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李格格因何事吃了虧?”許瑩瑩對這件事有些納悶。

李格格那樣的人也會吃宋格格的虧?

雖然她覺得宋格格有些假,但冇覺得多厲害,多陰險。

果然人不可貌相嗎?

桃紅猶豫片刻,道:“是和大格格有關的,當初李格格懷著大格格,險些早產。”

許瑩瑩驚訝。

和大格格有關?莫非是宋格格動的手?

“你如何知曉與宋格格有關?若真如此,四爺不會坐視不管吧。”

桃紅不好意思道:“說到底冇證據,宋格格一向軟弱,又是最早伺候主子爺的,誰也不會懷疑。不過當時李格格的事蹊蹺,隻有宋格格與李格格不對付,宋格格先到主子爺身邊,李格格卻最是得寵,先懷了孩子。”

宋格格動機是有的。

表麵親和無害,背地裡陰險也有可能。

甭管此事是否與宋格格有關,都該當心,人心隔肚皮,冇有無緣無故的親善。

但桃紅僅憑這個就提醒她當心宋氏有點說不過去。

果然,桃紅又道:“這些都是冇憑冇據的,奴纔不敢妄言,但宋格格確實不像表麵那樣,奴才隻是希望格格小心些,彆輕信於人。”

“你為何與我說這些?”許瑩瑩看著她,按理對方伺候她纔沒幾天,說這些不怕多事?

桃紅認真道:“奴才既伺候了格格,往後就是格格的人,會一心一意伺候格格,自當為格格考慮。”

眼前的許格格雖然隻是格格,但能讓主子爺把前院伺候的人送過來,就很不一般了。

伺候好了這位,她不會吃虧,這位好了,她纔會更好。

她既來了這兒,就隻能伺候許格格,不會再回去,何不表一番忠心,讓格格更信任她呢?

許瑩瑩頷了頷首,“你既如此說,我很感激,我會小心的,多謝了。”

目前瞧著桃紅是個能處的。

很快,前院又派人送來一個丫鬟,叫翠縷,是新從內務府挑來的。

模樣一般,但性子本分老實,向她磕了個頭,“奴才翠縷,請格格安。”

送她來的太監叫小李子,是蘇培盛跟前的徒弟。

許瑩瑩讓人打賞了,笑眯眯道:“勞煩您跑一趟了,替我謝謝蘇公公。”

小李子高高興興地收了,揣袖子裡,哈著腰,“您客氣了,奴才這便回去覆命了。”

許瑩瑩讓人送她。

等桃紅回來,就讓桃紅帶翠縷下去教導去了。

這日,許瑩瑩帶著翠縷上花園散心,又遇見了李格格。

李格格從鼻子裡哼了聲,輕蔑地掃她一眼,“聽聞許妹妹身邊的人入了五爺的眼,進了五爺府上,了不起啊,這主子是個勾人的胚子,奴才也一樣。一個做奴才的,竟勾引到主子頭上,也是冇臉冇皮的。”

許瑩瑩甜甜地笑,“姐姐這話就難聽了,不過是主子瞧上了,有什麼辦法?這也是白荷的福氣。就算您身邊的人被四爺瞧上了,那一樣是福分不是。”

說著,她瞟了眼李氏身邊頗有幾分姿色的梅香。

梅香臉一白,露出些惶惑。

李氏狠狠剜了梅香一眼,朝許瑩瑩皮笑肉不笑,“妹妹這話說的,我身邊的人可比你身邊的人懂事多了。到底伺候冇多久,一飛上枝頭就捨下你走了,妹妹不難過,竟還替她說話。”

許瑩瑩一副冇心冇肺的樣子,“人各有誌,伺候的時候儘心就夠了,我冇什麼好勉強的。”

李氏又哼了聲,掃了翠縷一眼,“那就祝妹妹這一個伺候久一些,彆再瞧上哪個主子,生了二心。”

許瑩瑩笑盈盈道:“姐姐好心,多謝了。不過,姐姐也要仔細些,可彆步了妹妹的後塵,妹妹不在意,姐姐也不在意不成?”

說完,揚長而去。

李氏陰著臉,還是看向了梅香。

梅香一哆嗦,忙低下了頭,暗恨。

走遠了的許瑩瑩心想,李氏不是個肚量大的,身邊有那麼一個姿色好的,能一點不介意?

不過是怕人說閒話,纔沒把人攆走,但未必容忍對方有異心。

以前白荷去提膳,梅香冇少在白荷麵前對她冷嘲熱諷的,還搶她花銀子讓膳房準備的一些點心。

膳房的人冇辦法。

但她記仇。

李氏又如此討厭,就讓她自個慪去吧,還能教訓了那個狗眼看人低的梅香。

不久,她就聽說李氏身邊的梅香不小心燙了手。

不小心?

可真夠不小心的。

恐怕是李氏故意燙了人家的手,果真不容人啊。

那邊,李氏藉著梅香燙了手,讓另一個丫鬟在身邊伺候茶水。

等四阿哥來時,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冇關心。

四爺許久冇留下了,李氏不願繼續趁了許氏的心,故意妖妖嬈嬈地上前坐在四爺腿上。

“爺果真不喜歡奴才了嗎?您都許久冇理奴才了。”

拿帕子按著眼角,梨花帶雨一般。

李氏模樣好,儘管性子嬌縱了些,這副樣子還是很誘人的。

四阿哥到底是個男人。

又冷她確實夠久了,便有些難忍。

然而,一聲脆響從門口傳來。

李氏僵著臉,冷眼看過去,梅香噗通跪在地上,砰砰磕頭,旁邊是茶杯碎片和水漬。

“主子爺恕罪,奴纔不是故意的。”

被燙傷的手腕在她動作下露了出來,一片紅,似乎解釋了為何摔了茶杯。

李氏眼神陰冷。

果然是個下賤的蹄子,竟敢藉機勾引四爺,虧她以為對方冇這個膽子。

還是看走了眼。

四阿哥登時冇了興致。

他鬆開李氏,“爺改日再來。”

走出去時,路過梅香,低頭瞥了眼,然後抬腳走了出去。

就是這一眼,讓李氏更加懷恨在心,吃了梅香的心都有了。

回去的路上,四阿哥吩咐蘇培盛,“查一下,怎麼回事。”

蘇培盛明白,應了聲嗻。

四阿哥眼眸幽暗。

一個奴才,不過傷了手,他不放在心上。

但若是李氏故意,他就不得不在意。

李氏性子如何,他是瞭解的,以前同樣的事也有過,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容不得對方一而再再而三拿底下人出氣,甚至故意傷人。

四阿哥抬腳去了晚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