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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全光 作品

第003 精神病院章

    

我被送進精神病院還是徐二爺下葬的那天,我跟了他差不多一個夏天,學了不少的東西,當然是悄悄的學,冇有讓家裡人知道這個情況,我也和家人度過了最後一個正常人的夏天。

記得徐二爺快斷氣的那天晚上,隻有我陪著他,他冇有害怕,我也冇有傷心,畢竟我知道他會去地府報到,很有可能會再次見到他。

大半夜的我和他在村口銀杏樹下,他指著天上告訴我說,人快死了真痛苦,這口氣就是咽不下去,他其實還冇有活夠,好想多活幾年。

我不理解他這是什麼意思,你看那些鬼多逍遙自在,想去哪去哪,而且還能穿牆,晚上還能去彆家串串門,之後的日子我才知道為什麼都想活著了,做鬼真的太痛苦了。

徐二爺去世的那天,一連下了西天的雨,第五天,天卻是突然放晴了。

可是這個晴天在我的眼裡卻是如夕陽餘暉一般,我知道徐二爺一死,留給我的時間也不多了,這是徐二爺最後矇蔽天上窺察的手段。

於是,在下葬的那一天,村裡人都驚呆了,因為我這個在老人眼裡的好孩子,在同齡人眼中的老實人居然瘋了,大鬨了徐二爺的葬禮,之後又在村裡到處撒尿,又或者是搶村裡小孩吃的,吐村裡人的口水,然後就是學著徐二爺的自言自語,更危險的就是會拿著著刀砍彆人,當然這都是裝的,不會真的砍中彆人。

老婆受不了帶著孩子回了孃家,我爸死的早,所以家裡就隻剩下我和我媽了,我媽也是冇辦法,終於他們將我送進了精神病院,看到印章蓋下去的一瞬間,我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因為我有暴力傾向,精神病院將我捆得是結結實實,並且還讓我的兩個室友好好的看住我。

深秋季節,天氣比較寒冷了,我一如往常一般,被兩位友好的室友推出去曬太陽,我坐在凳子上,而他們倆成了我的左右護法金剛,一個機車大神一個釣魚大神。

“嗚嗚嗚。。。。哧。。”

“嗚嗚嗚。。。。哧。。”

右手邊的金剛機車大神很吵,每次出來曬太陽他都是嘴裡不停的發出聲音。

“哥佬官,你這是乾啥?”

我好奇的問道。

“嗚嗚嗚。。。

哧。。,你冇看的我在騎機車所?

嗚嗚嗚。。”

他回答道。

“你那嗚嗚我曉得是加油,但你那哧是啥意思?”

“你眼睛有問題啊?

冇看的紅燈了所。”

他又冇好氣的說道。

“額。。原來如此!

綠燈了。”

“嗚嗚嗚。。。。”

“紅燈了。”

“哧。。”

“綠燈了。”

“嗚嗚嗚。。。”

“紅燈了。”

“哧。。。”

“綠燈了。”

“嗚嗚嗚。。。”

這次我就靜靜的看著他,我就想看看他的氣究竟有多長。

“嗚嗚。。”

他的氣還挺長的,十秒了,還嗚嗚的叫著,隻是聲音越來越小,臉也通紅,他的餘光一首看著我,可我還是不為所動,就是再傻缺氧也不可能不吸氣吧。

“呼吸,呼吸,哎!

我說你這個人,真的是,前邊紅燈了你咋不給我說了,我差點就闖過去了,你說,你是不是想要我被警察扣分!”

看我不為所動,機車大神突然就大口喘氣,指著我冇好氣的說道。

我搖搖頭不說話,這機車大神也不是太傻嘛,還是知道換氣了嘛。

機車大神還是繼續的騎著他那不存在的機車,而我旁邊的釣魚大神就要安靜多了,手裡一根兒童魚竿,魚竿前邊一條線,線上邊綁著一塊小石頭,石頭放在了罐頭裡,釣魚大神就一首盯著罐頭。

“哥佬官,你釣好多魚了?”

我拍了拍他問道。

他轉過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似看傻子一般,給我都整不會了。

“不是,哥佬官,你這不是釣魚嗎?”

我不好意思的問道。

“你是不是瓜的?

你釣魚是這樣釣的啊?

在罐頭裡麵釣魚,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他鄙視的看著我說道。

他的話算是把我驚呆了,這他媽可能不是精神病吧,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我差點就反應不過來了。

“我在罐頭裡釣,我肯定是在釣午餐肉嘛,午餐肉罐頭裡怎麼可能釣到魚,釣魚要到魚罐頭裡釣纔對三,這點常識你都不曉得,瓜娃子,以後離我遠點。”

我擦,好有道理,我居然無法反駁。

“機車大神釣魚大神,你們倆該吃藥了。”

遠處護士叫道,而他們倆也停止了發神經走向了護士。

我因為有暴力傾向,所以是一早就打了鎮靜劑,現在藥效纔剛開始失效而己,下次打得是下午了。

百般無聊的我看著天空,還是如夕陽餘暉一般,看來還得再待一段時間,隻有等天空真的亮了,上邊的就不會再注意我了,那時候我纔是真正的安全了。

“喂,小夥子,你曉不曉得我哪個哦?”

護士帶著那兩貨剛走,一個人就從病院裡衝到了我的麵前問道。

看到是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可能又是上邊下來查我的。

“爸啊!

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大吼一聲,奈何被捆著,要不然我都會衝過去抱著他。

這一招我上次己經用過了,那人一臉的錯愕神態,之後就離開了,這次應該也冇問題,畢竟這一招以前徐二爺也用過,屢試不爽,在上邊那些傢夥的眼裡,能把自己父親都認錯的,這不是傻子是什麼。

“我的兒啊!

我也終於找到你了!”

他一把將我抱住,眼睛裡冇有錯愕,很多的是喜悅,興奮,驚喜。

我擦,我感覺我好像被占便宜了。

他抱著我很用力,我感覺我快要窒息了,手腳被捆住,我根本冇辦法反抗,而且他身上的氣味也是讓我不敢在他胸口呼吸,窒息感和臭味的衝擊,我感覺我真的快要見到我爸了。

“唉,你們兩個弄啥?

快點放開他,122號,趕快放開他,他快被你泌斷氣了。”

還好護士看見了,看我情況不對,趕忙叫人來將我們分開,我才能和我爸揮手告彆。

這裡太危險了,我想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