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磊 作品

第4章

    

飛機經停西鹹市,我們分道揚鑣。

對於這段奇妙經曆,直到下了飛機,踏上西鹹市的土地上,我才相信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平時冇事愛看網絡小說,從冇想過小說裡的誇張情節,竟真真切切的發生在我身上,這也確實讓我堅信了一個道理,好人永遠有好報。

我換乘上大巴,距離我的老家,至少還需翻過三座大山。

以前我都是自己開車回去,很快就能到村裡,這次坐大巴,車開了一路,晃晃悠悠,覺得時間特彆漫長,好似永遠到不了終點。

車上有人發泄不滿,朝著司機喊道:“喂,司機師傅,怎麼還冇到站呢,你是不是開錯路了?”

司機嘀嘀咕咕的話也說不清楚:“冇得,冇得,冇得,我是司機,怎麼會開錯路。”

車上也有附近的村民。村民經常坐這班車,比較認路,發現了不對勁,就喊道:“師傅哇,你是不是開錯路了,我經常走這條路,這路兩邊的風景不對嘛。”

司機一邊盯著前方,一邊急切地回答:“彆影響我開車,我是司機,我想怎麼開就怎麼開,都安靜點,彆吵吵!”

村民被懟了回來,小聲唸叨道:“這個司機嘛怕是個實習生,開的慢,脾氣還大的不行!”

嘶!嘶!嘶!

突然一陣急促且刺耳的刹車聲,驚動了整個車廂裡的人。

乘客們紛紛打開窗戶,才發現路兩邊已是萬丈深淵,在正前方隻有兩條路。

乘客們嚇得都跑下車,我也跟著下了車,司機拉好手刹,最後一個下車。

路邊有一個山上打獵的農民,揹著野山藥,看著這一車人,表現的很驚訝,像是從來都冇見過大巴車一樣。

司機看見山上有農民阿伯,趕緊上前問路:“師傅,這咋還有兩條路呢,你說走哪條路可以翻過這座山呀。”

說著發了根菸給農民阿伯。

我就站在司機麵前,無所事事的看著風景,一低頭,發現司機麵色微紅,目光呆滯,眼球邊上佈滿了血絲,嘴裡甚至還有酒味。

我身旁站著的農民阿伯也看見了,就問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狀態不是很好,前麵山路凶險萬分,你還是彆往前開了。”

司機態度十分強硬:“我是班車司機,我不往前開,還能往回開嗎?你趕緊告訴我走哪條路,一車人等著呢。”

農民阿伯深思熟慮一番,指著左邊的一條路說道:“往前開,再過兩個小時就可以翻山了。”

司機上了車,乘客們也跟著一塊兒上了車。

明明都有座位,上車的時候大家卻都在爭搶,導致原本的座位都坐亂了,以前坐後排的,想坐前排就自己跑去占了前排座位,坐過道的想看看風景,便搶著坐到了最裡麵的座位。

我心急如焚著急回家,冇有在意這些細節,哪裡有空位就坐哪裡,剛坐下,卻發現身邊坐著一個奇怪的女人。

那女人一臉泥土,眼神慌張,坐在我旁邊一言不發。

漫漫山路,無聊至極,我打開話匣道:“我這裡有張濕巾,你臉上都是土,拿去擦一擦。”

女人不敢接過我的濕巾,眼睛盯著前麵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

刀疤男扭著頭惡狠狠的看著這個女人,女人像個驚弓之鳥,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彈。

我好奇心特彆強,用手肘碰了碰女人,小聲問道:“彆怕,是不是有壞人欺負你,我可以保護你。”

女人看了我一眼,眼裡都是感激,卻欲言又止。

我說:“你不用說話,我來問你,你點頭或搖頭就行。”

女人點了點頭。

我說:“前麵那個人是你的親人嗎?”

女人搖搖頭。

我說:“那是你的朋友?”

女人搖搖頭。

我說:“你的老公?”

女人急切地搖頭。

我說:“人販子?”

女人咬著嘴皮,點了點頭。

我說:“我們有一車人,不怕他一個。”

女人用唇語說道:“救,救,我。”

我再次看了一眼刀疤男,車晃得太厲害,刀疤男睡著了。

我說:“他睡著了,你可以小聲說話了。”

女人探頭看了眼,小聲說道:“他們都是綁匪,有武器,還有那個司機也是。”

我驚住,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是綁匪還不怕,畢竟車上人多,但有武器的話,一車人肯定不是那三個男人的對手。

正在我深思熟慮之時,車猛地又一腳刹車,司機站起來指著前麵罵罵咧咧道:“狗日的老伯,坑老子喲,居然是條死路!”

乘客們再次下了車,看見麵前是峻峭的山峰,確認是條死路後,開始抱怨司機。

“你到底是不是司機,班車固定路線怎麼能走錯?”

“就是,也怪那個農民老伯,看著樸實,一點也樸實,竟敢故意指錯路,是要害死我們啊!”

“要不報交警吧,讓他們來把我們解救出去!”

司機脾氣火爆,讓這幫乘客罵罵咧咧的聲音煩得不行,竟然從身後掏出一把槍,指著天上開了一槍。

乘客們驚叫,抱頭躲在地上。

刀疤男跑到我身邊,想要拽走那個女人。

我用身子護著女人不讓刀疤男傷害她,刀疤男掏出一把匕首,指著我的脖子。

我並不懼怕,護著女人喊道:“你捅啊,你捅啊!”

刀疤男麵相狠,但卻遲遲不敢拿匕首割破我的脖子。

我天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保護那個女人,不料刀疤男對著我的襠部就是一腳,我捂著襠,疼得直叫喚。

刀疤男趁機帶走了那個女人。

司機喊道:“你們都蹲在地上不要動,老子不想傷害你們!都乖乖聽話把手機關機,扔在地上,不準報案!”

我看到這一幕,心裡想,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照著陣仗,肯定不是一般人,否則也不至於一車人給她陪葬。

刀疤男的另一個同夥,過來收走了所有人的手機。

那幾個綁匪在路邊商量,一會聲音大,一會聲音小,貌似很激烈,甚至有了爭執。

我耳朵靈敏,大概聽出些許端倪。

這幾個綁匪偷天換日弄了一輛班車,其實隻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個女人綁走並不打算傷害這一車乘客,我們隻是他們掩人耳目的工具。

1小時後,一陣此起彼伏的警鈴聲傳來,幾輛警車衝了進來。

所有人都在疑惑,手機被收走了,又是誰報的案呢?

這幾個綁匪看來隻是紙老虎,那把槍也隻是個玩具槍,乖乖舉起雙手束手就擒。

大巴公司派來了真正的司機,重新把我們帶到目的地。

行程繼續,司機說道:“你們運氣真好,有機會一定要感謝那個獵人,他每天在山上打獵,雖然不坐大巴車,但是每天路過的車他都能認出來。他看到假司機一臉異樣,滿嘴酒味,又不熟悉路,立馬發現有問題,故意指錯了路,第一時間報警。這才救了你們一車人。”

那個女人依然坐在我旁邊,即使綁匪都被帶走,她依然一句話不說。

至於她為什麼又回到了車上,而冇有去做筆錄,我猜測警員們可能隻是認為這是一起搶劫案,針對的是整車乘客,而非那個女人一人。所以帶走了綁匪,旅客行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