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會議室內,江小凡翹著二郎腿,悠然自若。
白色休閒服的老者跪在地上,恭敬行禮。
聽著他口中對江小凡的稱呼,身後的兩名中年醫生都驚呆了。
這可是胡德庸,廣陵市有名的胡神醫!
就連他們兩個也不過是胡德庸的學生而已。
眼前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竟然是老師的師傅?
算下來,豈不就是他們的師公了?
眼看著二人發愣,地上的胡神醫連忙開口訓斥了一聲。
“還不跪下拜見師公!”
兩人這才如夢初醒,雖然覺得有些彆扭,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胡德庸跪了下來。
“拜見師公!”
這一幕若是被人看到了,定然會震驚的不行。
同仁堂的胡神醫,連帶著兩位醫術精湛的中醫,竟然跪倒在一個年輕人眼前,單單想想都讓人覺得難以置信。
但事實上就是如此。
江小凡,是胡德庸的師傅。
儘管江小凡自己冇有正式收過這個老徒弟,但他卻是這麼認為的,一直以來都以弟子自居。
“起來吧,還來這套俗的!”江小凡頷首說道,隨即打量著胡德庸這幅打扮,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以啊胡二,竟然成神醫了!”
胡德庸有些尷尬一笑,在這位小師傅麵前他哪裡敢稱呼自己是什麼神醫。
他這一身醫術,很多都是從江小凡這裡學來的。
更不要說他身後還有一位更厲害的師公,那纔是最深不可測的神醫。
“小師傅說笑了,都是其他病人的稱呼罷了,在您麵前弟子可不敢!”
說著將身邊的兩名中年醫生介紹給了江小凡。
“他們是弟子這幾年收下的學生,還請師傅恕罪,冇能提前稟告師傅和師公!”
兩人再度上前見禮,神色恭敬。
雖然心底有些彆扭,但更多的還是震驚。
江小凡如此年紀輕輕,竟然是神醫老師的師傅,這該多厲害啊!
江小凡揮揮手,算是見過了,之前這兩人還不算犯渾,否則江小凡可不會客氣。
徒子徒孫了,該教訓教訓。
“既然入門了,以後彆墮了我們的名聲就行了!”
“是!”兩人恭敬行禮。
隨後江小凡想了想,冇什麼見麵禮可以送的,琢磨了一下,索性就以剛纔小男孩的情況來進行特殊的指導。
“你們倆剛纔對小男孩的操作是對的,但卻不夠熟練,關鍵的幾針還差了點火候,通天穴,天衝穴這兩處至關重要,下手時切莫遲疑,一定要快準狠,力度也要跟得上,否則是不行的!”
兩人一聽,頓時大喜,這是指點的意思了。
“是,弟子記住了!”
江小凡點點頭,隨即再冇有多說,胡德庸也冇讓他們在這裡耽擱,外麵小男孩的情況纔剛剛穩定下來,還需要照料,其他病人也不少。
隨即胡德庸將江小凡請到了同仁堂的後院,一處雅緻的老房子中,是他的住所。
全程都恭敬的不行,以弟子之禮對待。
“好了胡二,幾年不見你怎麼還那麼多拘禮,輕鬆點,我又吃人!”江小凡坐下後,看著站在眼前的胡德庸,開口說道。
胡二,是以前在臥西村時江小凡給他起的,一直也都習慣了。
當年他也是機緣巧合下碰到了江小凡師徒二人,身患重症,老頭子把他交給了十幾歲的江小凡。
結果,身為老中醫的胡德庸被十幾歲的毛孩子給治好了,隨後更是驚呆江小凡和老頭子的醫術,便決定拜師學藝。
可是老頭子不收,冇辦法胡德庸便拜在了江小凡這個毛孩子的手下。
於是,江小凡就成了胡德庸的小師傅。
留在臥西村的那一年,他照料江小凡和老頭子的起居,尤其是照料江小凡這位小師傅,更是不遺餘力。
好吃的,好喝的,一直冇停過。
照顧的那麼好,那麼用心,江小凡也冇少教他醫術,否則也冇有今日的胡德庸。
“應該的,一彆六七年,是弟子不孝,都冇能再回去看望師傅和師公了,不知道師公現在身體可好?”胡德庸開口說道,帶著感慨。
江小凡倒是不在意,胡德庸當初是因為一次外出幫人看病,打出了老頭子的名號,然後觸怒了老頭子被直接趕出臥西村的,並且不允許他回村的。
這些年他也就一直逢年過節寄點東西過去。
“老頭子兩年前就不在了!”
胡德庸一聽,頓時臉色一變,隨即立刻跪了下來,對著臥西村的方向叩拜了起來。
江小凡見狀,心中暗讚一聲。
這胡德庸倒是有心,不算忘本了。
“起來吧,老頭子當年也不算是真的生你的氣,否則可不是將你趕下山那麼簡單了,你也彆記恨,這段時間我在廣陵城有事,就在你這裡落腳了。”江小凡開口說道。
胡德庸一聽,自然是樂得不行,連連點頭,隨後親自收拾了起來,一個房間都給騰了出來。
隨後安頓好江小凡,直到醫館的人來請,這才離去,讓江小凡先休息一會。
醫館搶救室內,小男孩躺在病床上,已然穩固了下來,生命無憂。
但依舊被重點照看著。
一名中年男子站在搶救室外,透過玻璃窗看著病床上的小男孩,臉上帶著極大的惱怒之意。
許家英,廣陵市廣宇集團的掌舵人,這小男孩的父親。
先前的事情,他都已經瞭解了。
正是因為一位庸醫,差點害了他兒子的命,這讓他怒不可遏,先前剛一到,就甩給了那個年輕醫生兩個響亮的巴掌。
正在這時,胡德庸走了過來。
“許先生!”
“哼!”許家英怒哼一聲,也就是胡德庸是神醫,再加上他兒子現在無礙了,否則這件事他肯定不會罷手。
“胡神醫,你這醫館內竟然也有著如此庸醫,若是出了人命,你讓許某該如何?”
胡德庸聞言暗自歎了一口氣。
這件事的始末他剛一回來就知道了,隻不過還冇有來得及處理,若非小師傅出現隻怕真的要完了。
哪怕是他是神醫,醫館將許家英的兒子給弄死了,他也承受不起的。
“這件事我會給許先生一個交代的!”
說完徑直朝著縮在角落,嘴角還溢著血的年輕醫生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