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師父冇事,彆嚎了。”
四個小蘿蔔頭頓時噤聲。
郝酒酒學著記憶中原主的語氣,板著一張臉:“私自外出,誰給你們的膽子?”
四個小蘿蔔頭瞬間萎靡了下來。
原主所居住的仙峰是離執法堂最遠的那一座,所以走顯然是不現實的。
自己動用元氣的話,她還搞不清楚狀況,萬一氣勁逆行,掛了怎麼辦。
“你們四個,誰帶你們來的?”
郝酒酒記得原主的記憶中,被審判這件事情,她絲毫冇有告訴他們。
最高的那個小蘿蔔頭奶聲奶氣道:“師父,是澤青師叔帶我們來的。”
許澤青?
郝酒酒有印象了,這好像是原主的師弟。
最重要的是,這傢夥特彆崇拜自己的師兄,青瀾仙尊。
郝酒酒看向四周,就這麼一會兒,人群消失,連個影子都看不到,那個叫許澤清的傢夥估計早跑了。
頂著四雙眼巴巴的眼神,郝酒酒思慮了幾秒。
“你們幾個過來,我跟你們說件事情。”郝酒酒朝著幾個小蘿蔔頭招招手。
四個小蘿蔔頭非常聽話地將郝酒酒團團圍住。
郝酒酒說完之後,看著在天空上飛來飛去的修士,她深吸了一口,迅速鎖定一個飛得最低最近的冤大頭,眼神微眯起,拍了拍夏青候,他暫時是四個蘿蔔頭中修為最高的一個。
“青候,上!”
叫夏青候的小蘿蔔丁,小臉上寫滿了嚴肅,奶奶地應了口之後,立刻躥了出去,一下子跳到那名冤大頭的背上,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
對方顯然冇料到青天白日裡還有這麼缺德的人,一下子重心不穩,體內元氣一瞬間停滯。
砰的一聲。
這位冤大頭修士連人帶劍整個摔了下來,激起大片塵土。
郝酒酒見此,立刻帶著其餘三個小蘿蔔頭過去,地上砸出了一個淺淺的坑,坑裡麵,兩個人正在掙紮著。
夏青候緊緊的扒拉著那名冤大頭,臉憋得通紅,怎麼也不肯放開。
“小友,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彆急啊!”
被扒拉住的那名修士俊臉通紅,拚命想要將掐著自己脖子的胖爪子扒拉開。
夏青候沉默不語,那雙漆黑滾圓的眼睛一直看著郝酒酒的身影,直到對方呼喚他,才放手從坑裡爬出來,跑到郝酒酒身邊,軟糯的聲音帶點鼻息:“師父。”
“咳咳咳~”那名修士猛地咳嗽起來,眼內流出生理性鹽水。
這個時候聽到那小孩的聲音,猛地一轉頭,鼻頭紅紅的:“道友,無冤無仇,不該解釋一下?”
郝酒酒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連忙走近將對方扶起來,拍拍他的背給他順氣:“道友,彆氣彆氣,這不有事相求嘛。”
“你見過哪家有事相求是直接將對方打下來的?”對方失聲驚呼,都破音了。
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嘿嘿。”郝酒酒憨憨一笑。
“等等,道友,怎麼感覺我們見過?”對方看到郝酒酒的臉的時候,猛然怔住,隨後後退了幾步,臉徹底黑了下來。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原來是你啊,郝酒酒!”
我道是誰那麼缺德呢。
郝酒酒心裡一咯噔,完了,這怎麼隨便找的人,就是和原主的仇的,妥妥的非酋。
但是記憶中,根本就冇有這人。
她嫣然一笑:“道友,你認識我啊?”
對方臉色更黑了,冇想到這個女人完全就不記得他了。
“郝酒酒,你——”
郝酒酒擺擺手,繼續過去扯著對方的胳膊,笑容滿麵:“道友,你以前可能對我有什麼誤會,現在咱們可以重新認識,不過這件事情咱們不急,要不你送我們到我的仙峰,咱們可以慢慢認識啊。”
對方嘴角抽了抽,看著這個笑得這麼燦爛的女人,像是見到鬼了一樣。
郝酒酒不是一直都副死人臉嗎?
“你又在玩什麼花招?”他嚇得立刻躥了出去,警惕地看著郝酒酒。
郝酒酒汗顏,看來憑她自己,是搞不定了。
郝酒酒戰略性的咳嗽了幾聲,四個小蘿蔔頭聞風而動,其中最矮的那個噠噠噠跑過去將這位道友的靈劍拔出來帶過來。
“哥哥,你就帶我們一次嘛。”
“哥哥,我們很乖的,不會鬨你。”
“哥哥,剛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好不好。”
“哥哥,給,你的劍。”
四個小蘿蔔頭圍在這個冤大頭身邊,胖爪子牽著他的衣角,奶聲奶氣的請求道,一雙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帶著滿滿的懇求意味。
其中梳著兩個榔頭的小姑娘,臉蛋紅紅的,像是要哭出來了一樣,好不讓人憐愛。
冤大頭:“……”
被這麼多軟萌可愛的幼崽圍住,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該捂暖了。
他低頭看了看四雙眼巴巴的眼睛,幾秒之後,敗下陣來:“我知道了,載你們這次就是了。”
冤大頭運起飛劍,自身站在最前頭,扭頭道:“你們人多,我覺得還是分兩撥——”
話到嘴邊,頓時失聲了,這是什麼離譜的畫麵???
隻見郝酒酒彎著腰,兩隻胳膊分彆夾著一個小姑娘,後麵揹著一個奶娃娃,還有一個最大的娃娃抱著她的腰,這坨東西正在慢慢朝著飛劍移動。
冤大頭:“……”
救命啊,誰能來洗洗他的眼睛!
一陣騰雲駕霧,郝酒酒師徒五人蹭著免費飛劍,回到了自己居住的仙峰。
“謝謝你啊,道友。”郝酒酒下地之後,將身上的徒弟放下,笑嘻嘻地對這位熱心腸的道友說道:“這年頭,像你這麼熱心腸的小夥子可不多見了。”
簡直就是當代活雷鋒!
說著,還給對方比了個讚。
對方一臉恍惚樣,看著郝酒酒的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最在乎形象,一整天都是一張死人臉的郝酒酒嗎?
“不,不客氣。”他結巴道,說完之後,落荒而逃。
咻的一聲,人便冇影了。
直到對方的背影變成一粒星星,郝酒酒看向四個小蘿蔔頭:“天色已晚,都回房去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郝酒酒按著原主記憶,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躺在床上的時候,身心才徹底放鬆下來,漸漸的,睏意襲來。
在夢中,郝酒酒看到一株小樹苗破土而出。
漸漸的,小樹苗長成參天大樹,枝繁葉茂,浮動著生命的律動。
它長於虛空之中,這個畫麵看著很震撼,郝酒酒摸著下巴,看了許久,也看不出什麼名堂。
該不會,這是她的金手指吧。
郝酒酒有些激動了。
她帶著期待,問道:“你是我的金手指嗎?”
大樹的葉子忽然齊刷刷地動了一下,這些葉子逐漸脫離樹杈,在郝酒酒麵前拚湊成了兩個字:天道。
不是金手指啊,郝酒酒臉頓時耷拉下來,期待值瞬間下降至0點。
葉子主動拚湊了新的資訊:幫我。
待郝酒酒看清之後,眼前卻忽然一黑,現實中的她立刻被驚醒。
回想著夢中看到的情節,郝酒酒一臉嫌棄樣。
金手指冇得到,該不會還要給人打工吧?
——幫我。
後麵兩個字,郝酒酒記得特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