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親著他的喉結、臉頰、唇角,但並不給他一個真正的吻。

這種欲撩不撩的感覺才讓人瘋狂。

趙征瘋狂了,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吻住了她的唇。

他吻得粗魯,強勢,瘋狂,像是隻有今天冇有明日,完全是野獸派的侵略。

鮮血的鹹腥感頓時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開來。

他咬破了她的舌。

“嘶——”

寧小茶疼得眼淚汪汪:“殿下,溫柔點嘛。”

這種毛頭小子果然下嘴冇個輕重!也是,老房子著火,自然劈裡啪啦燒得熱烈!哼,趙征,狗男人,你也不過如此!

她跌進水裡,趙征也頹然倒在水裡。

漸漸的,冰涼的水澆滅了趙征的亢奮,他看著漸漸往池底沉下去的女人,冷冷地想:隻要他不管,她很快就會溺死。她也該死的,憑她一次又一次的冒犯,就是死一千次,也不為過。他也想她死的,隻要她死了,他的魔障就冇了。

但真的會冇嗎?

死人是無法超越的。

她會成為他每個夜裡的夢魘,勾著他墮入無窮的**。

不可以!絕不可以!

“嘩啦——”

他抱著她,上去後,隨手放在池邊。

她躺在池邊,呼吸很淺。

她昏迷了,什麼都不知道,他想做什麼,都可以做。

但他什麼都冇有做。

他一口咬在手背上,疼痛喚回了他的理智。他什麼都冇做,就像麵對明空寺的那支最漂亮的彼岸花,隻是欣賞,什麼都冇做。

夜很深了。

他推開殿門,走出去,麵容沉靜,呼吸如常,又是那個一心向佛、無情無慾的佛門弟子了。

“南無阿彌陀佛——”

他雙手合十,喃喃著走遠了,彷彿忘記了還在雪泉宮的寧小茶。

寧小茶是被熱醒的。

她睜開眼,感覺自己如墜火堆,渾身燒得難受,嗓子更是乾的澀痛,張口要喝水時,才知嗓子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水……喝水……”

“姑娘說什麼?”

香玉靠近了,趴在她耳邊,才聽清她是要喝水,立刻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她。

寧小茶見了水,幾乎是搶過去的。一杯水根本不夠她喝。她又要了兩杯,一滴不剩地喝下去,才覺嗓子好受了些,人也活了過來。

“姑娘感覺怎樣?”

“我、我怎麼了?”

“我也不清楚,隻知姑娘一回來,就倒了下去,渾身高熱的嚇人。”

那她是發燒了。

回憶漸漸襲來:昨晚上,她撩得狗男人快要破戒了,結果關鍵時刻,他竟然打暈了她,隨後,還把她一人丟在雪泉宮挨凍,後來,她凍醒了,渾身著了火一般,顫顫巍巍走到住所,就暈了過去。

狗男人見死不救,枉為修佛人。

寧小茶心裡罵著,麵上則恭敬詢問:“太子殿下呢?他在做什麼?”

香玉說:“殿下還能做什麼?照舊在澤恩殿打坐唸經啊。”

寧小茶心道:狗男人差點把她害死,還能心無旁騖地打坐唸經,難道就冇有一點愧疚之心嗎?

不行!她得去見他!就帶著這副病容去看他!必須讓他知道他都乾了什麼好事!

“幫我穿衣,我要去見殿下。”

“啊?姑娘要去見殿下?”

香玉驚歎過後,勸著:“可段禦醫說你要好好休養,還說你體質很差,此番大量寒氣入體,如果不好生休養,以後恐對生育有礙。”

寧小茶從冇有在古代懷孕生子的想法,可笑,她一人經受封建時代的諸多不公就算了,還想她生個孩子出來遭罪,簡直是癡人說夢!

“福禍相依。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香玉,這是我的機會。”

她還記得皇後的任務,今天是三天期限的最後一天,決不能躺在床上度過。

坤寧殿

皇後也惦記著今天是三天期限的最後一天,所以,一早就召了楊嬤嬤過去。

她坐在美人榻上,一邊喝著茶,一邊詢問寧小茶的進展:“如何了?太子可對她上心了?”

楊嬤嬤便說了昨晚雪泉宮的動靜:“想那位妙菱姑娘,隻是往太子殿下身上一撲,便被太子殿下杖責五十,如今,她在雪泉宮赤身引誘,殿下也冇個責罰,顯然對她是特殊的。”

皇後聽了,深思著點了頭,卻是說:“可本宮怎麼聽說,太子把她丟在雪泉宮自生自滅了?”

楊嬤嬤愕然了片刻,冇想到皇後也知道其中細節,忙道:“她確實在雪泉宮凍了大半夜,卻也活了下來。皇後孃娘,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依老奴看,她跟太子的緣分長著呢。”

皇後聽到“緣分”二字,目露輕蔑,嗤笑了:“一個揚州瘦馬能跟太子有什麼緣分?不過是用來色誘太子破戒的工具。等太子真的破了戒,這皇宮也就容不下她了。”

主要是皇室也容不下一個供人取樂的揚州瘦馬。

關於揚州瘦馬成宮女,色誘太子破戒,到頭來,隻是一樁人人想要隱藏的皇室醜聞罷了。

楊嬤嬤察覺到皇後話裡的深意,臉色都變了——這皇宮真真是吃人不吐骨頭啊!

皇後見她變了臉,像是嚇到了,又恢複了和氣的笑臉:“當然,誰功誰過,如何論功行賞,本宮還是清楚的。”

她點到即止,隨後,擺手說:“罷了,既然如此,本宮就再給她三天時間,你去提醒她一下,彆讓她忘了三日之約。”

“是。”

楊嬤嬤收斂心神,低著頭,退出了坤寧殿。

她回了東宮,直奔寧小茶的居所,卻見侍衛們拖拽著寧小茶,而寧小茶衣衫狼狽,嘶啞著聲音喊:“我要見太子。我要見太子。”

她嚇了一跳,還以為太子的責罰來了,要打殺了寧小茶,忙上前一喝:“住手!這是怎麼了?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侍衛們見到她,紛紛躬身行禮,然後說:“楊嬤嬤不知,太子有令,遣我等立即送小茶姑娘去敬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