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邊,沈亦安和張翼買了願望清單上的菜,發現錢還剩十塊錢。

張翼拿著錢不知道該怎麼辦。

畢竟錄了三期節目了,這是第一次還能省錢。

拿著這十塊錢的钜款,他不知所措。

沈亦安就乾脆多了,嫌棄地看了看僅剩的十塊,去換成了兩張五塊,一人拿了一張。

“拿去用掉!”

“這樣會不會不太--”

‘好’字還冇問出來,他就看到沈亦安一下子衝了出去,混入了喧嚷的人群之中,然後不見蹤影。

“你怎麼不去拍她?”張翼呆愣了一下,轉身問攝像。

攝像瘋狂搖頭,“不去,追不上,你腿短,走得慢,還是拍你比較容易!”

跟拍沈亦安,他會累死的。

張翼:......謝謝,有被冒犯到。

沈亦安之所以衝出去,是看到了一個絕世大帥哥。

她是個重度顏控。

任何好看的東西,她都很喜歡。

當初因為灲長得特彆好看,她纔會格外偏愛。

因為死對頭長得特彆好看,她也格外寬容。

剛纔隻是驚鴻一瞥,她就覺得很驚豔,追了過來。

找了半天,她終於在一個賣糖葫蘆的小店前麵看到了那個絕世大帥哥。

皮膚白皙,五官立體,波光瀲灩的桃花眼和濃密的睫毛削弱了他麵部的淩厲感,薄唇淺淡的緋色,讓他有一種從漫畫當中走出來的病弱美人的嬌弱感。

明亮的光線穿透樹梢,斑駁的光影落在他的臉上,深色的瞳孔裡麵像是藏著星輝。

真好看。

沈亦安想要占有他。

沈亦安想要把他藏起來。

隻給她一個人看。

“你覺得我去賣糖葫蘆怎麼樣?”

病弱美人出聲了,那聲音很清澈,有種沁涼的潤感,又掩藏著骨子裡麵的鋒芒。

沈亦安腳步一頓,心跳漏掉了一拍。

這個聲音.......

她覺得似曾相識。

在某天晚上,她出任務的前夕,翻牆出去喝酒,結果遇到了另一個翻牆進來的人。

學校的校規嚴格,不許任何學生翻牆出去,被抓到的後果不堪設想。

沈亦安囂張慣了,從不懼怕這些規矩。

但那還是她頭一次遇到和她同樣囂張的人,當場吹了一聲口哨,開玩笑道:“校長是你爸嗎,你敢翻牆?”

那個人的身影藏在陰影裡麵,暴露出來的,隻有那不可一世的,驕傲的聲音。

他說:“校長夫人是你媽嗎,你也敢翻牆?”

“哦,我知道了,校長不是你爸,我纔是你爸。”

“所以爸爸,你去做了變性手術嗎?”

“冇有,爸爸是在垃圾桶裡麵撿的你,看你慘兮兮地被丟在垃圾桶裡麵,我於心不忍,就把你撿回來養著了。要知道你是個不孝子,當初肯定不把你撿回家。”

“怪不得,就你這智商,怎麼可能生出我這麼聰明的兒子?”

兩人互相嘲諷了一通,這纔出去的出去,回去的回去,梁子就這麼結下了。

後來沈亦安才知道,那個人是學校的另一個風雲人物--“魚”。

她和“魚”,是學生們眼中最囂張的刺頭,也是他們最佩服的大神。

學校的各種最高記錄,他倆較勁似的相互重新整理,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神話。

他們厲害到,讓學校破格增加了一個總指揮的名額,讓兩人同時成為總指揮,分彆帶領五個高級指揮官。

可兩人之間,竟從冇有正式交鋒過。

那天晚上,是他們唯一一次正式地見麵,也隻是聽到了對方的聲音而已。

沈亦安想,或許是因為從冇有見過“魚”,所以纔會在聽到彆人的聲音的時候,想起他。

她已經不再是“安”,學校裡麵,現在應該是他的天下了吧?

病美人和他的朋友在“要不要去賣糖葫蘆”這件事情上,討論了半天。

沈亦安忍不住上前,問老闆要了一串糖葫蘆,五塊錢就這麼花出去了。

要是張翼在場,肯定會控訴沈亦安太敗家了。

五塊錢的钜款還冇有捂熱乎,就給花出去了。

沈亦安把到手的糖葫蘆遞給病美人,“嚐嚐,味道還不錯。”

病美人神色怔楞地瞥了一下沈亦安,蹙了蹙眉,不知道在想什麼,並冇有接過那串糖葫蘆。

他旁邊站著的是一個很陽光的大帥哥,顏值比張翼都要高兩三倍。

調侃地在病美人耳邊說:“她肯定是看上你了,果然,冇有人能夠逃脫你的顏值暴擊!”

病美人冷了大帥哥一眼,示意他閉嘴。

大帥哥看熱鬨不嫌事大,主動去接沈亦安的糖葫蘆。

半路出現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拿了過去。

“謝謝。”

病美人神情懨懨地道謝,拿著一串糖葫蘆,麵無表情,還怪軟萌的。

沈亦安忍不住莞爾,“不用謝,告訴我你叫什麼就可以了。”

這股子吊兒郎當的勁兒,分明就是在調戲人。

大帥哥又低頭,小聲說:“她調戲你!”

這個世界上,敢調席儲榆的女人,隻有他媽媽,其他人的墳頭草都已經有幾丈高了。

病美人懶得理會身旁煽風點火的人,言簡意賅地回答:“席儲榆。”

“我記住了。”

沈亦安笑了笑,又說:“我叫沈亦安,你記住了。”

席儲榆懶洋洋地“嗯”了一聲,從旁邊的人口袋裡麵摸出一小盒淺藍色包裝的糖,遞給沈亦安,“回禮。”

沈亦安作為藝人,嚴格戒糖,梅世蓉再三警告她,甜度稍微高點都不能吃。

吃一顆,胖十斤。

她往周圍看了看,冇有人跟拍,放心地接過這盒糖,塞進了褲兜裡麵。

“在這裡,找到了!”

跟拍的攝像和張翼,千辛萬苦地找到了沈亦安。

沈亦安把帽子從自己的頭上摘下來,往席儲榆的頭上一扣,說了一句“後會有期”,轉身消失在人海。

“哇哦!儲榆,你竟然接了陌生女人的東西,還讓她調戲你,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祁秋擠眉弄眼,眼裡燃燒著八卦的光芒。

要說席家這位少爺,最難將就,脾氣差得很,稍微有點不滿意,會讓惹他的人都不好過。

圈子裡麵流傳著一句話,“如果你不想活了,就去招惹席少爺。”

有些女人不信邪,非要伸出罪惡的爪爪,去吸引席儲榆的注意力。

無一例外,全部陣亡。

像今天這個女人這樣,調戲了席儲榆,還能全身而退的人,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席儲榆垂著眼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蘆,聲音輕得很飄渺。

“我覺得她的語氣有一點點像一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