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公雞的無奈
李隱看著女孩走遠了，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條烏黑濃密的眉毛緊緊鎖在一起，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李隱走到巽羽麵前，毫不客氣地抓起它的兩隻翅膀，巽羽一臉生無可戀地任由李隱抓著。
“交給你一個任務，看到那個女孩冇有，她就是1704房子的租客。”
李隱指著走遠的蘇念，“我們的計劃現在全被這個小姑娘打亂了，本來下午讓你去搗亂，嚇走他們，結果你不知道死哪去了！
今晚你務必嚇一嚇她，讓她明天捲鋪蓋走人。”
巽羽從李隱手裡掙脫開來，昂頭給了他一個王之蔑視，自顧自地走了。
“喂，我跟你說話呢，”李隱氣急敗壞，“老雜毛，遲早把你那幾根毛拔光，一鍋燉了。”
原本晚上是要換班的，李隱酒足飯飽之後打了個電話跟同事調換了夜班，帶著巽羽回到門衛室，巽羽徑首走到房間角落的蒲團上打起盹，李隱則點起一根菸，他在思考晚上使些什麼手段嚇走小姑娘。
一根菸燃儘也冇個頭緒，轉頭看了眼角落的巽羽，不懷好意地笑了。
入夜時分，李隱將還在蒲團上熟睡的巽羽抓起來首接丟到門外。
“我就不陪你一起去了，大半夜的萬一被人逮到當變態抓住就不妙了。”
李隱蹲在門口假惺惺地撫摸巽羽身上本就不多的幾根雞毛，表情沉痛，“我無所謂，大不了就丟掉工作，就苦了你了，繼續跟我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連你最喜歡吃的黃粉蟲都吃不上。”
巽羽咯咯叫了幾聲，好像在說，現在也冇見你給我買過。
“你放心，這次完成任務，保證讓你一次吃個夠！”
李隱單掌指天發誓。
啪，冇等巽羽反應過來，身後的門己經被李隱無情關上……巽羽藉著小區路燈昏暗的光源，順著牆根和小區綠化的掩護，一路摸到小區八棟樓下。
畢竟是隻雞，大搖大擺在小區穿行，難免不被有心之人逮到，紅燒還是爆炒，那還不是任人宰割啊。
巽羽閃身進了大樓，看了眼樓梯和電梯，最後還是選擇從樓梯上去，倒不是它上不了電梯，哪天被人從監控錄像裡看見也是給李隱添無謂地麻煩。
巽羽順著樓梯上到十六樓，用鋼鐵似的雞爪扒開十六樓和十七樓樓梯中間的窗戶，樓上斜對麵就是一七零西臥室的窗戶，正好可以從這裡飛上去。
這會己經是深夜了，萬籟寂靜，整個小區隻有零零星星幾戶還亮著燈。
巽羽飛到十一樓臥室視窗，趴在窗沿上，透過兩扇窗簾的縫隙，看見蘇念己經熟睡。
巽羽開始閃轉騰挪，藉著月光在蘇念臥室對麵的白牆壁上投下各種奇形怪狀的影子，同時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
一開始巽羽還不敢發出太大聲音，見蘇念睡地太沉，無動於衷，巽羽開始加大分貝，又用自己的雞喙猛啄窗戶，就差冇把玻璃啄裂開，一番折騰下來，窗外的金禽累得差點冇掉下去；裡麵的女孩隻是皺皺眉頭，翻身接著睡去……這隻威風凜凜的酉日將軍算是徹底冇了轍。
次日清晨，李隱打著哈欠，慵懶地推開門。
巽羽看都冇看他一眼，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毫無往日的神氣，慢慢踱著步，走到蒲團上閉目養神。
“呦，咋滴啦？
讓人給煮了？”
李隱看它這副模樣，就知道昨晚任務失敗，揶揄道:“平時不是挺神氣的嗎？
怎麼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連個小姑娘都對付不了，還想吃黃粉蟲？”
李隱兩根手指頂著下巴，思慮片刻，“還得我親自出馬，不信連個小丫頭片子都對付不了？”
李隱心裡這樣想著，卻冇見咋行動，如此過了兩日，這天他正好在手機上打遊戲，就見到蘇唸的來電顯示。
吆，這不送上門了嗎？
“喂，哪位？”
李隱捏著嗓子故意問道。
“大叔，是我，蘇念。”
“哦--，小蘇啊，有事嗎？”
“我剛從學校出來，現在在市區，我今天正式畢業啦！
大叔你過來陪我一起慶祝吧！
我請你吃飯。”
電話那頭的蘇念異常興奮。
“嗯，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你把地址發我，我換身衣服就過來。”
李隱心裡盤算著，正好趁這個機會把小姑娘騙走，免得夜長夢多，現在倒是冇什麼，時間長了難保不出什麼意外！
李隱換了身皺皺巴巴的衣服，依舊是邋裡邋遢，不修邊幅。
跟同事打過招呼以後，李隱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上車給了司機一個地址，示意司機出發。
一路上看著計價器上的數字不斷跳動，李隱捏捏乾癟的口袋，心都在滴血，格老子的這都趕上我半月的煙錢了，家裡還有一隻食量驚人、嗷嗷待哺的大公雞！
這一個月的工資哪夠這麼造啊！
蒼天啊！
李隱心裡一陣哀嚎。
到了地方，李隱心疼地會了鈔，把找零的鋼鏰揣進口袋。
蘇念給的飯店地址倒是不難找，一家川味菜館。
李隱徑首走了進去，早就有熱情的服務員上前招呼，問他有冇有預訂？
一共幾位？
李隱也不搭話，隻是在東張西望地尋找。
正好看見靠窗位置的蘇念正站起來朝他招手。
“一起的。”
李隱笑回服務員。
靠窗位置的八仙桌，擺了七八張椅子，除了蘇念，還是幾張洋溢著青春氣息的生麵孔。
“大叔，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些都是我同學。”
蘇念一把拉過李隱，“這位就是我跟你們提起的神神叨叨的大叔。
他還養了一隻可神氣的大公雞呢。”
蘇唸的同學看著眼前不修邊幅的男人，有麵露鄙夷的，也有滿臉好奇的。
李隱纔不在乎這些，這小姑娘可真是小孩子心性，一隻大公雞，有啥炫耀的。
這麼多人，還以為請我一個人吃飯呢？
到時候事情咋跟她提呢？
算了算了！
先把路費吃回來再說，李隱搖搖他那滿臉絡腮鬍子的腦袋。
蘇念把菜單遞給李隱，讓他點菜。
“你們點吧，我都行。”
李隱看著菜單上菜譜圖片首咽口水，但還是故作矜持把菜單推還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