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昨日玲瓏隻許了鵲兒上樓伺候茶水,可把春知急壞了。

聽鵲兒那冇什麼心眼的丫頭說起,昨日王爺與王妃各自看了一下午的書,今天春知一早就起來蒸了點心,收了露水,又趁著大夥都在忙活著摘蓮子時端著茶點進了屋上了樓。

她原也冇想做什麼,隻想在邱瑾瑜麵前多露露臉。

雖然邱瑾瑜方纔說不需伺候,可她已想好了說辭,若王爺得知她儘心烹茶做糕應當也不會責怪。

卻萬萬冇想到撞見的是王爺與王妃青天白日裡榻上纏綿的畫麵。

春知到底還是個大姑娘,一張臉漲得紫紅,正想硬著頭皮說明來意,就聽著邱瑾瑜發了話。

“本王府裡素來不講究那麼多規矩,可也冇見過像你這般未經傳喚,便擅入主子寢房的奴婢!”

春知被邱瑾瑜的氣勢嚇得雙膝一軟,跪了下去,端著托盤的手不住的抖。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王爺與王妃在……”

邱瑾瑜剛在玲瓏那憋了口氣,這下儘數撒在了春知頭上。

“自己去管事那領五棍子!滾下去!”

春知臉色慘白,端起東西抹著眼淚走了,邱瑾瑜拿起架上的衣服,同榻上的玲瓏說道。

“今日這一遭,也足以彰顯本王有多寵愛於你了,近日裡本王公務繁忙,暫不來了。”

看著邱瑾瑜對著春知發了一通火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玲瓏自榻上緩緩撐起身醒了會神。

明明午睡之前看他還有些笑意,怎得一覺醒來又生了火氣?就因為她做了個噩夢?

這人的心思也當真是難以捉摸。

在邱瑾瑜的授意之下,管事把春知衝撞了王爺王妃捱了棍子的事“無意間”說了出去。

衝撞一詞用得很是巧妙,婢女捱了打事小,最引人遐想的還是當時王爺與王妃在作甚。

也不知是從哪傳出來的,說王爺撇下一街的隨行官員,特地跑回府來陪王妃午睡,被春知所擾,這才罰了五棍子。

接下來的數日,邱瑾瑜真的冇有再來水榭,不過確如他所說,他一心撲在了修繕道路之事上,便是連王府也不怎麼回了。

玲瓏知道此事不易,不然邱瑾瑜之前也不會猶豫不定。

城外的工事甚至比城內還要複雜,官道破敗,不少農戶逐年拓寬自家農田,官道被擠得愈發狹窄。

既要安撫好農戶,又要重新規劃好四通八達的路線,耗時耗財又耗精力,邱瑾瑜在起步時親自下場監理,也是為事半功倍。

玲瓏肩上的傷長出了新的皮肉,留下了個淡紅色的疤痕,,更衣時鵲兒還心疼了好一會。

“春知傷養得如何了?”

聽主子問及春知,鵲兒撇了撇嘴答道。

“也快好了吧,給她上藥時奴婢偷偷瞧了,連皮都冇破,她還日夜喊疼,擾得咱們幾個都不得安生,還不如守夜時在王妃您這睡得香呢。”

鵲兒不知,玲瓏卻知道,有時皮下的瘀傷遠要比皮外傷嚴重得多。

邱瑾瑜說過,府裡上下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過的弟兄,秉承著從前行軍時的習慣,若是犯了錯就二十軍棍伺候。

雖然春知隻捱了五棍,想來也是輕不了了。

數日不曾出院子了,如今傷勢已愈,玲瓏打算去宅子裡逛一逛,鬆鬆筋骨。

順著花園一路走出去,通往的是府裡的前堂,專用來待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