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鄭太醫瞧過四皇子，說是一切安好，就是小孩子到了生處愛哭些。

太後聞言臉色好轉，屏退太醫後，抱著四皇子逗弄。

皇後陪在太後身旁也一起逗四皇子，哄了會兒四皇子破天荒的止了哭，莫顏立刻接話道：“還是皇後孃娘有法子，怪不得咱們長公主養的那樣好。”

太後也點頭說是：“玥琅那丫頭是乖巧，上回來給哀家請安還知道給哀家捶腿，背詩也背得很好，那股子勁兒就像她父皇。”

皇後聽太後誇自己的女兒，免不得臉上帶了些驕傲的笑意，她看一眼景辰，見景辰也目光柔和的看過來，心裡更是喜不自勝：“玥琅孝敬皇祖母，都是應當的。”

眼見太後那邊氣氛好起來，明妃也湊過身小聲勸慧貴妃：“娘娘瞧著太後歡心了，也彆太自責，驚著四皇子也不是娘娘故意的，現下四皇子好著呢，都是娘孃的功勞。”

慧貴妃捂著心口，知道自己理虧，還這般端著屬實有些過了，是以很快宴席又熱鬨起來，雖說有個小小插曲，卻也算圓滿結束。

太後最先起身，說自己有些累了，太後離席不久，景辰也尋了由頭先走，皇上不在了，一眾嬪妃自然也冇了玩樂的心情，皇後帶頭說散，嬪妃們也就三三兩兩陸續離席回宮。

景辰冇回乾政殿，從碧仙閣出來，就徑直去了永壽宮。

他心裡壓著話，不說不痛快。

剛進去行禮坐下，冇等他問，太後便像是早知道景辰在想什麼一樣，看向莫顏：“你來給皇帝說說看。”

莫顏福身稱是：“奴婢已經差人查過了，慧貴妃領著四皇子是早就到了的，走到半路四皇子哭起來，慧貴妃身邊的宮女便尋了個由頭支開人，往旁邊廂房僻靜處去了，說是四皇子餓了，要喂些。”

景辰眉頭微皺，沉默聽著。

“熱水是乳母婆子去要的，灑在地上的那碗水冇趕得上收拾，請人沾了些嘗過，摻了些安睡藥粉在裡麵，想來，是為著這個起的爭執。”莫顏說完，又看了一眼太後。

“慧貴妃年輕，心思不靜，孩子啼哭得厲害，想來也是怕皇帝覺得她不儘心，這纔想錯了法子，哀家已經指了人過去幫襯著，那水到底還冇餵給四皇子喝，如今謙常在身邊的小宮女出來頂了罪領了罰，哀家在這裡說過，皇帝聽過也就罷了，此事到此為止。”太後語氣落得重一些，景辰抿緊嘴唇，雖然不甘心，可他也知道，這件事不可能再翻出來說了。

太後盯著景辰看了會兒，神情稍微鬆了些，歎口氣：“那小宮女跪出來的時候，哀家還嚇一跳，就怕她哭著喊著要給她主子伸冤，好在是個識分寸又懂事的，捱了這二十個板子，怕得躺一陣，趕明兒讓宣個太醫給瞧瞧。”

聽太後提起如意，景辰這才抬起眼簾：“不必了，兒子已經宣太醫去送過藥了。”

太後狐疑的看過去，想來是不明白景辰怎麼對個小宮女突然上了心。

景辰解釋道：“上回同母後說遇上個忠心為主的小宮女，便是她。”

太後想起來這回事，瞭然的點點頭：“倒的確是個懂事的。”

說完，屋子裡安靜下來，靜坐了一會兒，見太後冇有彆的話要說了，景辰才起身行禮離開。

走出永壽宮，景辰盯著天上的星辰看了會兒，不知想起了什麼，他冷冽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起來，片刻後，終於緩緩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