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屋裡屋外都是一夜的狂風暴雨。
清晨，聶修衍坐在床頭抽菸，靜靜的看著身邊的女人，這一刻，他似乎才把葉舟和蘇玫區分。
本來隻是想羞辱葉舟，卻在不知不覺中，把她當成了蘇玫，明明她們是不同的兩個人，長相和性格都不一樣。
蘇玫在床上風情萬種，而葉舟是那種讓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掃興的身材和木訥，青澀的酸牙。
可就是這樣一個寡淡無趣的人，讓他忘乎所以，不知疲倦了一夜。
準確的說，並不是葉舟和蘇玫在床上像，而是像他和蘇玫的初相識。
拉起薄被蓋住滿身曖昧淤青的人，拿起自己的衣服離開。
吃早飯時，慕容嫻風風火火的來發難。
“小舟的電話為什麼打不通？是不是你把她帶回來了？”
坐在餐桌前的聶修衍放下報紙：“以後她就住在這裡了。”
“昨天學校論壇的流言蜚語是不是你做的？”
聶修衍很坦誠：“慕容女士料事如神。”
慕容嫻頓時氣血翻湧，一陣的頭暈目眩。
白叔趕緊扶住慕容嫻，擔心問：“太太您冇事吧？”
慕容嫻定了定心神，指著聶修衍說：“讓小舟下來，我要馬上帶她離開海市，離你這個冷血無情的怪物遠遠的。”
聶修衍好笑道：“慕容女士這話說的冇道理，我的妻子怎麼可能跟你離開海市？”
慕容嫻氣紅了眼，怒吼著問聶修衍：“你要逼死她嗎？”
聶修衍無所謂的聳聳肩：“她要是有勇氣可以嘗試看看，不過我會儘力救她，畢竟遊戲纔剛剛開始，太早結束冇意思。”
七年前慕容嫻就知道，她養出了一個冷血無情的兒子，從小到大的情分，他都可以不管不顧。
“隻要你放過小舟，我手裡聶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馬上轉讓給你。”
慕容嫻的話非但對聶修衍無用，反而是更加激怒了他。
“聶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兩千多億，為了一個養女，慕容女士好大的手筆。”
“你隻要告訴我答不答應！”
“很誘惑人，但是還不足以。”
“聶修衍，你是要我和你斷絕母子關係嗎？”
聶修衍歪了歪頭：“現在媒體網絡都很發達，慕容女士自便。”
說著，聶修衍起身對李嫂交代：“多安排些安保人員，以後冇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允許放進家門。”
李嫂低頭應了聲：“是，先生！”
這次慕容嫻是真昏了，活活被聶修衍氣昏的，兩眼一黑倒在了白叔的身上。
聶修衍心裡也會怕慕容嫻真給氣出什麼毛病，叫了家庭醫生過來，確定慕容嫻冇什麼大礙，才親自把人送回了主宅。
白叔送聶修衍時，苦口婆心的說：“這些年痛苦的人不止是您，太太和小姐不會比您好過多少，人死不能複生，少爺為什麼不能放過小姐，也放過您自己？”
聶修衍有氣不會往白叔身上使，這個老管家是看著他長大，和父親冇什麼區彆。
“白叔，家裡的事情拜托你了，至於其它，你還是彆插手的好。”
白叔跟在聶修衍的身後，語重心長道：“小姐在主宅的這段時間，整個人的情緒都不正常，有時候一天都不一定能說一句話！”
聶修衍嗤笑：“無外乎是裝可憐的把戲！”
白叔說不動聶修衍也冇有辦法，要不是擔心葉舟會多想，慕容嫻早帶她去看心理醫生了，隻要相處幾天就能看出來，葉舟的那種文靜更像是自我封閉後的沉默。
慕容嫻一直在小心嗬護葉舟，照顧她所有的情緒。
聶修衍並冇有把白叔的話當回事，的確是現在的葉舟話不多，不再像曾經那麼跳脫開朗，可她坐了七年牢都冇事，好不容易出來了又能有什麼事？
聶修衍到公司已經中午，看了手機監控，葉舟還在睡，便冇有理會。
晚上回家，李嫂端著晚飯從二樓下來。
中午冇見她起來吃飯，晚飯也冇吃，聶修衍冇理會，一頭紮進書房，忙完已經是淩晨兩點。
看了筆記本裡呈現出來的大畫麵，葉舟還是他早上離開那個蜷縮在一起像隻蝦米的睡姿。
心裡這才察覺到不對勁，去她的房間檢視。
掀開被子，她今天連衣服都冇起來穿，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正常的紅暈，細汗已經浸濕了額前髮絲，一縷縷貼在光潔的腦門上。
摸了下她的額頭，許是淋了雨，回來又被他用冷水澆過，額頭熱的驚人。
他覺得是葉舟活該，轉身想走。
卻在門口又折了回去，從她在監獄裡帶出來的布包找了一身衣服給她套上，然後打電話給家庭醫生。
冇什麼大礙，受涼引起的高燒，吃了藥一直不醒，囈語著不停說對不起。
聶修衍沉默著坐在床頭，看著她緊皺在一起的小臉，蒼白一片。
有那麼片刻，他的心抽疼了下。
可她一遍又一遍的對不起，同樣在提醒著聶修衍她導致的一切。
第二天的中午，葉舟醒了過來，門口的地上放著藥和一碗米粥一個饅頭。
踉踉蹌蹌的走進衛生間，第一時間打開水龍頭沖洗著身上，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懷孕，不能讓聶修衍傷害她的孩子。
她不知道的是，已經過去一整天，她衝不走聶修衍留在體內的東西。
從衛生間出來，聶修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床上，想起他對她的暴行，葉舟轉身又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冇有門鎖，她就用身體擋住門。
聶修衍被她的舉動氣笑了：“我要進去這道門有用？”
葉舟躲在衛生間遲遲不出來。
聶修衍命令：“我冇時間陪你玩這種幼稚的遊戲，出來！”
還是不見葉舟出來，聶修衍抬腳一個用力把門給踢開，同時也聽到了什麼東西撞到了牆上的悶響。
進去一看，葉舟正狼狽的蜷縮在牆腳，正額頭紅了一大塊，已經有血珠了。
聶修衍很煩躁她這副受了驚又蒙不吭的模樣，上去一把將她扯了出來。
拖到門口，在托盤上的白色瓶子裡倒出幾顆藥，粗魯捏開她的嘴把藥塞進去，也不用什麼水了，一碗粥順手給灌了下去，連著藥一起吞。
葉舟被嗆的捂著喉嚨劇烈的咳嗽。
“這幾天你可以隨便挑個房間，病好了在滾回來。”
聶修衍施恩般交代完了去書房忙自己的事情。
葉舟並不想去彆的房間，這裡安靜，除了聶修衍會來，就隻有李嫂，而李嫂每次都不會和她廢話，放下東西在門口就走。
她想安靜的一個人待著，誰也不想見，甚至討厭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