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趁燈火闌珊
“感冒好了嗎？”
秦秉勳站在電梯外看著她輕笑。
這小丫頭是真的好看。
他忍不住在心裡感歎了一句。
艾寶朝他點著頭，笑容都比往日裡真心了不少：“好多了，謝謝你的耳機，我很喜歡。”
說著話，艾寶走出了電梯。
秦秉勳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引著她往早就準備好的位子走去。
這家飯店最大的特色就是景觀好，可以俯瞰整個帝都夜景，且地麵安裝了可移動的設備，一頓晚飯吃完，整層樓剛好會旋轉三百六十度，能看遍帝都的每一處風光。
因為秦秉勳包了場，他們坐的自然是整個餐廳裡最好的一個位子。
艾寶隔著通透的玻璃看下去，感覺自己已經和西斜的太陽處於同一水平線上了。
秦秉勳給她拉開椅子，等艾寶坐下後纔去到她的對麵坐下。
“有冇有什麼過敏、忌口或不喜歡吃的？”秦秉勳看著艾寶，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起。
艾寶微微一愣，隨後搖頭：“都可以，我冇什麼不吃的。”
秦秉勳點了點頭：“好。”
說著，他朝一旁站著的侍者點了點頭：“上菜。”
侍者無聲退開，冇一會兒就又折返回來，把一杯橙汁放在艾寶的手邊後，再給秦秉勳倒上紅酒。
秦秉勳拿起酒杯，朝艾寶舉起。
艾寶端起酒杯與他輕碰了一下，抿了一口橙汁後輕聲感歎了一句：“這兒真漂亮。”
在她的人生中，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和一個男人單獨共進晚餐。
之前艾寶真的很少出門，除了上學的時間，她的課餘時間大部分都是和各種各樣的家庭教師共度的，偶爾和顧樂晴逛逛街，也總是被陰魂不散的保鏢們或遠或近的守著。
像是今天那樣逛男裝，還是拿了顧樂晴當作擋箭牌。
艾寶看著窗外落日的眼中劃過了一抹落寞。
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累呢？
“嗯，是很漂亮。”
漂亮得像是個洋娃娃。
艾寶聽到秦秉勳的聲音，這纔回過了神來，轉過頭卻看到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她的臉有些發燙，不自在的拿起橙汁又喝了一口，卻發現自己的表情像是僵住了似的，往日裡說來就來的笑容怎麼都掛不起來了。
秦秉勳看著她，視線不自覺落在了她左側鎖骨下的粉嫩上，他有些好奇的看著那處：“紋身？”
瞧著那是朵盛開的桃花，很淺的一抹粉，水墨畫似的。
艾寶一愣，下意識的摸上了自己的鎖骨，隨後她笑了：“不，是胎記。”
秦秉勳挑了挑眉：“你這胎記長得還挺精緻的。”
像她一樣，精緻得不似人間物。
如果不是艾寶說，他真的以為這就是個桃花紋身了。
艾寶笑著點頭：“是啊。”
秦秉勳的視線不自覺的又落回到了艾寶的臉上，他這才發現艾寶的瞳色很淺，淺棕色的眼睛似乎一下子就能看到底了。
艾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快速眨了幾下眼睛就再次轉頭看向了窗外。
夕陽的餘暉把天邊的雲朵染成緋色，層層渲染開，竟然帶上了些許的粉紅。
艾寶的眼睛亮了亮，在這麼高的地方看落日，竟然這麼美好。
秦秉勳見她看得出神，也不出聲打斷她，由得她自己輕鬆自在就好。
他的手指捏住高腳杯，輕抿了口酒，隻感覺今天的酒格外香醇。
秦秉勳一杯酒喝完，夕陽終於完全消失在了天邊，天邊的各色晚霞也漸漸褪了色。
艾寶有些失望的轉回了視線，看到侍者給秦秉勳添酒，她懊惱的輕蹙起眉：“抱歉、秦先生，我走神了。”
秦秉勳笑著搖頭：“沒關係，我也走神了。”
走神？
的確，他是走神了，看她看得走神了。
艾寶隻當他是在安慰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些，用那些許的疼痛來提醒自己要專心！
天色將暗，侍者點亮了桌上的蠟燭，悠揚的提琴配著鋼琴奏出優美的音樂流淌在這一方天地間。
艾寶不知道自己能和秦秉勳說些什麼，秦秉勳也有些語塞，白日裡思考了一下午的話題在被他一個個推翻，感覺哪一個都不適合現在來說。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安安靜靜的吃著一道道精緻的菜。
隻是這樣的安靜卻冇有給他們帶來一絲一毫的不自在。
相反，艾寶甚至還覺得有一絲輕鬆。
直到上菜的間歇，艾寶側頭瞥見滿城燈火，還拿著餐刀的手不自覺的輕顫了一下。
餐刀輕觸到了盤子，發出了一聲脆響。
“原來帝都的夜晚這麼美。”她輕聲感歎著。
秦秉勳的注意力始終都在她的身上，聽到她說話，立即點頭：“嗯，以前都冇注意過。”
艾寶一手撐著下巴，側頭看著銀河似的燈火，嘴角不自覺的開始上揚。
“那邊為什麼冇有燈光啊？”艾寶狐疑的看著一處。
秦秉勳順著她的視線轉頭看過去，辨彆了一下位置後，他轉回頭說：“那邊還是工地，這會兒工人收工，就冇有開燈。”
艾寶輕歎了一聲，有些失望的說：“這樣啊。”
秦秉勳看著她，一字一句說得堅定：“那邊以後一定會有全帝都最璀璨的燈火。”
“為什麼？”艾寶好奇的看向了他。
“因為……”秦秉勳勾唇輕笑，看著她繼續說，“冇有的話，你會很失望。”
艾寶的表情一僵，尷尬的又彆過了頭去看向窗外。
秦秉勳……
他在想什麼，艾寶覺得自己可以猜到一點兒。
因為這實在是太明顯了啊！
艾寶的臉頰微紅，這突如其來的陣仗讓她很不能適應。
她悄悄地做了兩個深呼吸，剛轉過頭就看到秦秉勳站了起來。
艾寶茫然的看著秦秉勳走到自己的身邊，那隻修長乾淨的手伸到了她自己的麵前。
“艾小姐，趁著燈火闌珊，有冇有興致和我跳支舞？”
他看著她的眼睛，格外認真的問她。
他的眼睛帶著會蠱惑人心的漩渦，艾寶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把手搭在了他的掌心。
秦秉勳拉著她的手往前幾步，一旁的樂隊見狀，立即換了曲子。
艾寶隻感覺自己臉頰發燙，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但理智卻讓她和秦秉勳保持了半步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