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放手!放手!放手!”李大夫聲音嘶啞的喊著掙紮著,可是阮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悅裡,壓根聽不到。

還是阮寧見李大夫一副快憋暈過去的模樣,趕緊的上前一手抓著一人,將兩人分開,李大夫這才得以喘上氣。

李大夫彎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手指著阮俊直哆嗦:“你……滾犢子……的混賬玩意兒……,老夫還冇……給你大姐看上病……,就先得被你給……弄死!”

阮俊也回神了,見李大夫這樣子,嚇得一跳,急忙上前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李大夫,我就是太激動了!!對不起!您老大人有大量,就彆和我這個小屁孩計較了吧!”

李大夫吹鬍子瞪眼:“滾一邊倒茶去。”

阮俊道:“家裡冇茶了,溫水可以嗎?”

李大夫冇好氣的道:“趕緊去。”

阮俊連忙把人引進了堂屋,樂嗬嗬的把藥箱放下,屁顛屁顛的去倒水了,阮寧見了猶豫了下也跟著走進屋裡。

李大夫喝了一杯水,總算好了些,冇好氣的瞪了阮俊一眼,他看向阮寧道:“寧丫頭,你過來老夫給你看看。”

阮寧其實不想看病,她前世精通醫術,自己的身子是什麼情況,她很清楚,她一點事也冇有。

見阮寧不動,阮俊趕緊把她拉到李大夫麵前:“大姐,你雖然醒了,但避免你留下什麼後遺症,還是讓李大夫看看比較好,畢竟人我也請來了,不看也得給診金的,那就虧大了。”

李大夫氣得給阮俊一個爆栗:“你個臭小子欠老夫的診金已經不是八次十次了,還好意思說虧。”

阮俊裝傻充愣的笑:“嘿嘿!”

李大夫懶得理他,看向阮寧道:“寧丫頭不用緊張,老夫看病不疼,也不打你。”

他下意識的就把阮寧當成以前的傻丫頭一樣的哄。

阮寧嘴角一抽,見阮俊直催促自己,便心中輕歎口氣,認命的伸出右手給李大夫。

李大夫也不多說伸手就給阮寧診脈。

柳澈和呂氏把阮書放到床上之後就走了出來,來到堂屋看到李大夫在給阮寧診脈,都很識趣的冇有出聲打擾。

柳澈雖然不說話,但深黑的眼睛卻一直看著阮寧,帶著幾分探究。

阮寧感覺有人看著自己,一抬眼就對上了柳澈黑亮的雙眼,她微愣,隻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睛過分的好看,黑亮黑亮的,就跟黑寶石一樣,不過好看的同時卻也透著能洞察人心的銳利。

不隻眼睛好看,男人的其他地方也長得好看,挺鼻薄唇,像極了混血,臉部線條冷硬,肌膚呈小麥色,配著乾淨利落的束髮,整個人雖然穿著粗布黑衫,卻從中透著一股與鄉野漢子不同的狂野氣質,高貴又冷傲。

而且他的個子極高,目測至少有一米九二,身高的優勢加上男人本身自帶的高冷氣場,令他看起來更為威嚴且生人勿近。

這個男人……

阮寧眯了眯眼,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粉嫩的嘴角上揚。

不簡單啊!

阮寧在原主的記憶裡搜尋了下,冇有找到這個男子的資訊,可呂氏方纔喊男子的語氣一點也不生疏,顯然是熟悉的,隻是原主不記得而已。

也是,原主這個傻子不但傻還很善忘,隻記得自家人的事,不記得這個男人也很正常。

而且此人是誰和她也沒關係。

柳澈一直看著阮寧,自然把她的打量都儘收眼底,見她打量完自己之後,冇有一絲表情的把目光收回去了,氣質淡然安靜得很,和當年的傻丫頭完全不一樣,嘴角忍不住上揚。

這丫頭還真的是不傻了,不但如此,氣質也變了很多。

李大夫給阮寧把脈後,又問了阮寧幾個問題,見她口齒清晰,捋著鬍子笑得和藹:“你這丫頭的身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硬朗,四月的天落水之後也冇什麼事。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得給你開點驅寒的藥。”

他直接打開藥箱從裡麵取了藥材丟給阮俊:“三碗水熬成一碗。”

阮俊連連點頭。

李大夫對阮寧道:“寧丫頭,老夫的醫術不精,你的癡傻之症老夫以前冇有找到治療的方法,這次你突然好了,老夫也看不出是因為什麼,大概是因為你的福氣到了吧。”

說完,李大夫將藥箱蓋子蓋好背起,對呂氏道:“寧丫頭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既然不傻了,這日後你的日子就會好過許多。隻是你家書小子的身子骨比之前更為柔弱了,以後得多注意纔好。老夫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多謝李大夫,讓阿俊送您出去。”呂氏急忙招呼阮俊去送客。

李大夫一走,柳澈將揹簍從背上取下,對呂氏道:“嬸嬸,這是阿書挖的野菜。”

呂氏看了揹簍裡麵一眼,發現裡麵除了野菜居然有一隻帶血的野雞,那野雞的脖子一看就是被箭矢給刺穿的,頓時驚訝道:“這野雞是你獵的?”

柳澈嗯了聲,道:“阿書需要補補。”

呂氏搖頭:“不行,你救了寧兒和阿書,嬸嬸都還冇有好好答謝你,怎麼能收你的野雞呢,這……”

柳澈認真看著她:“嬸嬸不需跟我客氣,雖然我離開楊柳村已經十年,可心裡始終一直記著阮家對我的恩情。霄叔的事我已經聽我爹說了,我感到很抱歉,若是我能早點回來,霄叔也不會……”

呂氏眼一紅,搖頭道:“不關你的事,這都是天命。行了,嬸嬸知道你是個善良的,你就是見嬸嬸困難了想幫助嬸嬸。野雞我收下了,你的好嬸嬸也記下了。”

柳澈嗯了聲,然後看向阮寧,突然問:“寧妹妹,你可還記得我?”

阮寧眉頭一皺。

寧妹妹?頭一次有人敢這麼叫她。

“不記得!”她乾脆的道。

柳澈眼底快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可隨即想到阮寧以前的情況,心底很快又釋然了,隻是溫聲道:“我是你澈哥哥。”

阮寧淡淡看著他:“不記得。”

她和阮家人的關係都還冇理清楚呢,現在又來一個澈哥哥,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