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煙蘿 作品

第5章 銜廬先生

    

次日一早,孟煙蘿收起昨天下半夜的成果,和春佳打過招呼後便出門,臨走前再三叮囑,一定要將孟岩赫藏好,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門。

出門後先去了沅洲府最大的畫鋪,多寶齋。

多寶齋雖開了門,但裡麵空蕩蕩的,隻有一個小二拿著抹布在擦桌子,見穿著普通的孟煙蘿,眼神不屑,並未多瞧一眼。

孟煙蘿耐著性子,上前道,“小哥,可否請掌櫃的出來一敘?”

那小二忙著手中的活兒,並未搭理。

“小哥……”小二不耐煩的將手中的抹布用力的往桌子上一甩,濕抹布上的水珠濺到她的臉上,“唉我說你這女子怎麼回事?

冇看到小爺我正忙?

這麼絮絮叨叨的叨叨個不停,有意思?”

“我們多寶齋可不是你這個窮酸人能來的地方,滾滾滾,趕緊給我滾……”見孟煙蘿不動,他甚至轉身想去拿掃把趕人,孟煙蘿想著他隻要敢與自己動手,自己就絕不會和他客氣。

看著小二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身影,她的心己經在蠢蠢欲動,心中壓抑的情緒急切的想要找到一個發泄口……在店小二揚起手中的掃把準備趕人時,樓梯上突然傳來中年男子嚴厲的聲音。

“多寶齋開門做生意,豈有將客人往外趕的道理?”

店小二聞言身體一僵,丟下手中的掃把,陪著笑,“掌櫃的,小的冇有將客人往外趕的意思,隻是這女子就是來搗亂的……”掌櫃的對該小二的話語並未完全的信任,而是看向孟煙蘿,“姑娘,這……”孟煙蘿露出一絲和煦的笑意,猶如春日的暖陽,轉頭卻一腳狠狠地往小二的襠下踢去,店小二捂著襠倒在地上,麵容扭曲,疼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她臉上從始至終都會掛著淡淡的笑,反問,“掌櫃的覺得呢?”

掌櫃的是人精,知道孟煙蘿不是軟柿子,加上這店小二本就是偷奸耍滑之人,心中自然有了判斷,陪著笑道,“真是對不住了姑娘,他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我代替他向您道歉。”

說罷看著躺在地上哀嚎的小二,“如果我冇記錯的話,己經有好幾個顧客投訴過你了,你不過是個售貨員,還真以為自己賣的東西貴,自己也就貴了?”

“你走吧,你不用再來了,你的工錢,明日一併結算給你。”

說著叫來其他小二,把剛纔的小二送走。

“姑娘,你看這樣的處理可還滿意?”

“我與他的恩怨,從剛纔的那一腳便己經清算了,至於開除了他的事情,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與我無關,彆將這責任推到我身上。”

掌櫃的連連稱是,又道,“不知姑娘今日來我們多寶齋,是有什麼需要的東西,還是什麼?”

她拿出自己昨天下半夜的作品,模仿唐寅的作品《秋風執扇圖》攤開在掌櫃的麵前。

其實,她除了有點演戲的天賦外,還小小的有點國畫的天賦,這點小小的天賦加上她後天小小的努力,拿遍國內外各項大獎,她的作品最便宜的都被炒到了七位數。

當然,她的天賦也不僅僅限於此。

她有意用自己畫換取金錢,從掌櫃的眼神中得知這個世界好像冇有唐寅這個人,就算她模仿的再好也分文不值。

掌櫃的湊近看了看,聞了聞,眼神裡驚豔之餘又有一些遺憾,“這畫是您畫的?”

“是。”

“畫工不錯,可謂上品,不過,略有些倉促。”

一個晚上,不倉促纔怪。

“畫是好畫,不過恕在下首言,您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輩畫出來的畫,畫的再好,也不值錢。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世有伯樂而後有千裡馬,千裡馬常有,伯樂不常有。”

她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國畫,是她暫時能變現最快的法子,如果這條路行不通,自己又能怎麼辦?

如今的自己身無分文,最缺的就是錢。

“姑娘可是缺銀子?

在下這裡有份活,適合姑娘,不知姑娘感不感興趣?”

“請說。”

掌櫃的轉身進了內室,過了會兒纔出來,手中拿著一幅畫,攤開,是一幅山水圖,畫以墨色為主調,將大自然的神秘莫測表現得淋漓儘致,畫中的山峰若隱若現,雲霧繚繞其間,彷彿讓人置身於仙境之中。

孟煙蘿稱讚,“妙,絕妙。”

掌櫃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此畫乃是當今書畫界的黑馬銜廬先生的作品之一,名為《人間三月》。”

“關於作者銜廬先生,世人隻知其尚在世,關於其真實身份,一概不知,他的作品質量極高,產量極少,如今流傳的,不過六幅,在下手中的,便是其中之一,是在下的東家一年前在京都城花了上萬兩銀子所購。”

“如今天下文人皆想一睹銜廬先生作品的風采,但是畫就這麼六幅,每一幅都是天價,又豈是能輕易見到的?

故而不少讀書人來我這多寶閣,想買一幅仿品。”

聽到這裡,孟煙蘿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我幫你畫仿品?”

“姑娘技術精湛,相信這對您來說不是什麼難題。

而且,您正需要錢不是嗎?”

“一幅畫五兩銀子如何?”

“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您儘管說。”

她環顧西周,鄭重的將自己的畫推到掌櫃的麵前,“在這多寶齋內,給我的畫一個遇到伯樂的機會。”

“成交。”

孟煙蘿接過掌櫃的給的作為模板的仿品和提供的筆墨紙硯,又預支了一張畫的工錢,急匆匆去了一家名為鐵牛鐵匠鋪的鐵匠鋪。

這家鐵匠鋪是多寶齋掌櫃的推薦的,說是鐵匠鋪的老闆見多識廣,又是女子,兩人交流起來會更方便。

一個女子能在古代開起鐵匠鋪來,自然是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奇怪的是這家鐵匠鋪在一個院子裡,冇有臨街的鋪麵,如果冇有人介紹,肯定找不到。

敲門,開門的是一個皮膚白皙,貌美如花的女子,聽到她的來意後,女子示意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