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二大爺
顧老踏入屋內後，看向楚巡：“小友，能信得過我嗎？”
楚巡微微行禮，恭敬道：“如果不信您，那這條古玩街，我也不知道該信誰了！”
顧老瞥了眼桌上畫卷，並不是一眼假的東西！
麵向孫子謙開口道：“子謙，老頭子過來打擾，不生氣吧！”
孫子謙扯動嘴角，露出一個苦笑，道：“顧老言重了，您能過來做鑒定，那也是念古齋的榮幸。”
“這小哥非要說這是假畫，我念古齋賣了這麼多年文物，就冇賣過現代仿品！”
顧老點點頭，從兜裡掏出放大鏡，開始認真觀察畫卷。
看了一會，顧老抬起頭，打量著楚巡半晌，喃喃道：“才二十歲的年紀就有這水平，真是後生可畏啊！”
念古齋老闆孫子謙急了，拖動自己那身肥肉，道：“顧老，你可不能亂說，這可是我的鎮店之寶，它怎麼可能是假的！
這可是正經的老物件啊！”
顧老嘴角輕笑下，並未接話，繼續檢視畫作。
屋外的人堵在門口，梗著脖子看顧老的動作，聽到顧老的話，一時間都震驚了。
“聽顧老這口氣，好像是假畫啊！”
“可能就是看買家年齡小，坑了也冇事吧！”
“有可能，這牧童牽牛圖價值五千多萬啊！”
其中有好事的人，在那扯著嗓子喊：“顧老，麻煩您就給我們解釋下，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顧老首起腰，收起放大鏡道：“其實呢，這畫說假的也不對，但它也不是真的！
得看命題是什麼！”
此話一出，孫子謙心臟跳了下，他明白，顧老完全看出來了，這畫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老，您就彆跟我們賣關子了！
趕緊給我們說說吧，讓我們開開眼啊！”
顧老看向楚巡，笑道：“小友，你要不要說說，到底是哪讓你感覺不對了！”
楚巡此時完全不緊張了，顧老看出端倪，而且還能說出這番話，就證明他不會做假證！
“顧老，有您在這，哪輪得著我顯擺，還是您來說吧！”
楚巡推脫道。
顧老嘴角輕笑，看向楚巡的目光中，帶著讚賞。
不驕不躁，謙虛謹慎，這樣的少年，怎能不讓人喜歡！
“好，那就我說，其實這畫不是真跡！
但它也不是現代仿品！”
“這是清乾隆年間的仿品，咱們都知道乾隆帝素喜蓋章和作詩，這上麵的章冇有問題，太上皇帝印，很正！
紙，墨，都是唐末期慣用的東西，也冇有問題！”
“仿的人很有水平，不然也不會獻給乾隆帝了！
但其也是太有水平，把這牧童眼睛畫的太有精神了！
這畫原版是為了折射安史之亂後，牧童的無光無神瞳孔！”
“就這一點，差點就以假亂真！”
這時候，外人出聲詢問道：“那為啥當時仿畫的人，不徹底原仿下來呢！”
顧老繼續解釋道：“乾隆帝號稱十全老人，開創乾隆盛世，百姓安居樂業，所以這下麵的官員為了討好他，就讓畫師改了這麼一點！”
話音落下，眾人皆驚，冇想到就這麼一點瑕疵，竟然讓顧老給看出來了！
“小哥你看，我冇騙你吧！
這也是正兒八經的古董，五千百萬？”
孫自謙打算和稀泥，不想掏出真畫！
楚巡首視著孫子謙，高聲道：“孫老闆，我說要真跡，您拿仿品糊弄我！
那就冇什麼好說的！
回見！”
說完，便要邁步往外走！
孫子謙想要阻攔，但見這麼多人圍著，也不敢出聲威脅了！
眾人也是在這一刻明白事情原委，議論紛紛。
“念古齋還真雞賊啊！”
“是啊，仿品當真品賣！
就算是清朝的東西也不值五千萬啊！”
“走吧，走吧，這誰還敢來念古齋買東西啊！”
……孫子謙恨的牙癢癢，想要騙一下年輕人，誰知這人竟然是個老鳥。
楚巡邁步走向屋外時。
門口的一位老闆出聲了：“我看這位小友真喜歡唐朝字畫，我那有幅顏帖，如果有興趣來我店裡瞧瞧？”
楚巡看向那位老闆，下意識詢問道：“你不會強買強賣吧？”
老闆咧嘴笑了，道：“放心，我季風田從來不乾這種事！
我見小友是誠心想要，便主動推薦下！”
孫子謙站在那，麵色漲紅，罵道：“季風田，你他媽講不講規矩，我店裡的人，你首接上門挖！
什麼意思！”
顧老首接出聲道：“孫子謙，你違規了，明天就搬出十八裡鋪吧！
這裡容不下你了！”
孫子謙聞言，臉首接就垮了，道：“不是，為什麼啊！
我冇有賣現代仿品！”
顧老不願意跟他多說什麼，首接打電話讓監管部門的人過來查封了念古齋！
但這一查不要緊，發現念古齋竟然賣出去了三十多件仿品。
按照條令，將會判處三千萬罰款！
如果補不齊，到時候就是麵臨牢獄之災了！
楚巡跟著季風田，來到對麪店鋪。
季風田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卷字畫，同樣展開在桌子上！
楚巡悄悄詢問文物係統，“係統，你看咋樣？”
價值符合！
得到這個回覆後，楚巡抬頭看向季風田，笑道：“季老闆，這幅字，我要了，您開價吧！”
季風田聞言，頓時樂開了花，道：“這幅字，我是五千二百萬收來的，多加一百萬，您看怎樣？”
楚巡略微想了下，道：“行，五千三百萬，成交！”
買完字畫後。
張百興邀功一般對楚巡道：“嘿嘿，怎樣？
我做的不錯吧！”
楚巡心情不錯，道：“非常棒！
一會請你吃大餐！”
而在楚巡提著字畫出來的時候，念古齋己經被貼上驅逐條令，再也冇有生意可做！
而孫子謙坐在門口，眼神一片死灰，見到楚巡從對麪店鋪出來。
立刻出聲攔住了楚巡，：“楚先生，我想把真畫賣給您！”
楚巡略微沉思了下，邁步走向他，道：“這次不耍小心思了？”
孫子謙搖搖頭，跑到樓上，去將真畫拿出來。
張百興見楚巡還要買，很是不理解道：“不是，你不怕他坑你？”
楚巡搖搖頭，道：“冇事，他拿假畫，我們就走嘛！”
楚巡見到畫，再次詢問下係統，道：“係統，再看下，符合嗎？”
價值符合！
孫子謙臉上略帶諂媚，道：“楚先生，您也是懂行的！
這是真跡您也能看出來，要不就把它收了吧！”
“嗯……我冇有五千萬了，買不起。”
楚巡道。
言外之意，貴了。
孫子謙聞言都快要哭了，道：“那您還有多少，稍微便宜點也行！”
楚巡伸出兩根手指，“兩千萬！”
“啥！
兩千萬，我交罰款都不夠！”
孫子謙瞪大眼睛，隨後又帶著哀求的語氣道：“楚先生，我為之前的事情向您道歉！
求求您，救救我吧！
您就大人有大量，把我當個屁放了，行嗎？”
楚巡神色淡然，“你這幅畫在我這，就值兩千萬！”
孫子謙將一開始的仿品拿出，聲淚俱下，“這幅仿品，我給您打包在一起，一共兩千一百萬行嗎？
我隻剩下九百萬了，不夠交罰款啊！”
楚巡眼睛掃了下他屋內，一個翡翠扳指，兩隻玉釵，道：“仿品我不要，這個扳指，還有那倆玉釵我相中了。
這三件多加一百萬，兩千一百萬！”
孫子謙這時是真的火燒眉毛了！
但凡監管部門能緩和一週時間再上交罰款，他都不會這麼著急！
“行，兩千一百萬，就兩千一百萬！”
孫子謙認命的點點頭，隨後拿出包裝盒，將東西裝起來！
其實那扳指並不貴，標價十萬塊錢而己，但那兩隻玉釵貴，每個都是標價一百萬的東西。
顧老就在不遠處的茶樓上喝茶，見楚巡領著畫卷從念古齋離開，不由的眼睛濕潤，他在想這幅畫的命運。
楚巡從這買走後，等下一次再見，就不知道輾轉到哪了。
或許流落在國外！
又或許在某個人手中，也可能此生最後一次見到！
孫子謙看著楚巡離開的背影，恨得牙癢癢！
楚巡兩人在路口打了個出租車。
“師父，去江城國家博物館！”
“去博物館乾嘛？”
張百興很是不解！
“把這倆東西捐了！”
“啥！”
張百興的聲音差點給車頂掀開！
“七千多萬買的東西，你就這樣給捐了？
你跟錢有仇嗎？
再有錢也不能這樣乾啊！”
楚巡拍了拍他，道：“不用這麼驚訝，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張百興聽聞這話，眼睛盯著楚巡，一陣頭腦風暴，道：“那個，你在灣灣有個二大爺嗎？
是保險大亨，錢冇人繼承，這是給你的任務？”
楚巡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道：“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