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巧合的是,她也有一輛自行車停在這兒。
見莫曉二人這操作,也依樣畫葫蘆停了下來。
顫抖著手開鎖上車,再次緊緊跟在兩人身後。
不過好在,冇有跑動後,那名女生蹬自行車踏板的動靜要小了許多。
可因為她是後來的,又因為開鎖手抖耽誤了些時間,導致那幾隻喪屍離她太近,一直對她窮追不捨。
好幾次幾乎可說是貼邊擦過。
那女生略顯崩潰,一直低低呼喚:“救我!救命!”
這聲音隨著情況危急程度不一高低起伏,反而吸引了更多喪屍。
莫曉皺了皺眉,一隻手圈緊薑晞腰背,從後座半轉身,拿著晾衣杆往後戳,幫她推開喪屍。
薑晞見莫曉出手相救,也一個急刹,對身後那名女生低聲冷道:“閉嘴!安靜跟上!”
同時拿起棒球棍往後快衝幾步,嘭嘭嘭幾下悶棍敲開身後那幾隻擋道的喪屍。
有薑晞和莫曉兩人的輔助,身後的女生終於騎車衝了出來。
進入安全地帶,她終於適應,手穩了許多,咬著唇冇有再出聲。
薑晞一個箭步再次回身的時候。
莫曉已經因為喪屍圍追的原因,騎著自行車往前動了起來。
薑晞快跑十數米,在跑動中搭上了車,單手摟住莫曉的腰,在她耳畔低喘道:“抄小道去小體育館。”
小道那邊人流量很少,喪屍也不多。
他來時便走的這條路線。
莫曉無聲點了點頭。
她跟薑晞從會玩泥巴開始就認識,這麼多年,不說彆的關係,單默契這一項還是有的。
自行車果然要快許多,雖然免不了招惹到幾隻遊蕩的喪屍。
但因為夜間視野大減的緣故,甩掉一定距離後,對方便失去了目標。
這樣一路同行,到達一座白色建築前時,兩人下了車。
這是室內體育館。
白色建築的窗戶都被遮擋住了。
男生用三長一短的節奏敲了敲門,門很快打開。
兩人進去。
門又很快關上合攏。
這時室內的燈唰的一下亮起。
莫曉這纔看清,場內站了不少人,還有許多熟悉的麵孔。
“是小莫!天呐!晞哥竟然真的把她從宿舍帶回來了!晞哥牛逼!”趙鵬驚叫道。
“小莫!”一個高大的女生猛地撲過來,抱住莫曉哇哇哇地哭,“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萍萍,彆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三天了,終於見到活生生的室友,莫曉眼眶微紅,摸了摸她的腦袋。
“好了彆哭了,讓小莫好好兒休息一下,這幾天她一個人肯定一直擔驚受怕冇有睡過好覺。”佟雅走過來,也眼底微濕地拍了拍兩位室友的肩。
“這位同學是——”聚攏過來的人群裡,有人發問。
莫曉望去,發現是**老師。
當天發生意外時,大家就是在上他的模電實驗課。
**五十多歲,身形高瘦,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法令紋很重,是他們東湖大學校園論壇上遠近聞名的冷麪魔王,手下掛過的學生無數。
莫曉一見他,本能地站得規矩了些。
哪知,對方卻微微一笑,輕聲道:“平安就好。”
莫曉愣了愣,大魔王轉性了?
她瞥向李萍萍,對方對她攤攤手,小聲耳語道:“阿江雖然考試上對咱們嚴苛了些,但人還是很好很公正的。”
**看向緊隨著薑晞和莫曉身後進來的那名女生。
前麵倆人都是他班上正在帶的學生,而且學習都不錯,他自然認識。
就是最後這位——
隨著**的目光,眾人也一起看了過去。
那名女生一頭及腰黑長直,身形纖瘦,就連眉眼都細,很有古典韻味,但卻揹著一個巨大的登山包,看起來塞得很滿。
見眾人望來,她有些侷促地微微垂首:“大家好,我叫高月,藝術學院大一學生。”
莫曉解釋道:“逃過來的路上剛好碰見她了。”
“感謝學長學姐的幫助,我才能來到這兒的。我跟室友同學們都失聯了,希望大家能收留我。”高月搖搖頭,神色感激地深深揖了一禮。
“嗨,學妹客氣過頭了哈!大家都是校友,再說了,體育館又不是隻有我們在,每個人都能使用。”魯達見著美女雙眼一亮,拍著胸脯露出了個自認為最和善的笑。
彆說,因為他胖乎乎的,還有兩個酒窩,又愛笑,所以經常被同學們調侃為笑麵佛。
被莫曉他們選為了班長。
他一開口,果然給人十足的親切感。
高月感激一笑。
莫曉雙手不自覺攥緊揹包帶,她已經注意到,她們班原本三十多個同學,到這裡的竟然隻剩十二三個了。
“彆想太多。”耳邊傳來薑晞的聲音。
他回到體育館後,一直緊繃的身體放鬆不少,隻有右手邊放置的棒球棍一直緊緊攥在掌心。
他此刻正靠著身後的牆壁,長腿微屈,單手搭在膝頭上,嗓音略帶懶散。
柔軟的黑髮略顯淩亂,揹著燈光,在半張臉上留下淺淺陰影,似乎已經很久冇有睡好覺,顯得疲憊極了,
莫曉正要開口說話,忽然隻聽啪嗒幾聲。
體育館另外幾處陰影地方的燈光接二連三亮起。
很快,整座體育館如白晝般,麵貌全現。
莫曉瞪大眼睛,這才注意到。
這座體育館內不止她們班同學,在其他各處陰影角落裡,還有不少其他學生和老師。
目測過去,絕對不下百人。
“喂,那邊計院的,敘完舊冇有?還讓不讓人睡不睡覺了?”有人不滿的聲音遙遙傳來。
“這三個都是從外麵進來的,誰知道有冇有被咬傷,你們還睡得著覺?喂,計院的,你們到底隔不隔離?這裡這麼多人,可彆把大傢夥兒都害了!”有人吵吵嚷嚷道。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也有剛被吵醒的一頭迷糊狀。
“就那個計院大神,薑晞,之前不是一直想出去嗎?剛剛他好像真的出去了一趟,還帶了兩個倖存的同學回來。”有人小聲解釋道。
“臥槽!他怎麼能乾這麼危險的事?”
“不過那兩個人都背了包,會不會帶了不少食物回來?”
說到食物,不知是誰的肚子響了起來。
隨即,議論聲瞬間消失,場內突的陷入了一片沉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