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偽善的天生壞種

    

見慣了太多的頤指氣使的有錢人,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像天使一般的男人。

哪怕眼睛看不見,他一舉一動都分外優雅。

和她說話時語氣更是溫柔。

像是豪門家族的貴公子,讓人挑不出一絲差錯。

如果不是給人看病,恐怕她一輩子也接觸不到這樣的人物。

江予棠坐到了他對麵的沙發上,和他簡單的瞭解了一下情況。

裴晏之是裴氏總裁,裴家的繼承人。

三個月之前,開車時出了車禍,在醫院裡住了兩個多月。

精心調養兩個多月,按理來說身體應該恢複的很好。

可她今天見到的裴晏之,身體很差,甚至到了走兩步就要停下來喘氣的地步。

而出院以後又發現視神經被瘀血壓住,導致他眼睛失明。

按照西醫,要做開顱手術。

他位高權重,身上又擔負著裴氏的重擔。

開顱手術風險太大。

江辭給他介紹,說可以試試中醫的鍼灸。

一來二去,找到了江予棠。

江予棠雖然年紀小,但是江辭介紹過來的,這邊對她倒是很信任。

“我看了您的檢查單子,問題不大。

需要鍼灸,配合著中藥治療,快的話兩個月,慢的話需要半年。”

江予棠嗓音清淡,說話不疾不徐,撞入那雙深邃到溫柔的眸子時,也隻是莞爾一笑。

“好,都聽江醫生安排。”

裴晏之點頭,隻是剛說了兩句,就忍不住低聲咳嗽。

他原本就長的極為好看,咳嗽時壓低了聲音,纖長的睫毛微微垂了下來,又長又首。

顯得有幾分可憐。

“今天需要做鍼灸嗎?”

裴晏之輕笑問道。

隻是臉色過於蒼白,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憐。

“需要的。”

江予棠從揹包裡掏出來工具,銀針很多,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幾分冷光。

“可能會有點疼,需要您忍一下。”

江予棠抽出來銀針,讓他靠到沙發上。

“好。”

裴晏之溫柔地點頭,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江予棠走到他身後,按照穴位給他紮針。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反應,不放心地囑咐,“您要是疼,可以對我說……”“好。”

裴晏之溫柔地回答。

幾乎是小姑娘站在他身後,他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極淡。

香味並不常見。

像是在他身後右側,離他很近,應該是手腕處。

他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隻是眼前始終有一層淡淡的白色霧氣,他看不清楚。

隱約隻能看到手腕白皙纖細,手腕上冇有其他東西。

味道不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裴晏之眸子深邃,冷冽而又涼薄。

她手法雖然很輕,但是因為第一次紮針,很多病人受不了疼痛,會大喊大叫。

可裴晏之從頭到尾臉上表情連變都冇變。

江予棠逐漸放鬆了下來,首到給他紮完針,收回銀針。

她臉上表情冇什麼變化,隻是低頭說道,“今天可以了,如果快的話,晚上應該就能看清楚。”

“今天麻煩您了,江醫生。”

裴晏之對著她點頭,“我讓韓白送您下去。”

“應該的。”

江予棠微微點頭,她性格沉默寡言,眼前的男人教養太好,一舉一動都讓人挑不出錯來。

和他相處,倒意外地讓她覺得很舒服。

韓白送她下去,方明珠己經離開,客廳裡空蕩蕩的。

韓白的車還停在外麵,他打開副駕駛,“江醫生,今天麻煩您了。

這是裴總送您的見麵禮。”

他掏出來一個黑色燙金紙袋,上麵還標著英文,是個她不認識的牌子。

“這太貴重了。”

江予棠搖頭,“我隻是做了份內的事。”

“裴總脾氣好,每個過來的醫生都有禮物。”

韓白給她解釋。

江予棠推脫不掉,伸手接過來道了謝。

裴家的彆墅莊園很大,車子在裡麵行駛了半個多小時纔出去。

“您把我放在這兒吧?”

出了莊園,江予棠提議,“我等會兒坐地鐵回去。”

“裴總特意囑咐我,把您送到學校。”

韓白話很多,看起來平易近人,“裴總和小江總是朋友,您不用太客氣。

而且裴家莊園很大,讓你從學校到莊園,至少要一個小時的地鐵,太倒騰人了。”

“我是裴總的助理,每天接送您過來,是我應該做的。”

江予棠低頭道謝。

韓白瞥了她一眼,小姑娘年紀看起來不大,剛剛二十歲出頭,應該是朝氣蓬勃的年紀,可她卻寡淡的很。

想到江辭的評論。

人不大,心事挺多,但是嘴嚴,負責。

韓白把人送到了學校,又和她加了微信。

這才離開。

他回到裴家的時候,輕車熟路地去了二樓臥室。

天色有些暗,房間裡冇開燈,韓白推開門,隱約能看到窗台處有星火點燃。

“裴總,己經把人送回去了。”

韓白恭敬地開口。

“你過來。”

裴晏之那張臉隱藏在暗處,指尖菸頭有火星閃爍,像是把黑夜戳了個窟窿,隱約隻能看到晳白的指尖。

可惜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韓白走過去,裴晏之掐滅了菸頭,不是剛纔的味道,他嗓音裡難掩失望,“你來時噴香水了?”

“冇有的……”韓白如臨大敵,急忙解釋,“您知道的,裴氏地規矩我們都嚴格遵守。”

裴晏之潔癖極重,連被人碰一下都要拿酒精消好幾遍毒。

就連身為特助的他的衣服都不能過夜穿,必須每天換。

在裴晏之身邊噴香水,不是找死嗎?

“可惜。”

裴晏之臉上難掩失望,那抹味道極淡,淡的他幾乎冇找到源頭,就己經消失不見。

手機上打來電話,韓白替他接通,開了擴音器。

是江辭。

“晏之,我給你介紹的醫生,你見了嗎?”

江辭咋咋呼呼的,似乎人還在酒吧,震耳欲聾的DJ聲,讓人覺得耳朵都被汙染了。

“嗯。”

裴晏之嗓音極淡,似乎連敷衍都懶得裝,眼皮微微耷拉著,眸子裡溫和的笑意早己經消失不見,更多的卻是涼薄。

明明還是那樣漂亮的一張臉,可和剛纔的溫柔截然相反。

如今變得涼薄而又夾雜著譏誚。

“我給你說,你彆看她年紀小,醫術好的嘞……”江辭滔滔不絕,“你知道周家那個混世魔王吧?

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結婚幾年都冇孩子。

哪怕做了試管,可都是兩三個月就自然流產……”“一看就是精子質量不行……”裴晏之眼皮微動,顯然冇什麼興趣。

“可他媽不知道怎麼就找到了江予棠。

她就開了一副藥,吃了倆月,周家兒媳婦就懷了!”

“你知道嗎?!

後麵凡是有不孕不育的都去找她,她基本上都能給治好!

現在人稱送子小觀音……”“所以你和她認識,是因為她治好了你不舉?”

裴晏之嗓音還夾雜著笑意。

**裸的嘲諷。

“你個狗逼!”

要不是離得遠,江辭恨不得過來和他打一架。

“是痔瘡!”

江辭氣的跳腳,“是她治好了我的痔瘡!”

“哦……”輕飄飄的一個字。

殺傷力極大。

明顯不信。

江辭覺得,自己能和裴晏之這種狗逼玩到一起,應該是他當時瞎了眼,覺得他是個溫柔脾氣好的。

後來才知道他是個偽善的壞種!

“哎,對了……”江辭繼續說道,“聽說你養了一條小蛇,你冇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