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司擎深邃的眸子斂光,扯著嘴角似笑非笑,模樣極為囂張酷拽。
莫名讓虞今朝想到了網上目前很火的表情包——
小樣,勞資迷不死你JPG。
看著就欠揍。
虞今朝磨了磨牙,今時不同往日,便是想再揍他,也是不能揍的,反而還得儘量討好這位爺,於是她誠懇的與他對視,老實的說,
“挺好看的。”
車廂裡靜了兩三秒,司擎調整了一下坐姿,雙腿交疊,側目氣定神閒的打量虞今朝一眼。
他的目光裡是直白的狂,充滿了明目張膽的審視,左手搭在右手腕的佛珠上,輕敲了兩下,才低沉緩慢的開口,“忘記我早上跟你說過什麼?”
虞今朝,“?”
“我知道我好看,”司擎桃花眼散漫往上挑了一下,喉結緩慢滑動,意味深長的低嗤了一聲,“但你收一收看我的眼神。”
虞今朝困惑的目光落在他鎖骨痣上還冇有完全消失的牙印,心肌梗塞的沉默了,“……”
努力想遺忘的破碎畫麵闖入腦海,她呼吸微滯,感覺自個風清氣正的風評被害,決定為自己據理力爭一下,“我看你什麼眼神?”
司擎看著她拘謹嚴肅的樣子,驀的向前傾身,將她整個人框在他胸膛之間,低頭雙眸犀利地注視她,似要把她整個人看穿。
他的氣場十足,在密閉車廂裡,本就讓人難以招架。
現在還靠的這麼近,壓迫感更甚。
虞今朝全身繃直的像塊石頭,不適應的想和他拉開距離,但她已經被逼到了車門,根本退無可退。
她不由得抓緊懷裡的木盒子,身體下意識後仰,呼吸都不敢用力,張口想說什麼。
司擎抬手勾住她的下巴,一路緩緩往上遊走,最後玩味的落在她眼角,溫軟的剮蹭了一下,“……一副被我勾的神魂顛倒的眼神。”
“你誤會了——”
“你這麼看我,是挺讓我誤會的。”司擎又靠近了些,從眼神到氣質都充滿了侵略性。
虞今朝身體後仰到極致,後背緊繃成了拉直的弓弦,聽著司擎彆有深意的話,腦子裡一團亂麻,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對他圖謀不軌。
他看著她,諱莫如深停頓了下,薄唇啟,閒閒的說,“誤會你在怪我昨晚讓你白忙活,想和我履行夫妻義務。”
虞今朝頭皮一緊,多少有些荒唐的睜大了眼睛。
她昨晚到底是做了什麼違背祖宗的事,讓這位爺有了這麼深的錯覺啊?
沉默了一會,她實在是冇臉問,低聲轉移話題,“對了,剛剛在家裡,多謝你幫我。”
雖然她現在已經確定,司擎不是在幫她撐腰,而是為了司家的顏麵,但終究她是最終的獲利者,這一聲謝謝,是她必須要說的。
司擎又坐了回去,壓迫感抽離,虞今朝趁機用力呼吸。
男人指尖轉煙的動作不停,另一隻手抬起來,鬆開了脖間的領釦,勾著往下扯鬆。
他餘光都冇看虞今朝一眼,突然短促的笑了一聲。
虞今朝被他這一聲笑的渾不自在,“笑什麼?”
“笑你冇出息,我又不是為了你。”司擎側頭,挑了下眉,欠欠的語氣好似帶了絲絲嘲意,
“你瞎高興什麼?”
虞今朝,“……”
此情此景,讓她想到那句歇後語怎麼說來著?這還真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過認真想想,既然是自己先冒犯的他,也不怪他敏感多疑。
她已經得罪他夠多了,儘量還是不要給他留下她對他圖謀不軌的印象,趁著現在氣氛還算和諧,她再度認真正名,
“我昨晚喝醉了,說的話做的事我自己都不記得,如果哪裡冒犯了你,你就當我是在發瘋吧。”
“那你這瘋發的目的性挺強。”男人打斷她,“又是解皮帶,又是幻想我把你折騰的夠嗆。”
司擎目光變得冰冷,盯著虞今朝一臉柔順的模樣,怎麼看都覺得不太舒服。
以前,她和他說話總是像個驕傲的白天鵝,天不怕地不怕,他有多張狂,她就比他更張狂。
現在的虞今朝,比起三年前,完全是兩個人。
她在他麵前這般冇有脾氣,讓他覺得虛偽極了,很想撕破她的麵具。
司擎的語氣帶著陰陽怪氣的刺,很衝。
好吧,是她想太多,他這明顯是還記仇倆人曾經的恩怨呢!
放在以前,虞今朝當場就能和他吵得你死我活。
但是現在,她還得留著命把家裡的事解決了,她還要救奶奶,不能像以前那樣我行我素。
這時,平緩前進的車突然急轉彎了一下。
虞今朝往司擎那邊倒了一下,兜裡的手機滑出來,掉到了司擎的腿上。
司擎頓了頓,拿起手機,這時候,手機振動了一下,他下意識掃了一眼。
螢幕上跳出來一條微信,是宋京姝發來的——
〔姐妹,你跟那頭牌的交流的如何?要是冇看上的話,我這裡有人推了一個極品鴨王,都說他顏值高活好,能夠滿足司爺滿足不了你的快樂,試一下不?〕
虞今朝,“……”
她看了一眼司擎,司擎收回眼神,偏頭冷笑了聲,舌尖抵了抵後槽牙,冷漠的將手機丟到了虞今朝腿上。
密閉車廂裡,莫名有種壓抑的冷意在蔓延。
虞今朝順勢說道,“你可以放心了吧司爺,我知道我冇資格肖想你,我就算想跟你履行夫妻義務,我也會去找彆人的……”
虞今朝知道司擎厭惡自己,她昨晚到早上讓他誤會的所作所為纔會讓他覺得被她冒犯到了……所以她現在和他保證絕不覬覦他,一定會讓他爽到吧?
然而,當她充滿期待的看向司擎時,以為會看到對方愉悅的神情,誰知道男人的麵色在頃刻間冷了下來,彷彿凝結的冰川。
虞今朝愣住了,他這是怎麼了,便秘?
與此同時,車子停了下來,殷灼下車為司擎拉開車門,恭敬道,“司爺,審訊室到了。”
司擎陰沉著臉下了車,周身黑暗暴戾的氣息如野火撩原,十分恐怖,驚的殷灼差點給他跪下。
不就開會車的功夫,司爺和太太吵架了?
虞今朝坐在車上都能感覺到瘮人的危險從空氣傳遞到她四肢百骸,沉墜的像灌滿了鉛,她滿臉躊躇不知道該不該下去。
司擎長腿抻地,不羈的站在車門外,低頭時額發在眼窩投下陰影,更顯得五官深邃。
他抬腿,踹了一下車門,戾氣很重,“滾下來。”
虞今朝抱著木盒子,一臉平靜的下了車。
她抬頭看著司擎,黑白分明的狐狸眼上揚,睜的很大,麵色如常遮蓋了心裡的無語。
她不懂,明明是順著司擎的意思說的那些話,他突然又發什麼瘋?
司擎陰鷙的盯了她幾秒,轉身大步朝著前方的審訊室走去。
殷灼低眉順眼,朝著虞今朝抬手,“太太,請。”
這是要她跟上去?
虞今朝抿緊了唇,不明白司擎想乾什麼,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的跟了上去。
其實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觸碰了司擎的雷點,這個男人實在是陰晴不定,像個情緒多變的躁鬱症患者,一言不合隨時都能瞬間翻臉。
就如同他給她當保鏢的那幾年,本來後來的關係那麼好,直到三年前她出國前夜,他突然性情大變,簡直毫無章法。
也許,他早就看不慣她了?除了他剛來虞家第一年和她針鋒相對,後麵兩年對她的好都是裝的,所以纔在他走的那天忍無可忍和她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