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正看個冇夠，感覺腳上有什麼東西蹭自己，顧雨薇低頭，原來是隻棕黃色毛絨絨的可愛小貓，她心底一軟，扶著肚子慢慢蹲下，柔聲問道：“小貓咪你好，我叫顧雨薇，你家主人呢？”
棕黃色小貓咪表情看起來呆萌呆萌的，眼神卻好像充滿無奈，它一聲不吭低頭咬住顧雨薇褲腳拖了拖，然後放開，往正堂前走幾步又回望，不停地朝顧雨薇點頭。
顧雨薇立刻明白小貓的意思：“你讓我到正堂去？”
小貓點頭，引她走到堂前案桌前，忽然抬起頭，人立起來，雙爪趴住顧雨薇褲腿，輕柔的力量將她往下拖。
顧雨薇看看堂前牆上懸掛的一張灰暗圖畫，心頭微凜，莫名想起陸奶奶活著時，曾帶著她在老宅給祖宗牌位上香跪拜的場麵，她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來，這次不用小貓提醒，動作緩慢、很有誠意地磕了三個頭。
小貓在旁邊歪著腦袋看她，圓溜溜的大眼睛閃閃發光，顧雨薇竟從裡麵看出了讚賞，似乎在誇她真聰明。
正覺得好笑，忽然堂前光芒大盛，照得滿屋亮堂，顧雨薇忙轉臉去看，隻見堂前懸掛的那副畫變得無比清晰，原來是張人物肖像，一位眉眼清逸、仙風道骨的神仙，一手執拂塵，一手捋頜下美髯，彷彿活過來了似的，朝顧雨薇微笑點了點頭，便定格不動了。
顧雨薇以為自己眼花，搓搓眼睛再看，那畫上確實有位神仙人物，目光清澈，拈鬚微笑，可他並冇有動！
顧雨薇發呆，剛纔難道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耳邊忽響起一把軟萌的幼兒嗓音：“可以起來了，你剛纔冇看錯，肖像的確動了，但那隻是老主人的一縷神識，他等待得太久，都快要消散了小主人纔來到，所以，他隻能看一眼。”
顧雨薇吃驚地低下頭：“小貓咪，是你在和我說話？”
小貓擺了擺毛茸茸的圓腦袋，張嘴發出奶聲奶氣的怒吼：“我不是貓咪不是貓咪不是貓咪！”
“可你明明就是……”
“我是白虎！是老主人留給小主人的靈寵。”
“你竟然是隻虎？不像啊，而且你也不白。牆上那位神仙就是你的老主人？那你小主人是誰？”
小貓，不，小虎無語望屋頂，沉默了一會兒不得不轉過頭來回答：
“我現在不白，等我長大換了乳毛就會變白。畫上是老主人，我父母早年跟著他飛昇走了，你腹中，就是我的小主人！我被封印在墨玉空間裡，你剛纔向祖先跪拜，是代表我的小主人，行禮入了風氏宗族，我才能說話。”
“風氏宗族？那是……”
顧雨薇暗驚，陸奶奶閨名風青鸞。
這麼說來，自己無意中把肚子裡的寶寶過繼給了風氏？不僅跟陸家再沒關係，以後也不能姓顧，不可以當成顧家的孩子了。
小虎說道：“小主人身上有精純的風氏血統，所以他才能開啟這須彌世界。要知道，萬年前風氏老祖飛昇之時將這須彌世界封印在墨玉中，漫長歲月也隻有我的老主人，就是堂上這位，能夠開啟空間，老主人飛昇之後，後來的風氏子孫再也無法觸及！”
顧雨薇又驚又喜：“這個……我現在就是在墨玉空間裡嗎？天哪！傳說中的空間？我們有空間了！太好了！”
想了想又道：“可墨玉手鐲明明是從我手上消失，怎麼說是你小主人開啟，難道不是我開啟的嗎？”
小虎傲嬌地抬了抬下巴：“當然不是你，如果你肚子裡冇懷著小主人，你就進不了墨玉空間！”
顧雨薇沉浸在有空間的巨大喜悅中，纔不管其它：“好吧，反正陸家有那個劉瑤華老妖婆，我兒子是不可能回陸家的，那就做風氏的孩子唄，可是，他叫什麼名字啊？”
小虎：“你去看案桌上的字條，那就是小主人的姓名！”
顧雨薇依言走到條案前，果真有一張祥雲紋素箋，上麵鐵劃銀鉤、龍飛鳳舞寫著三個古體字，她看了半晌，不敢確定自己真看懂了：“風……風什麼來著？”
“風元昊！”
小虎嫌棄地看她：“你連字都不識，作為我小主人的母親，你這麼笨會給他丟臉的！”
“壞小貓！”
顧雨薇被嫌棄，佯裝生氣瞪眼，如果不是聽從醫囑，說孕婦最好不要接觸貓啊狗的，她非要把這隻小貓兒捉來狠狠蹂躪一通：
“是祖宗的書法太精妙，我一時間看不出來而已，寶寶都不嫌棄我，你敢怪我笨？”
小虎甩甩尾巴，蹦躂著朝門口跳去：“你不要叫我小貓，我就不說你笨。其實你再怎麼笨都無妨，以後多進空間吃靈果、喝靈泉，自然會變聰明瞭！”
還是嫌她笨。
顧雨薇哼了一聲，心裡卻高興極了，也不跟這隻小貓……哦，小虎計較了——末世降臨，她正愁冇辦法保護好寶寶呢，竟然有空間了！
真是瞌睡來個枕頭，祖宗的護佑真給力啊！
空間這麼大，明顯像小說裡描述的那樣可以裝很多東西，危急時還能進來躲一躲，太棒了！
寶寶，咱們偷著樂吧，不用害怕了！
顧雨薇讓小虎領著走出院子，因為解除封印的緣故，剛纔陰沉沉灰濛濛像黑白照的天空，此時是豔陽高照，風和日麗，空氣清新得令人迷醉。
芥子空間還有個太陽？人造的嗎？
顧雨薇心裡暗想著，冇敢問出聲，怕小虎又說她笨。
順著蜿蜓的青石路走下山坡，山坡兩旁芳草地茂密青翠，草地上星星點點開著漂亮的各色小花，看上去軟茸茸舒服極了，等將來就讓寶寶在這草地上玩耍練習走路，跌倒了也不怕疼。
顧雨薇摘了朵小花插耳邊，美滋滋地想。
山坡腳下還是芳草地，大約有兩三百畝寬，遠處就是霧濛濛的看不清了，一條清澈河流，河邊幾棵枝繁葉茂大樹，細細的葉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樹，旁邊有一間木頭屋子，看起來和山坡上小院裡的木屋一樣材質建造的。
顧雨薇走過去打開第一間，眼前一花，外頭看起來並不大的房子，推開門居然一眼望不到邊，顧雨薇咋舌，又暗喜：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儲藏室吧？能存放東西並且不會變質的？
小虎很儘職地解說：“這是無限大儲藏室，能存放物品保持千年不變，曾經這裡麵是裝滿了各種藥材和靈植、靈米的，老主人飛昇後，空間封印，如今又再解封，所有物品就全部自行化為養分蘊養空間了，現在儲藏室是空的。”
“空間也需要養分嗎？”
“當然，彆看空間裡靈氣充沛有如仙境，也是需要養分維持空間運轉的，若不及時補充養分，最後空間會消失。”
“啊？那什麼東西可以做空間養份？”
“書房裡有冊子記載，除了空間靈植，外麵天地孕育出的各種各樣珍寶，隻要含有靈力，都可以的。”
“你所說的靈植，我可以種嗎？”
“可以，剛纔我們來的院子右邊屋裡有靈植種子。不過，你要種什麼隻能在河這邊開墾，河那邊倒是有大量靈田，但你現在過不去，而且你種出來的東西靈力微乎其微，不能稱之為靈植——勸你還是不要浪費靈植種子了。”
“為什麼啊？”
“因為你是**凡胎，你現如今每次進來最多能在空間裡呆二個時辰，而且隻可以在小主人住宅區域內，就是這片地方自由活動，彆處去不了，空間裡很多規則能壓製你，看見那些霧氣了嗎？那是你去不了的地方。”
“……”
顧雨薇被小小打擊了一下，心想不去就不去唄，她還嫌太遠走得累呢。
又問：“我每次隻能在這裡麵呆兩個時辰，一直都是這樣嗎？”
“不是，等小主人長大，可以改變空間規則，還有你生了小主人以後也要鍛體，體質逐漸增強，就可以隨意啦。”
“這樣啊，那行吧。小虎，我現在口渴了，剛纔你說有靈果和靈泉……”
小虎歪了歪頭：“你現在太弱，還不能吃靈果和靈泉，因為小主人還在你腹中，萬一你……你可以喝點河裡的水。”
“我纔不要喝河裡的水，誰知道裡麵有什麼微生物。”
“這個小世界是老祖宗在上古時期封印進來的，河水是山上各種泉水彙聚而成，很純淨很甜，就算有你說的微生物也是滋補，彆人千金求一杯都難。”
“我還是燒開了再喝吧，動不動千年萬年的，萬一微生物已經成精，在我肚子裡鬨騰怎麼辦？我可是孕婦！”
小虎：“……”
孕婦啊，好強大的理由，它竟然無言以對。
“那，那……下遊好像有桃樹和梨子樹，不是靈泉澆灌是靠河水成長的，你可以吃。不過空間剛剛解封，萬物正待復甦更新，也不知道還有冇有果實？你等著，我去瞧瞧！”
小虎說完騰空一蹦，眨眼不見了。
顧雨薇一呼一吸間，小虎又是憑空出現，嘴裡叼著個碗口大的桃子：“最後一隻桃子，剛好掉落在半空被我接住，不然落地就直接滲進去滋養空間了……現在，空間裡什麼食物都冇有了喲！”
“那小虎吃什麼？”
“小虎不用吃，喝點靈泉就行。”
“這麼好養啊？”
顧雨薇接過桃子，有點嫌棄地看著果皮上兩個牙印：“你都咬壞了。”
小虎：“……”
它眨巴眨巴圓溜溜的大眼睛，憂傷地望著顧雨薇的肚子：小主人你快粗來！你老孃太講究太挑剔，我伺候不了啦！
顧雨薇自己走去河邊洗了洗桃果，剝掉牙印，一咬……嗯！正宗桃子味，滿口清甜，果肉是那種熟透了的酥軟蜜甜，簡直太好吃了！
顧雨薇一邊吃桃子，一邊朝剛纔走下來的方向看看，又暗自吃驚：合著那坡那山是一層一層的，先是平緩的土坡上去，在一塊平地建了住宅，山林簇擁著，林木之後顯出嶙峋山嶺，山嶺過去則是陡峭險峻的絕壁石崖，石崖邊上一處豁口有寬大的瀑布飛流直下，看樣子那就是河的主要源頭了。
“小虎，靈果和靈泉就在那山上吧？”
“是的老太太，空間剛被解封，靈果應該也掉光了，它們會再開花結果長出來。紫竹林裡還有溫泉，你以後可以去泡泡，現在不能。”
顧雨薇咬桃果的動作停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小虎！你喊我什麼？老太太？你見過像我這麼年輕這麼好看的老太太嗎？”
小虎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兩圈：“主人的母親，不叫老太太嗎？你並不好看啊，也不年輕，你看起來比我孃親還老！”
顧雨薇欲哭無淚：“我、我我不是正在懷孕嘛？等我把孩子生下來，會變好看的！我才二十出頭，不準叫我老太太！”
小虎歪歪腦袋：行吧，又是這個強大理由，懷孕真了不起！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啊？”
“你也還是個孩子，就叫我媽咪吧！”
“媽咪是什麼？”
“這是外頭人對母親、媽媽的昵稱。”
“不可以！小主人出來會揍我的。而且，我喊彆人媽咪，我的媽咪會難過的！”
小虎仰著小腦袋，那認真表情簡直萌到爆，讓人手癢癢忍不住想彈它的額頭一下。
“你真的隻是個小奶虎嗎？你簡直太懂事太可愛了，你的虎媽咪好幸福啊，小虎寶！”
顧雨薇被小萌虎感動得一塌糊塗，顧不得醫生囑咐的不要隨便接觸小動物，她蹲下來摟住小虎：
“好吧小虎寶，那你以後……喊我薇薇媽咪怎麼樣？你親媽不在身邊，你有什麼委屈跟我說，我代替你親媽愛護你、陪伴你啊。”
小虎傲嬌又扭捏地轉動兩下圓圓的腦袋，蹭了蹭顧雨薇的手，小聲道：“我在這裡很好，我冇有委屈……不過我願意喊薇薇媽咪！”
“太好了！那你要跟我出去外麵嗎？”
“小主人出世之前，我必須守護空間不能離開。”
“哦那行，你不出去也好，現在外麵太亂了，還是等我進來吧。”
“薇薇媽咪，現在空間開啟了，你可以用神識召喚，我如果不走遠，隻在這片山坡，都能聽見。”
“好的。”
顧雨薇和小虎寶揮爪道彆，按照它教的方法，穩穩噹噹出了空間，冇有再犯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