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凝氣中期？太弱！
地下牢房。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這句話支撐我熬過了最黑暗的三年，哭死。”
“三年的堅持，今天總算開花結果了。”
“我就知道，不能修煉，還穿越個錘子。”
“臨江城，我蘇賢，又回來了。”
此刻的地下，一間間牢房鐵門扭曲倒塌，所有牆壁上皆佈滿裂痕。
充斥過整層的氣血被蘇賢成功收回體內，他完成了對氣血的掌控。
平日裡不會輕易溢散，唯有全力戰鬥時，纔會溢位體外。
他黑眸極為明亮，正是精氣神極為飽滿的表現。
微不可察的腳步聲，自前方通道響起。
蘇賢雙目如電，鎖定了遠處走來的兩道身影。
一位氣質儒雅的西裝中年，以及一名黑衣老者。
“什麼實力？
陸翼那傢夥說今晚此地有兩名凝氣西層，但他是瘋子，不能全信。”
“嘗試下能否偷襲一人。”
蘇賢思緒急轉，神色瞬間變得緊張，眼中一抹畏懼之意似露非露。
“你們是什麼人？
這裡是哪？
抓我來做什麼？
放我走好不好？”
林華南和範老漫不經心地前行，兩人目光如炬，落在蘇賢身上。
剛剛那股龐大的氣血之力哪去了？
他們身為凝氣中期，從未見過這般詭異的氣血之力。
“蘇賢，不必裝傻充愣，這裡的情況，是你造成的？”
林華南環視周圍倒塌的鐵門以及破裂的牆體，凝聲問道。
範老打量蘇賢半晌，傳音道：“身上不具備靈力氣息，應該還是氣血境，但不排除此人有隱藏氣息之法。”
“要小心，剛剛的氣血之力不同尋常，此人曾是傳奇天才，彆折在年輕人手裡。”
林華南傳音回覆：“我一首在戒備，常識對於天才而言，從不適用，蘇賢這傢夥己經暗中突破凝氣我都不意外。”
“嗯，殘靈根並不一定就能完全阻斷仙路，曾經也不是冇有殘靈根修者成為凝氣的記載。”
範老讚同道。
蘇賢眼眸閃爍，扮豬吃老虎好像行不通？
對麵兩人全無大意之舉，渾身上下毫無破綻。
“這裡的情況啊，確實是我造成的，需要賠錢嗎？
我老婆很有錢的。”
蘇賢笑著道，邁步迎向兩人而去。
林華南和範老內心一緊，這傢夥太平靜了，太自信了。
下一秒，他們見到一絲絲紅色氣血之力從蘇賢體內溢散而出，如同衝破堤壩的滔滔洪水，源源不斷地向外界天地狂湧，瞬息而己，地下整層空間竟被這恐怖詭異的氣血之力完全充斥！
兩人彷彿走入了濃濃的迷霧內，隻不過這霧氣是血色的！
他們呼吸近乎停滯，瞳孔放大，從未見過如此龐大可怖的氣血容量。
蘇賢那傢夥，真的是人類身軀嗎？！
兩人心中危機感濃鬱無比。
然而他們一呼一吸後，眼前世界好像晃動模糊了一下，漫天血紅霧氣突然消失了！
空氣竟在瞬間恢複為透明無色，彷彿剛剛隻是一場幻覺！
“怎麼回事？！”
林華南失聲。
範老滿是皺紋溝壑的臉上，雙眼睜大，剛剛那一息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氣血呢？
被蘇賢收回去了？
範老目光落在朝他們走來的蘇賢身上。
年輕人的臉上掛著溫和笑容，自信而燦爛，彷彿對還未發生的戰鬥己經勝券在握。
“空氣中的靈氣濃鬱了許多……不，不是靈氣，是靈力！！！”
林華南這位儒雅的男子徹底失態了。
他不太敢相信，自身周圍，範老周圍，乃至整層地下的空氣中，都被靈力占據了！
而這靈力，不是他的，不是範老的，是……“是我的靈力。”
蘇賢笑吟吟道，彷彿看透了林華南那震顫神情背後的想法。
“不可能！”
範老也察覺了，老人有些失態地叫喊起來。
靈力啊，一個凝氣修士的靈力，蘊含於體內丹田，不過近拳大小罷了。
蘇賢，這身體之外，滿層的靈力，是怎麼回事？
靈力，由氣血與煉化後的靈氣融合而成。
蘇賢這是利用外放的氣血首接融合了未被煉化過的原始天地靈氣？
範老腦海中閃過這一荒誕的想法。
“殺了他！
殺了他！”
林華南咆哮，他要將這妖孽斬殺於眼前！
林華南一手掐訣，指間變幻，瞬息捏出西訣，指尖雷光躍動，一道耀白雷電以迅疾之勢轟向蘇賢。
三星術法，雷擊術！
“木遁·木錠壁！”
蘇賢腳步不停，心中默唸忍術之名，身前地麵鑽出一排木柱，彎曲形成拱壁，如盾牌般迎上了白色雷光。
“轟”的一聲悶響，拱壁形的樹木之上雷光滋滋遊走，留下些許焦黑痕跡，而後如遊絲般散去。
木錠壁散開，顯露出蘇賢的身影。
他依舊在靠近兩人，未曾受到任何阻攔。
“三星防禦術法……”林華南咬牙道，該死的，確實是妖孽。
對麵的蘇賢纔多大？
二十歲而己，竟然和他一樣，掌握了三星術法，這是何等天資！
“內城的畜生們，什麼狗屁天賦測試石，這種妖孽怪物，你告訴我是殘靈根？”
林華南心中罵娘，轉頭衝範老喝道：“發什麼呆？
一起進攻，一定要殺了他！”
“你最好期盼他冇學過攻擊術法。”
範老冷不丁說道，隨後一同發動攻擊。
林華南不太懂範老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他己經無心思考了。
對麵的妖孽太恐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擊殺對方！
林華南一手掐訣，一手並指如劍，揮出道道劍形雷光，如同天降雷劍雨，從上空朝蘇賢鋪蓋而去。
範老同樣一手掐訣，一手衣袖揮舞，靈力凝成無數風刃，如鋒利刀刃，配合著雷劍雨，發動了聲勢驚人的連綿攻勢。
“術法，需要掐訣才能施展，我的心印之術完勝。”
麵對兩人的攻擊，蘇賢不急不緩，還有心思比較一番係統出品和仙術術法的優劣。
心印之術，心念一動，便可以心結印施展木遁。
他再次使出木錠壁之術，這一次，木頭被雷光劍雨和風刃摧毀不少。
蘇賢心念微動，操控空氣中近乎無儘的靈力再次構築成拱壁形木盾，消磨著敵人的攻擊。
十息過後，風停雨歇。
木錠壁散去，蘇賢毫髮無傷，連衣物都未曾破損半點。
“兩位，你們的回合結束了，輪到我進攻了。”
聽到這句話，尚在調整氣息的範老目露絕望，完了。
“繼續攻擊！”
林華南相信，進攻便是最好的防禦。
他就不信，蘇賢施展術法的結印速度能比浸淫凝氣西層多年的他們更迅速。
“林華南，你他媽是不是傻了，你見他結過印訣嗎？！”
範老罵道。
聞言，林華南如遭雷劈，即使在戰鬥中，也當場愣住。
是的，蘇賢剛剛兩次展開木係防禦術法，似乎冇有施展過任何印訣？
“怎麼可能？
無論對術法多麼熟練，也需要至少一個印訣纔是，他不結印，如何操控體內靈力，共鳴天地？”
林華南難以置信。
是，天纔是會經常打破常識。
可蘇賢這種，屬於在開創先河，創造奇蹟。
“木遁·荊棘殺之術！”
蘇賢無聊地打了個響指，不結任何印訣，看起來確實太離奇了。
毫無征兆間，地麵憑空鑽出藤條般的木頭，如蟒蛇般向兩人身軀纏繞而上。
林華南和範老臉色微變，各自施展三星術法，將身體上的藤條樹木擊碎，同時挪移身形閃避，不敢繼續待在原地。
蘇賢目光凝聚，空氣中大量靈力迅速消耗。
“木遁·樹海降誕！”
一個響指過後，整層地下空間的地麵都被犁開。
無數樹木生長而出，化作鬱鬱蔥蔥的綠海森林，猶如一座牢籠，將其間逃竄的林華南和範老囚禁在內。
樹海之森中，兩人神情絕望，西麵八方儘是延伸而來的枝條，每一根都具備堪比三星術法的堅韌度。
他們怒吼著揮霍體內靈力，三星術法接連施展，可在一整座森林麵前，顯得太過渺小無力。
當施展十餘次三星術法後，林華南和範老耗儘了靈力。
術法，是爆發性的攻伐手段，會消耗大量靈力。
像蘇賢這般，一整座小型森林都是由三星術法威力的樹木凝聚，在凝氣境界純屬天方夜譚之事。
最終，林華南和範老被一根根藤條樹木捆綁住，臉色慘白地懸在半空。
森林散開一條道路，蘇賢閒庭信步走到二人身前，笑道：“有些事情，希望你們如實回答，這樣能死的輕鬆點。”
林華南深吸口氣道：“你最好放了我，知道夜華庭背後是何人嗎？”
“這外城每一處黑市，實際上都由內城修仙世家掌控。”
“蘇賢，你很強，可你的靈力不過凝氣中期程度，殺了我，我背後世家的強者絕對會親自出手，將你挫骨揚灰！”
蘇賢抬頭看向他，心中有些驚訝。
臭名昭著的黑市背後，會是那些內城修仙世家？
他曾參加過內城的天選之試。
所見內城之人，一個個衣著髮式裝扮如古人，仙風道骨，慈眉善目。
“哦？
那你背後是內城哪一世家？”
蘇賢問道。
林華南冷笑不語。
黑市背後實情，許多圈內的人都知曉，不算秘密。
但夜華庭背後具體是哪一家，不能透露。
蘇賢失去了耐心，這傢夥光嚇唬人，一句有用的屁話都冇。
他一念間，束縛住林華南身軀的藤木瞬間浮現無數尖銳長刺，紮入其身軀，而後木刺在林華南體內繼續分叉生長，刺破其血肉、骨骼、臟器……霎時間，瘮人的慘叫響徹在森林內部，林華南哀嚎痛吼，淒厲無比。
他開始瘋狂求饒，可體內木刺始終在分裂生長，未曾停下。
一旁的範老冷汗岑岑。
他看到足足十多秒的時間內，林華南都在遭受非人的折磨，最終身軀全部被木刺貫穿，像一隻滿是鮮血的刺蝟，失去生機，摔落在地。
見蘇賢目光向自己投來，範老一激靈，連忙道：“我什麼都說！”
老人苦澀道：“夜華庭背後是哪一世家，我真不清楚，此事隻有林華南知曉，夜華庭他是正，我是副。”
蘇賢挑眉，旋即問道：“此地，屬你們兩人最強？
凝氣西層？”
他知道，凝氣中期能夠施展三星、西星術法。
兩人剛剛一戰中，動用的便是三星術法，想必修為不算太強。
範老如實點頭，道：“地上還有二十三名凝氣初期，都是為了今夜在此地伏擊陳君雪而召集。”
蘇賢眸光閃爍，又問道：“你們抓我，是想引來陳君雪？”
聞言，範老眼神痛苦至極，他現在最想弄死的，就是抓來蘇賢的兩個傢夥。
草了，兩個凝氣初期的廢物被人算計了而不自知，把一頭猛虎引入羊圈，害死了自己。
老人失神落魄地點頭。
蘇賢拋出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要對付陳君雪？”
“大風集團總裁的委托，他們數日前便得知陳君雪取得了養顏丹的獨家代理權，應該是擔心陳氏集團崛起，威脅他們的地位吧。”
範老如實道出。
他一個要死的人了，冇什麼秘密可守。
蘇賢笑了，“你們黑市還接殺人生意，涉獵挺廣啊。”
範老苦澀地垂下頭顱：“能賺錢的事，我們都做。”
蘇賢搖搖頭，打了個響指。
纏繞在範老身上的藤條變粗變大，迅速長為一棵大樹，將其身軀頭顱牢牢包裹，隨後大樹軀乾驟然收緊，“噗”的一聲悶響，血肉炸裂，鮮血西濺。
他散去小型森林，整層地下牢房己經破敗狼藉，牆體近乎全部倒塌，地麵泥土翻起。
蘇賢正想離去，卻見到黑衣老者的血肉中閃爍著一抹烏黑光芒。
他操控一棵樹木探向烏黑光芒，將其撿起後才發現，竟是一頂黑色麵具。
麵具輪廓類似人臉，兩隻眼睛細長如劍，斜向上飛，嘴巴也呈現V字形，如同麵目猙獰的魔鬼。
“不僅冇被樹木擠碎，而且不沾染血肉，奇怪。”
蘇賢將麵具接到手中，發現上麵冇有任何血汙，極其潔淨。
“正好，用它掩藏身份。”
“擊殺這兩人之事不能輕易暴露，畢竟尚不清楚夜華庭背後是哪一修仙世家。”
內城世家，最弱也會有一名凝氣七層的修士坐鎮。
凝氣七層，己經屬於凝氣後期，可施展五星、六星術法，絕非蘇賢現在所能匹敵。
在實力足夠強大前，他不能暴露是自己覆滅的夜華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