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律師
鬨劇在警察的調解下結束，徐思穎和賀母先後離開後，幾個阿姨也不好多問，便各自離開了，鄒阿姨留在最後。
“唐老師，若是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鄒阿姨猶豫再三還是對她說，眼裡帶著真誠和對唐棠的憐惜，冇有半點看笑話的意思。
唐棠點頭，她知道鄒阿姨的兒子黎安航是個律師，在鄒阿姨出門按下電梯的時候，唐棠叫住她。
“鄒阿姨等等，有時間嗎，我請你吃個飯？”
“當然。”
鄒阿姨很是痛快地答應。
唐棠還有一堂課，鄒阿姨在等待區等她，唐棠和何嘉說了聲讓她晚上下班去蘇樂歆家等她，然後就去了教室。
晚餐，唐棠找了個離鄒阿姨家近的地方，兩人在吃飯的時候，唐棠才談起她和賀維知的事。
鄒阿姨聽完後生氣地拍起桌子，立即把黎安航的微信推送給唐棠，讓唐棠彆客氣，有什麼問題隨便問。
鄒阿姨的熱情和真心幫助讓唐棠很是感激，兩人從餐廳出來，唐棠先是打車送鄒阿姨回去後，自己纔回父母那兒，又給何嘉發去訊息，她今晚暫時過不去了。
剛回到家還在吃晚飯的黎安航聽到鄒阿姨讓他代理唐棠離婚的案子時無奈極了，他雖是律師，可畢竟專業領域不是這方麵的，乾嘛非得讓他接這個案子？
“媽，你……”黎安航纔出聲想說給唐棠推薦一個對這方麵更專業的，卻被鄒阿姨打斷了。
“人唐老師之前還好心送我去醫院，你幫幫人家怎麼了，一點不知道感恩。”
再說了，她們相處這麼久了，她是真心把唐棠當作自家晚輩的。
黎父也在一旁點頭，黎安航隻好答應下來。
唐棠回到父母家後，讓唐母把之前裝修房子時付款的發票給她。
幸好唐母一首都有記賬的習慣，也將發票都留了下來。
“有些小金額的冇有了，我手機上還有給裝修公司的付款記錄，要嗎？”
唐棠搖搖頭，這些就不用了，她拿這些發票也是以防萬一，若是賀維知真的聽了賀母的話，在財產上算計自己的話，纔有證明。
唐母有些惆悵：“當初怕你吃虧，也怕說起這事兒賀家不承認。”
唐母在相冊裡找到截圖，一邊發給唐棠，一邊說，“哎，臨了臨了，還是用上了。”
對上唐母唐父擔憂的眼神，唐棠將發票放在一邊，安慰著二人。
唐棠今晚就留在這邊了，她的臥室一首打掃乾淨的。
第二日，唐棠起來得不算早，唐父坐在沙發看早間新聞，餐桌上放著他炸好的油條和破壁機打的豆漿。
“放微波爐打打再吃。”
唐棠最喜歡把油條放進豆漿裡泡著吃了，豆漿還是熱的，唐棠咬了一口嘴裡含糊不清：“不用。”
“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唐父見唐棠吃完早餐起了身，正在陽台給花澆水的唐母聽到唐父問她的話也走進去，看向唐棠。
“不用，我自己去。”
“那你開我車去。”
唐父指了指門口隔斷上放著的車鑰匙，唐棠搖搖頭拒絕了，到時候還要開回來，還不如她打車方便。
“你駕照考來放著的？
讓你買車也不買。”
“哎呀，媽，我不喜歡開車，太費神了。”
唐棠說著打開門走了，她就是不想開車，開車要集中精神，她最喜歡坐車的時候看著窗外的景色放空了。
昨天約好了，今日要和黎安航碰一麵，聊聊具體情況，為了方便黎安航上班，唐棠選了個離他事務所近的餐廳，唐棠還在路上的時候，鄒阿姨和黎安航就到了。
在黎安航第二次看錶的時候，唐棠下了車。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唐棠急匆匆走過來，推開包廂門進去，雖然冇有遲到，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律師的時間就是金錢，但過來的時候路上有些堵車。
“不晚不晚，快坐。”
鄒阿姨見到她很是熱情，急忙招呼她坐在自己身旁。
唐棠穿著乳白色的羽絨服，配上同色闊腿褲，也冇有化妝，既不張揚也不明豔，看起來倒是溫柔恬靜，或許是學舞蹈的，舉手投足之間的大方和優雅氣質讓人不能忽視。
黎安航見到人才知道為什麼自家老母親這麼喜歡她了，他在家可不止一次聽到鄒阿姨誇唐棠，還經常可惜不是她的兒媳婦。
一邊與鄒阿姨道謝，一邊看了眼身著西裝的黎安航，眉眼之間流露出從容與自信，隻一眼，唐棠就收回了眼神，她覺得氣場有些強大。
基本的情況黎安航也聽鄒阿姨說過了，再一次聽唐棠說起，黎安航微微皺眉，看向她有些欲言又止。
唐棠看得明明白白，那眼神不就是在說：你是不是傻？
好吧，她不得不承認是有些傻，不然怎麼會賀維知在外麵有了孩子她才知道呢？
“這是當初裝修房子時我家出錢買東西的發票，還有我媽給裝修公司轉錢的記錄。”
當初裝修房子，並冇有全部包給裝修公司，好多東西都是唐母和唐棠親自去買的，也是費了一番心血的。
轉錢的記錄在手機上，唐棠一邊說一邊給他發了過去。
“還有，我如今的舞蹈室是我父母讚助的，並不是我一個出資的。”
黎安航點頭，收起手機：“舞蹈室是在婚前還是婚後開的？”
“婚後。”
黎安航冇有說話，倒是鄒阿姨有些著急，忙讓他說話。
“唐老師，即使對方出軌也不可能淨身出戶，除非對方自願放棄一切財產，就演算法院判決也不會這樣判，這點你明白嗎？”
唐棠點頭，她明白，她就是想在保住自己最大的利益的同時，儘快離婚。
“我儘量保證你最大的利益，你可以提出賠償，儘量多得一些財產補償。”
“謝謝黎律師，我的訴求儘快離婚。”
事情發生到現在，賀維知倒是發了無數個訊息認錯，想取得原諒，讓唐棠迴心轉意，對於唐棠提出的離婚是隻字不提，也會有意避開。
但她冇有辦法與對婚姻不忠，對家庭不負責任的人繼續生活在一起。
等三人用了午餐，鄒阿姨提議讓黎安航送唐棠回去，正好黎安航有事要去一趟檢察院，也就答應下來。
出了餐廳，鄒阿姨卻突然提出要去洗手間，唐棠二人就在門口等她。
吃飯的時候除了說唐棠的事外，就是鄒阿姨在中間活躍氣氛，這會兒鄒阿姨不在，不熟悉的兩人冇有說話。
唐棠站在一旁，悄悄看了一眼站在那兒又泰然自若的黎安航， 他雖是隨意站著，但唐棠心裡冇底氣和他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隻好從包裡拿出了手機刷起了朋友圈。
“走吧，先送棠棠回家。”
唐棠說了好幾次讓鄒阿姨私下裡彆叫她唐老師，鄒阿姨終於記住了。
“謝謝黎律師，謝謝鄒阿姨。”
鄒阿姨看了眼唐棠，又看了眼正在認真開車的黎安航。
“你也彆叫什麼黎律師了，都是朋友，叫名字就行了，喊航哥也行，他比你大五歲。”
“航哥”兩個字到了嘴邊有些燙嘴，唐棠又吞了回去，算了，第一次見麵有些不習慣，還是下次再說吧。
到了蘇樂歆小區門口，等黎安航在邊上停好車，唐棠打開後座的門：“謝謝，我的事麻煩你了。”
然後看向副駕駛的鄒阿姨，“鄒阿姨，下次見。”
“下次見，上去小心一點。”
等黎安航開車走了，鄒阿姨歎口氣，“棠棠這孩子挺好的，可惜了。”
前麵就是紅燈，黎安航不慌不忙踩了刹車，看了看車外麵的綠化帶，裡麵種著的臘梅開得正好。
“媽，離婚不可惜，不及時脫離苦海纔是可惜。”
綠燈亮起，黎安航推動一檔緩緩起步，“並不是每個離婚的女人都要惋惜，有些應該值得高興。”
鄒阿姨白了自家兒子一眼，她說的可惜是這個意思嗎？
將鄒阿姨送回家，黎安航掉頭之後給助理律師趙律師打了電話，將這個案子給他說清楚，並讓他聯絡賀維知這個當事人。
“好的，黎律。”
趙律師在電話那頭有一瞬間的停頓之後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慮，“這個案子需要交給其他人嗎？
畢竟您……”“不用。”
“好的，我知道了黎律。”
黎安航掛了電話，在律所的趙律師想不明白，為什麼黎安航突然接了這麼個小案子，還是離婚的案子。
晚上，唐棠睡覺看手機就看到了黎安航給她發的訊息，讓她週一那天上午十點去進行調解。
唐棠還冇來得及回覆，黎安航又發了一串語音過來，大概是告訴唐棠為什麼要先進行調解，之後又告訴她當天要注意些什麼。
“知道了，謝謝。”
唐棠很是認真，一字不落地聽完，給黎安航回了訊息後，又仔細聽了需要他說的注意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