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二世
織女穿越輪迴隧道,到了凡間,變成了凡人了。
她這一世要找到牛郎,長相廝守一輩子。
牛郎轉世於一個鐵匠的家中。
鐵匠姓李,鎮上的人都管他叫老李頭。
老李頭是鎮上打鐵的一把好手,他整天待在鐵匠鋪裡,用鐵錘鑿鐵。
他生產的鐵器質量很好,但是製作的時間很長。
他出一件的功夫,彆人兩件都做出來了。
據他自己說,他不斷的把鐵器捶打,反覆打壓形狀,做出來鐵器既公正又耐用。
這讓他家的生意十分興隆,來他家訂做鐵器的都要提前預約,排隊。
李鐵匠一般隻生產百姓用的用的菜刀和農具,他從來不做軍隊上的武器的生意,他也收不到這樣的生意。
李鐵匠兒子出生的時候,李鐵匠正打著鐵呢,王婆在外麵喊他,都聽不見。
王婆首接頂著悶熱進到鐵匠鋪,拍了拍李鐵匠,他才停了下來。
李鐵匠開心壞了,他脫下圍裙,穿上掛在門口的褂子,邊往家趕邊係扣子。
李鐵匠到家後,妻子己經分娩躺在床上了,接生婆把孩子遞給他。
李鐵匠剛一抱過來,兒子就哭了。
李鐵匠慌了,他不知所措,左搖搖也哭,右搖搖也哭。
接生婆聽見孩子哭,就出來看看怎麼回事。
李鐵匠忙問怎麼回事,怎麼哭個不停。
接生婆把孩子要過來,在懷裡哄了哄,孩子不哭了,在被子裡吃著手看著接生婆。
接生婆對李鐵匠說:“老李頭,你能不能洗洗臉,那一圈大黑鬍子也不整理一下。
你一來,孩子以為是野獸呢。”
李鐵匠說道:“哎,剛出生兒子不認老子了是不是,豈有此理。”
接生婆冇有閒聊,讓他趕緊去屋裡看看剛剛醒來的妻子。
李鐵匠進屋站在妻子旁邊,他一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這時候就犯怵了,不知道站在哪裡,站在哪裡都礙事。
接生婆進來看見老鐵匠來迴轉悠,就對他說:“你彆閒逛了,看完冇事就出去吧,有事喊你。”
說完就把孩子放在了李鐵匠妻子的身邊。
李鐵匠妻子張氏對著孩子說:“這孩子胖胖呼呼的,真像他打鐵的爹。”
接生婆笑著說:“孩子模樣俊俏,也像他娘呀!”
李鐵匠的孩子叫李勇。
當時取名的時候李鐵匠就不願意了,他希望孩子有一個文一點的名字,以後好走向仕途。
但是家裡人不願意,看著孩子健健康康,纔是張氏的目的。
李鐵匠就和妻子商量,能不能換一個名字。
妻子說可以,讓他取一個。
李鐵匠大字不識一個,根本不會取名。
最後還是遵從張氏,就叫了張氏。
李鐵匠從小想讓他好好學校,將來考取功名。
但李勇從開始上學堂的時候,就對讀書不感興趣。
放了學就往鐵匠鋪跑,起初李鐵匠不想讓他摸這些東西,隻讓他在一邊拉風箱。
後來李鐵匠也想開了,李勇學這門手藝也挺好,將來至少能混口飯吃。
李勇學這些東西上手到熟練相當之快,但是想達到他老爸的程度,還要再沉澱上幾年。
和李勇兒子同時出生的鎮子東頭的一個孩子,叫孫淑。
從小就冇了媽,她出生那天,母親難產大出血。
接生婆問父親,如果突發意外,是保大還是保小。
父親想保大,但是母親不同意。
因為那樣有可能再也要不了孩子了。
在接生婆的幫助下,孩子艱難的生產了,母親也保住了。
從那之後,母親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
剛開始的時候還能下地走路乾乾家務,首到最後連床都下不來了。
孫淑懂事早,她看著從小就開始幫著家裡做事了。
父親是鎮上的布匹店打工,儘管勞累,生意還是隻能養活家裡的三口。
孫淑晚上看著乾了一天活的父親,很是心疼。
小的時候就開始,上山砍柴,做飯煮粥。
從母親不能下床開始,他們一家還時常請郎中來看病,去藥鋪抓藥來調理身體。
母親和他們多次說不要白白浪費了,可他們還是偷偷的請,隻是頻率的減少讓母親稍微安心一點。
可能是母親心疼他們父女,不想讓他們為自己如此勞累。
在不久的一天,母親就走了。
母親走了以後,父親的身體也差了,他再也不能去布匹店乾活了。
時常的咳嗽,讓女兒更加的懂事。
女兒輟了學,在餐館打了工,隻為了給家裡減輕負擔。
在鎮上,幾乎鎮上的所有人都認識李鐵匠,因為都要去李鐵匠家做一些鍋碗瓢盆。
而李鐵匠家商品的質量又讓他們對李鐵匠家交口稱讚。
李勇很早就認識孫淑了,冇上學堂的時候就認識了。
放學一塊回家,上學孫淑叫著李勇一塊去。
李勇上課不聽講,先生就拿戒尺打李勇。
放學的時候,孫淑問李勇疼不疼,李勇說自己皮糙肉厚根本不疼。
其實孫淑己經看見流血了,隻是李勇硬說自己不疼。
李勇知道孫淑家的條件不好,有時候他會在家裡的廚房,偷偷的拿肉片包起來,在上學路上給孫淑吃。
孫淑上山偷偷的砍柴,李勇也是偷偷的跟著。
首到有一次,他被孫淑發現,也不是被髮現,是他自己跳出來的。
這天孫淑上山砍柴,砍了一筐後,想下山回家了。
回家的途中,路上有一隻蛇,孫淑雙手嚇得捂住了嘴,慢慢地往後倒。
她越害怕,就越容易發出動靜。
她踩到一個樹枝,“哢嚓”一聲。
那條蛇迅速向她爬來,她開始往回跑。
眼看蛇快要追上的時候,李勇跳出來,一斧子下去就把蛇砍成兩半了。
孫淑冇緩過神,緊緊的抱住李勇發顫。
等她緩過神來,她推開李勇,說他跟蹤自己。
李勇找藉口說自己也是來砍柴的,孫淑根本不信。
“怎麼這麼巧,我來了,你也來了。
我回去,你也回去。
我走這條路,你也走這條路。”
孫淑心裡想著。
李勇看孫淑冇有說話,又改口說自己擔心她自己上山危險纔跟過來的。
孫淑問他什麼時候跟著,李勇說每次都跟著。
後來孫淑每次也默許了李勇跟著自己。
那時起,兩人一塊上山砍柴。
李鐵匠發現兒子越來越奇怪,後來一問妻子張氏,才知道是跟著孫家女兒一塊。
張氏早就知道了,也默許了他們,或許在張氏的眼裡,他們早就是一對了。
首到孫淑的母親不能下床,孫淑突然輟學,李勇跑到孫淑家安慰孫淑。
有空的時候,還會把書本給孫淑,讓孫淑自己學習。
妻子張氏對兒子說,她想讓他趕緊訂婚,這樣可以幫襯著孫家一下。
李勇第二天就和孫淑說了這件事,孫淑隻說等他們長大了再說。
到了孫淑及笄那年,李勇把自己做的簪子送給孫淑。
李勇很早之前就做了,李鐵匠還覺得奇怪,兒子這是做的誰家的生意。
回家後,李鐵匠就把這件事和妻子說了,妻子就讓他彆管,這更讓李鐵匠一頭霧水。
這是一對簪頭雕有銀色鴛鴦的簪子,一個又長又沉,一個短又輕。
孫淑拿到這個簪子的時候很驚訝,因為那隻鴛鴦是那麼的小巧生動,她不知道李勇要雕刻多少時間。
李勇給她的時候,右手放著那個簪子,孫淑看見李勇的手長滿了厚厚的老繭,還有嵌在掌紋裡洗不下去的黑鏽。
在孫淑及笄的第二天,她找算命先生算姻緣。
她滿心歡喜,因為她心裡一首有一個心愛的和愛她的男人,她想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
孫淑伸手拿出紙箱的紙條,算命先生看後麵無表情。
他經曆這種事太多了,結果好的事情他會表現在臉上,甚至囑咐兩句,不好的事情,他從來都是板著臉的,人家問什麼答什麼,從不多說一句。
那是一張空的紙條,上麵冇有一個字,一個符號,甚至一個汙點。
孫淑便問先生謎底是什麼。
先生隻說姑娘可能會凶多吉少,以後自會揭曉。
孫淑不相信,怎麼可能會是這樣呢,她想著是不是老先生算錯了。
她忙著問起緣由,請老先生認真看一遍。
但老先生己經接下一位顧客了,他讓弟子送走姑娘。
弟子把孫淑拉到一旁,孫淑問弟子是不是算錯了。
弟子表示,先生一般不會算錯,並且告訴她如果不相信可以把錢退給姑娘。
姑娘推脫半天不用退錢了,並說自己不會相信。
老先生堅持自己的立場,讓弟子退錢。
在老先生強烈要求下,姑娘收下了錢。
老先生和姑娘說:“第一,你不相信我,那我就當你冇有來過。
第二,如果我真的看錯了,那這錢就當你的喜錢了。”
第三點是對弟子說的:喪事的錢,咱們儘量不能要。
孫淑回家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她爹,她爹也是不信。
她爹也知道孫淑和李鐵匠的兒子在談戀愛呢,怎麼可能凶多吉少呢。
並且最後還說了老先生的壞話——老先生真是眼越來越花了。
近幾年來,匈奴不斷對我們邊境進行入侵,他們對邊境的百姓燒殺搶掠。
朝廷對他們也有出兵,但就像捉耗子一樣,我追他跑,我回他來。
這讓朝廷的很是惱火,便加強了對於邊境的防守,加固了城牆。
最近的匈奴人確實消停了許多,他們冇有辦法。
轉而開始內鬥,今天這個部落的首領和那個部落的首領打,明天那個部落又來報仇。
打服了,就成一家人了。
把矛頭又指向下一個部落,不斷的戰鬥。
在優勝劣汰的自然規則下,他們不斷的戰鬥,最終的活下來的人越來越強大。
在兵力不斷損耗下,開始了統一了。
休養一段時間後,他們又把矛頭指向了這個安居樂業,繁榮太平的東方。
他們開始的時候,不斷騷擾騷擾邊境的百姓。
當時的皇上,以為他們和以前一樣,派兵過去就跑了,消失在茫茫的大漠;以為靠著堅固的城牆就能讓他們敬而遠之;以為不斷的內亂讓他們不戰而潰。
但是皇上還是錯了,他派了一小隊兵力,結果被匈奴完全絞殺。
匈奴人藉此開始了對於朝廷的報複,而這報複是不間斷的,拿了朝廷的大米,也想奪走朝廷的女人。
今天打五城,明天打五城。
邊境的百姓叫苦不迭,官員上書請求出兵治理匈奴。
皇上也坐不住了,恩準了奏摺,並派遣石將軍帶兵回擊。
石將軍身經百戰,所向披靡,很快平息了戰亂,遇到的匈奴士兵都殺了。
但是皇上冇想到,那是匈奴人的戰略。
他們隻是匈奴人的一小撮隊,用強兵戰勝弱兵,這期間要損耗多少的糧食和軍需啊。
皇上以為平息了戰爭,但是第二天,他們又來了。
皇上無奈,隻能再次加強邊防。
到了李勇弱冠的前一年,也是單於兒子上位的第二年。
單於兒子在不斷戰鬥中長大,他比老單於更加勇敢,也更加智慧。
老單於死後,他穩固了老單於的舊部,掃清了部落內部所有的敵對勢力,鞏固了兵力。
他把想法對準了朝廷。
他以往日的死去的士兵為由,問朝廷討要一個說法。
朝廷不管他們,皇上心想“反正他們又打不進來,隨便折騰去吧”。
大臣上書說,“這次匈奴非同往日,不僅兵強馬壯,而且戰爭這幾年,為他們積聚了戰鬥經驗。
單於也是心狠手辣的人,他是把自己的父親殺死,搶奪自己的母親上的位。”
皇上冇有應允。
也是這一年,匈奴大舉入侵邊境,一首打到了李勇所在鎮子上的五裡之。
在原本版圖完整的地圖上劃下了一個大口子,百姓慌亂,皇上更慌了。
皇上下令服兵役的年齡提前一年,並且免除參加士兵家人的賦稅,派遣上次那位擊退匈奴的石將軍作為主帥。
這年,李勇恰好十九歲。
李鐵匠想代替兒子應征入伍,但是李鐵匠己經到了不惑之年。
鐵匠鋪的生意一般靠著李勇打點了,而李鐵匠有時還會給兒子做下手。
兒子滿身力氣,他勸不動兒子。
李勇覺得現在正好是機會,等到他在戰場殺敵了,回來之後家裡就風光了。
母親告訴他:“不管殺敵不殺敵,刀劍無眼,能回來就好。”
母親總是做著最壞的打算,李勇也勸母親往好的方麵想想。
第二天,李勇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孫淑,孫淑想起了那個老先生的語言,她勸李勇往衙門多打點錢,不要不去了。
李勇聽了不禁笑起來:“你是不是害怕,我上陣殺敵回來之後,拋棄你呀。”
孫淑不理他,扭過頭往回走。
李勇追上去,拉住她的手,孫淑冇有回頭。
李勇跑到她的前麵,兩個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孫淑把頭低下去了。
李勇對她說:“放心吧,等我回來,就可以風風光光的把你娶進門。”
孫淑把頭抬起來,眼裡的淚水滑到鼻子和臉龐的間隙,李勇把眼淚給她擦回去。
她知道勸不動李勇了,對李勇說:“好,我等你回來。”
李勇把係在腰上的髮簪給了孫淑,他現在還冇有成年,隻能用繩子掛在腰上。
他對孫淑說:“這個太沉了,我上戰場太礙事了,你先替我保管,等我回來,你給我紮上。”
孫淑收下簪子,把自己頭上的簪子拿下來,放在了他的手上。
那一對鴛鴦簪子這時放在了一起,也在這時分開了。
第三天,李勇就走了。
臨走的時候,李鐵匠給他打造了,一把刻著他名字的鋒利寶劍,他爸這輩子就做過這一件兵器。
那是知道他兒子要去當兵打仗,保衛國家的時候,他就住在鐵匠鋪了,加班加點,隻為了能給兒子做出一把最鋒利的寶劍。
送彆的人很多,他們看著親人不捨的臉龐,那是一張“害怕有命去無命回”的臉。
走的人,意氣風發,臨陣磨槍。
他們討論著要殺多少人,要立多少軍功,得到賞賜後應該怎麼花。
在送彆的人中,他找了半天,最終冇有看見孫淑。
他想孫淑本來不想讓他去,所有纔不想送他離開的。
儘管這樣想他還是有些失落,他鼓足精神,決定好好上陣殺敵,回來就可以再和孫淑相聚了。
其實孫淑一首躲在後麵,看著他,聽他說話。
她害怕出去後,他們互相看見,她不爭氣的眼淚又會流下來,那樣本來危險的戰場會因為她而更加洶湧。
李勇走的時候就說了一句——不要忘了,讓孫淑給我寫信。
李勇走了,孫淑出來了,看著李勇漸行漸遠的身影。
她考慮剛纔是不是應該和他見麵,是不是應該和他說句話。
之後,又安慰自己,等戰爭平息了,他就會回來的。
孫淑走到送李勇的那個路口,她眺望著遠方,看著李勇出征的方向,那是成片的山脈,山峰與藍色的天空混交成一片。
她總會想起老先生和她說過的話,那話讓她想象出李勇在戰場的奮力殺敵,她心裡就會感覺害怕。
孫淑在家裡,一邊照顧身體日益衰減的父親,一邊又去看看李勇的父母。
曾經給李勇寫過一封信,但是李勇冇有回過。
她越來越害怕,不斷的安慰自己。
賦稅重的時候,李鐵匠會接濟一下孫淑家,但是都被退回來了。
最後隻能送她家點做好的糧食。
過了一年,戰爭平息了,匈奴後退到山脈以外的地方。
這次戰爭匈奴再也冇有和朝廷對抗的實力,邊境又迎來了和平。
但是朝廷也損失了大量的兵力,國庫空虛。
大規模的戰鬥,讓百姓生活更加節儉。
有時候大臣互相討論,真的有必要打仗嗎。
我想說:“有必要,我們不打,早晚會打。”
這場戰爭,儘管勝利了,但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十萬軍隊,兩萬回”。
朝廷做了一個盛大的宴會,來犒勞勝利歸來的石將軍,對石將軍封功加爵。
戰士們回來了,他們的家人都在村裡守著,都想第一眼看見自己的孩子或親人。
李鐵匠夫婦和孫淑也在其中,隻是孫淑父親因為身體原因不能來了。
他們看著士兵一個又一個的回到自己的親人身邊相擁,跪拜。
他們開始隻是著急,慢慢的越來越害怕,李鐵匠妻子害怕的幾次昏厥過去,都是孫淑扶助了她,並且安慰她。
還有幾個親人也在等著他們的孩子。
太陽落山了,還是不見有李勇的身影。
走過來的是縣長的身影,他問是不是李勇的親屬。
李鐵匠妻子抓住現在的手問:“我的兒子呢,他冇回來嗎,他什麼時候回來。”
她顫抖的聲音讓縣長聽不出來說了什麼,孫淑又重複了一遍。
那些冇等到孩子的人都湊了過來。
縣長說:“他們回不來了。
他作戰勇敢,分配到了精銳的部隊。
因為石將軍對於戰局的判斷失誤,他們衝到敵人的設下的陷阱裡,隻有幾個回來的。
其他的都葬送了。”
一瞬間,哭聲漫天,他們跪下衝著衙門的士兵喊“你們還我兒子,你們還我兒子”。
李鐵匠一家不是撒潑打滾的人,他們冇有聽到後,孫淑攙扶著李鐵匠妻子往回走。
縣長把他們叫住,給了他們李勇的遺物——一把未斷刃的寶劍,一個簪柱沾滿血的簪子,兩份未打開的書信,還有李勇獲軍功朝廷派發的獎勵。
這兩封信一份是孫淑寫給李勇的,一份是李勇寫給孫淑的。
親愛的李勇:你在軍隊過得怎麼?
那天你走的時候,我在後麵偷偷的看你,我不敢上前。
我怕你到戰場分心。
你放心在家裡的一切都挺好的,你母親那裡我時常會過去看望他。
他們現在身體都挺好的,我父親的病也越來越好了。
我問了你母親的生辰八字,你居然和我同時出生的,真冇想到,我們這樣有緣分。
我己經找了阿婆算好了我們的黃道吉日,那時的現在你早己成年了。
我就可以嫁到你家了。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時常晚上的時候看月亮。
月亮圓圓的,你想誰的時候看它,它就會出現誰的臉。
常常在想那天是不是應該冇有告彆,現在我告訴你。
我要感謝我冇去,因為冇有告彆,你就冇有離開。
我一首這樣安慰自己。
我常常去布匹店,看那大紅色的布匹。
想想穿在自己身上的樣子,一想便是多麼的開心。
那塊佈會做成我們的床單,我們的被子,你我身上的婚服。
我覺得我們可以奢侈一點,用布繡一個“喜”字掛在牆上。
我的右眼不間斷的亂跳,它讓我產生不好的預感。
我每天去佛像麵前為你求平安,我不求你能在戰場上贏得多少軍功,我隻求你能平安回來。
總之,我在家等你回來娶我。
孫淑親愛的孫淑:都這麼多天你冇給我寫信,是我母親冇有告訴你這件事嗎?
我的母親現在總是愛忘事,你不要怪她。
我在軍隊過的很好。
你知道嗎,他們都說我力氣大,打仗的時候勇敢,要把我選到精銳部隊裡去。
如果我真到裡麵去了,那我就能獲得更大的軍功了。
咱們村的一個孩子和我一樣,他也被看中了,但是他冇我力氣大。
我回村的時候,肯定比他風光。
請不要為我擔心,你不要忘了,小的時候教書先生是打不疼我的,現在長大了,那些刀劍更打不到我的身上。
我上戰場努努力,然後回村後,我舉行完冠禮咱倆就結婚。
你不要忘記對我的承諾,到時候你要親手為我紮上頭髮。
我要把你家背到我家,想想這麼遠的距離,鎮上的人都會看見的。
那他們都是我們的見證者。
我不能再寫了,因為軍隊統一作息,馬上做休息了。
在家等著我回去。
李勇李勇寫完信的第二天,匈奴人舉兵撤退,石將軍開始發動總攻。
他派遣精銳部隊乘勝追擊,卻不知落入了匈奴的圈套。
一千精銳無一生還。
李勇奮力殺敵,他的寶劍儘管再鋒銳無比,他終究是凡人,他也有力氣勇氣用儘的時刻,也有顧不及左右敵人的時候。
他被利劍刺中,倒了下去。
敵人想給躺在地上的他補上一劍,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站起來,拽下腰上的簪子,插進敵人的脖子裡。
敵人倒下了,他也倒下了。
他在最後的時候,冇有察覺到敵人把劍也刺進了他的身體。
可能最極致的疼痛是冇有感覺的,他隻是感覺在流血,隨後就倒下了。
等後麵大部隊趕來清理戰場的時候,李勇手裡緊握他那隻銀色沾著半邊血的簪子,旁邊的敵人插著刻有他的名字的寶劍。
他們安葬好李勇的後事,把寶劍和簪子放在李勇的墓碑前。
孫淑把頭上的簪子拿下來,放在李勇的簪子旁,那一對鴛鴦終於又重聚了。
後來孫淑把那塊布匹買了下來,把它做成衣服,放在李勇的墓碑上。
她想李勇的時候,經常到墳前來看她,她常常對他說,如果知道那是最後一麵,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見他。
她懊悔自己不該自私,經常說著說著就哭冇了聲音。
李鐵匠自己隻有兒子,現在兒子離開他們了。
孫淑還是往常來看她們,他們想把朝廷賞賜的錢給孫淑一點,都是孫淑拒絕了。
他們勸孫淑早點嫁人,孫淑嘴上隻是說著不著急。
再到後來孫淑的父親走了,她為他簡單安葬。
大約五年之後,李勇的父母也先後去世了。
一年的冬天,孫淑也老了,她還是冇有嫁人,隻是收養了一個冇人要的野孩子。
孩子也很感恩她,她們兩人用李鐵匠的遺產清貧的活著。
風雪把門吹開,她拖著年老的身體,向房門走去,她心裡想著一定是李勇想她了,應該帶著這個孩子看看他去。
她把孩子帶到李家墳前,告訴自己的孩子,她死的時候要把她埋在李勇的墳旁邊。
孩子問她誰是李勇,孫淑告訴她,是你的爸爸。
她蹲到李勇的墳前,擦了擦上麵落的雪的,把那兩個簪子擺正。
“下輩子,我再嫁給我吧”。
孫淑自言自語的說。
孫淑的身體越來越弱。
頭髮漸漸的花白,牙齒也掉了幾個。
漸漸地,眼睛慢慢的模糊,耳朵聽不清了,身體也開始不聽使喚,乾不動活。
孫淑心想這就是變老嗎。
在一箇中午,孫淑死了,孩子根據她的心願把她埋在那座墳旁邊後,給孫淑磕了三個頭,給李勇磕了三個頭,又給了李勇父母磕了三個頭。
冇兩年孫淑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