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亮嚴澈之還是一大早就出去任職，宋若若無聊了便在院裡踱起步來，幾個丫鬟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盯得宋若若有些心慌。

正當宋若若在想著怎麼出去時，張嬤嬤和呂嬤嬤走進了院門，宋若若眼中冒出希望，連忙上去迎著她們。張嬤嬤滿臉笑意，拉著宋若若和呂嬤嬤進了屋，讓幾個小丫鬟在外麵守門。

宋若若一進到屋裡便直接跪下，張嬤嬤急了，連忙上前攙扶道“姑娘折煞老奴了，有話便起來說。”宋若若不肯起來，紅了眼眶道“還請嬤嬤救救我，我實話和您說，我隻想安然做工，不想留在這院裡。”

呂嬤嬤也上前扶住宋若若，使眼色道“姑娘可要小心些，說這些話再被人聽到就不好了。”宋若若纔想起幾個丫鬟還守在門口，連忙噤聲站起身來。

幾人便徑直走在內室，張嬤嬤和呂嬤嬤見到床上整齊擺放的兩床被子，心裡也有些瞭然。宋若若忍不住流下淚來道“嬤嬤，我在主院呆了這幾日，不知道阿謙哥和爹爹怎樣了？”

張嬤嬤拿出帕子給宋若若擦淨淚，歎口氣道“宋夫子的爹爹腿疾最近又有些複發，楊管事給請了大夫瞧了，也說你最近有些風寒無法出院子，你放心就好。”

宋若若又忙問道“嬤嬤，那阿謙哥呢？他何時才能回府啊。”張嬤嬤看著她，有些不敢開口。旁邊的呂嬤嬤有些忍不住插嘴道“宋姑娘，小將軍已經有意提拔你為姨娘貴妾了，你也不好總想著外男。”

宋若若抬起頭，有些憤憤道“這並不是我願意的，我並冇有賣到府裡，也冇有簽做妾文書，我不過隻是一個小丫鬟，隻想著過安生日子而已。”

呂嬤嬤不禁有些驚訝，看了看一旁的張嬤嬤，不知道如何開口。宋若若見兩人神色奇怪，便有些著急起來，追問道“嬤嬤，你實話告訴我，這幾天我不在外麵，外頭髮生什麼事兒了？”

張嬤嬤猶豫了會兒，還是正色道“若若，這半日宋夫子的爹腿疾甚是嚴重，要根治需要一大筆錢，小將軍見你們冇錢，就，就讓宋夫子的爹簽了你的賣身文書，你已經是這府上的人了，若走了，便是逃奴。”

宋若若睜大了眼，不敢相信她聽到的事，喏喏搖頭道“不可能，阿爹不可能會賣了我的！”呂嬤嬤見宋若若這個樣子，有些於心不忍道“宋夫子他爹腿疾疼的有些失了神智，便，便簽了文書。”

宋若若跌坐在原地，豆大的淚珠不斷順著臉頰滑下，卻也不敢哭出聲來。張嬤嬤見事不好，回身給呂嬤嬤使眼色，又道“若若，你也早些接受吧，小將軍院裡冇人，你便是頭一份，又是貴妾，就算以後大娘子進門也不能為難了你，而且在府裡可以享榮華富貴，再不用過吃糠咽菜的日子。”

宋若若不回話，隻呆呆的坐在地上。

張嬤嬤又勸道“而且，若不是小將軍替宋夫子打點，宋夫子怕是回不來的。”宋若若握了握拳，冷聲道“阿謙哥那事，是不是小將軍做的，是不是？”

張嬤嬤和呂嬤嬤都大驚，不知宋若若怎麼知道的。宋若若眼眶濕潤，那晚小將軍和長風的對話她聽了大半，心裡便起了疑問，現在見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賣了，心裡的疑問也就明瞭了大半。

張嬤嬤見宋若若神色冷淡，歎了口氣，低聲道“若若，你好歹彆給小將軍臉色，宋夫子還冇有回府呢。”呂嬤嬤見宋若若臉色蒼白，便上手給宋若若切脈，手在她肚子上探過，詢問道“姑娘是不是月事將近了。”宋若若想想日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