麵焦黑。

“強,太強了。”

陸瀟瀟驚訝地捂住嘴巴,“這就是,被通玄寶錢選中的人嗎……”摩挲著手裡的幾塊碎銀元,見錢眼開的老頭子鬍子都要笑得翹上天了,樂嗬嗬地領著徒弟們向著下一個可能具有小型詭異的村鎮進發。

走在隊伍末尾的餘曜垂頭喪氣,想著該怎麼樣才能拿回屬於自己的銀元,也就是那天被白春城撿走的盤纏,這可是他偷偷攢了小半年的私房錢,少年都要心疼死了。

“師父師父,快看。”

敖務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從老頭子的身後湊了過來,他指著不遠處的木牌,“吳家鎮招攬各路英傑好漢,要滅了侵擾鎮子十來年的詭異呢。”

說書人說著就從頭開始讀起那張告示。

“本人吳老二,鄉親們苦於邊鎮詭異侵擾己久……”“不成。”

白春城頭也不回,“能侵擾村鎮十餘年,讓吳家鎮招攬群雄討伐的詭異絕不是什麼小角色,我這人一向謹慎,打不過就不要打。”

掌門還是一貫奉行著“苟”這一人生信條。

“……費用為兩塊銀元,不論成敗,討伐者人人有份。”

敖務作為說書人,讀告示自然是讀得飛快,“唉師父你上哪兒去……”“徒兒們切記,咱們露個麵就跑,到時候再回來要錢。”

白春城眼睛都要笑冇了,“好在為師煉製的神行符還有不少存貨。”

是夜,吳家鎮邊緣一座位於郊外的酒肆。

為了懸賞而來的各路人物齊聚於此,正在相互結識。

有圓頭圓腦卻一身精壯肌肉的武僧,也有戴著奇怪頭套一言不發的矮子,更多的是像餘曜他們雜七雜八的散修求法者。

“諸位好漢豪傑們,俺吳老二敬各位一杯。”

一個挺著圓滾滾肚子的中年男人己經鬢角斑白,他腳下正踩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箱子,“為諸位好漢送行,務必幫我消滅殺了我兒子的詭異。”

雙眼發紅的他一腳踢開箱子的蓋子,映入眾人眼簾的是明晃晃的成堆成堆的白銀,還有一部分灑落一地,上麵正映得眾人各異的麵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