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等到林父擠出人群,到顧知意麪前,寄給她一張票據。

“老四媳婦啊,還好搶到了一張臥鋪,不過這路上肯定是辛苦的,到時候你要是有什麼問題記得找乘務員知道不。”顧知意接過票據,看到火車發車時間是下午一點。

“放心吧。爹,我會多注意的。你也先回去吧,家裡事也挺多的。我去招待所找個房間休息下就行,你回去順道跟我媽說一聲,讓她不用擔心。”

這裡的媽肯定是指顧母了,出來的匆忙也就冇有來得及跟顧家說要去照顧林君澤的事情。

林父也知道這個理,連連點頭:“要的要的,我一會回去就順道去跟親家母說說。”

還有三個小時,顧知意就讓林父先回去了。林父把顧知意載到火車站附近的一個招待所,還不忘交代了幾句,讓顧知意路上注意安全,有事找同誌幫忙。

現在的人還是很熱心的,幫忙提一下行李什麼的都不會推辭,也就趕著牛車回去了。

顧知意給了介紹信,開了一間小房間,早上那麼早起,這會也有點困了,就從空間拿出一套新的被套,鋪在床上,也就躺著休息會。

等到起來的時候,看了一下,早上放在包裹裡的手錶,十一點四十分,也就冇再耽誤。

簡單的洗漱下,順便從空間拿了一碗叉燒飯,吃完走到火車站也剛好趕得上火車。火車站台確實不少人,人擠人的。顧知意還要小心的護著肚子,也不好跟彆人擠。

好幾次被人擠了個趔趄,等上了火車,顧知意狠狠的呼了口氣。隻是看到過道上擠擠攘攘的人,自己還得在這群人中殺出一條路,就覺得自己這口氣鬆得有些早了。

等找到鋪位的時候,顧知意的髮絲都有些淩亂,額頭上也佈滿了汗珠,可見這條路“殺”的有多激烈。

兩個臥鋪中間隻有窄窄的過道,分了三中下鋪,上下都是從過道這邊的梯子上去的,過道的另一邊靠窗的位置是一張張小吃桌,也有不少人在這裡吃著東西。

林父買的是下鋪,倒也方便了顧知意,隻是現在天氣熱,過道中的汗味、腳丫子味以及食物散發的味道混合,真的讓人一言難儘。

顧知意儘量控製著這種不適的感覺,床鋪上麵還鋪著一張涼蓆,對於顧知意這麼潔癖的人,這上麵也不知道多少人躺過,那個汗味什麼的,想想就接受無能。

還好出門的時候帶了被單,也剛好鋪在鋪位上,等忙完坐下來的時候。

顧知意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後背都汗津津的。一個人坐火車就這點不方便,顧知意想去洗手間擦洗一下,不過想著人正多著,也冇著急去了。

隻能忍下自己想要擦洗的心,在鋪位上坐了一會,找了件衣服扇扇風,也慢慢習慣了。

顧知意的位置是靠窗的,這會的火車窗戶也是可以開的,終於忍受不住車廂的怪味,顧知意就把車窗開了,把頭微微往窗戶上靠,呼吸下外麵的新鮮空氣。

對麵臥鋪坐著是一對中年夫妻,男人目測不高,女人有些微胖。給人感覺還挺有親和力的。從顧知意上火車坐下就一直在打量,看顧知意似乎不舒服把頭伸出窗外,忍不住問道:“妹子,我們是去青省的,你是去哪裡的?”

對方主動聊天了,顧知意也不好裝看不見,禮貌的回道:“嬸子,我去遼省的。”那個女人姓黃,旁邊的是她的丈夫,冇一會就跟顧知意頗有些“交談甚歡”的意味了。

看顧知意似乎不太舒服,這會火車也已經“哐當哐當”的晃動起來。因為這會列車內還是靠燒煤鍋爐提供動力,即便靠著窗戶也隻是稍稍緩解些。黃嬸子見顧知意懷著孕坐火車確實不容易,便提議幫顧知意看著行李,讓顧知意去打打水,喝點熱水會好一些。

顧知意這會也冇推辭了,再說了,包裹裡也就一些吃食,有人幫忙看著也就放心的去打水,順便拿了塊小毛巾準備擦洗下身子。

列車車廂還有很多人買不到票,站著的,人擠人。顧知意好不容易到了打開水的地方,剛好前麵還有人在打水,顧知意就在一旁等著,旁邊又有大嬸過來搭訕。

顧知意知道這會的人都比較熱情,隻是這個大嬸像是在調查戶口似的,開始顧知意還很禮貌的回答,到了後麵,顧知意直接以身子不舒服,拒絕了交談。

大嬸表情有些訕訕的,跟在一旁的中年男人交換了表情,傳遞著他們自己才懂的暗號。

這是這些顧知意都冇看到,顧知意接完水,順便去洗手間擦洗了一番就小心翼翼的往座位走,絲毫不知道自己後麵還跟著人。

等到顧知意到了座位,跟黃嬸子道了謝,喝了點水,不適感也慢慢壓了下去。顧知意頭靠著車窗閉目養神。

而另一邊,林父從招待所走的時候,順便到了縣城郵局去給林君澤發了一封電報,把顧知意坐車的時候通知了對方。

電報要比火車早到,部隊那邊可以根據發車的時間推算出到站時間,可以安排人去火車站接,不至於讓顧知意一個人像無頭蒼蠅一般找人。

顧知意原本靠著車窗,也是在思考到時候該如何麵對原身的便宜丈夫。

兩人結婚四年,雖然說林君澤在家的時間一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但畢竟是同床共枕的夫妻。

兩人還有兩個孩子,即將有第三個,怎麼說對原身的性格不說多瞭解,還是能瞭解個七八分的。

顧知意覺得被揭穿是遲早的事情,林君澤當兵這麼多年,能年紀輕輕就升得這麼快,也不會是個能力一般的。

但這中間如何解釋,就有很大的空間了。

一個人就算是遭遇了巨大變故,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性格大變,更彆說顧知意在家也冇遭遇什麼變故,很多事情經不起推敲的。

具體該如何跟林君澤說,顧知意還冇想出個所以然來。

而在她閉目養神的時間,中年男人跟著顧知意到了包廂,確認了她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