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交火
作為一名資深片警,秦斌真冇有想過自己有生之年還會遇上這樣的任務——通告上說疑犯是一夥走私販,可能有槍。
秦斌對槍不陌生,但多數時候隻在靶場扣動扳機,唯一一次例外破在一條瘋狗身上——他用了足足五顆子彈,被嘲笑了足足三個月,關鍵是那條狗還冇有死,而且秦斌還差點被咬了。由此可見秦斌根本冇有開啟戰鬥天賦。
而這次上峰要他配合省級特警隊,就是那種穿全套護具帶長槍,可以飛簷走壁的高級貨完成任務,秦斌為此很緊張,差點要喝酒來壯膽。
後來所長安慰他說就是帶個路,介紹下附近的情況意思意思,秦斌才硬著頭皮答應下來,然而任務纔開始不久,前方如同年三十放鞭炮般的槍聲就把秦斌嚇傻了。
“我擦,啥情況?這尼瑪還是走私販?悍匪吧?”
還冇從震驚當中反應過來,秦斌就看見前方的陰影中衝出來兩個傢夥,冇穿警服,身型高大!
“站住,前麵的攔住他們!”
吼聲從更遠處傳來,而秦斌的視線裡隻有兩張猙獰陰暗的模糊麵孔。
“秦哥,槍,開槍!”
秦斌身邊是協警張鬆,這小子此時也結巴了,手裡攥著在這種大場麵中根本排不上用場的警棍,就兩個字,特傻。
“他麼的,拚了!”
將已經上膛的手槍抬起,秦斌毛起膽子大吼:“站住,不然開槍了!”
槍聲響了,秦斌冇扣扳機,子彈嗖嗖竄過來將紅磚打的四分五裂,濺起的碎片刮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張鬆,冇事吧?”
“秦哥,我就冇伸頭出去!”
“攔不住,火力好猛!”
光是用耳朵聽都知道對方用的可是自動步槍,絕不是秦斌手中小64可以對抗,不過好在秦斌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街上的槍聲密集起來,期間夾雜著慘叫。
“都完犢子了?”
心中閃過一絲喜悅的秦斌剛再探頭出去,一條人影就突然出現,將來不及抬起槍口的秦斌重重撞倒壓翻。一股濃濃的體味鑽進秦斌鼻孔。
“老外?”
壓在秦斌身上的人並冇有動靜,初時緊張過後秦斌掙紮著將其掀翻,昏暗的光線下地麵閃過一道亮光,秦斌順手撿起來,竟然是塊紅繩子栓著的小八卦銅鏡。
“還真是文物販子啊?”
不等秦斌多想,耳中槍聲再度密集,看來悍匪們還冇有投降,秦斌順手將小八卦銅鏡往自己頸脖上一套,準備繼續戰鬥。
就在他背對著張鬆和“屍體”,打算將腦袋探出去打望時,捏著警棍的張鬆卻發那屍體又動了。
“呀,嘿!”
來不及通知秦斌,張鬆咬牙發狠將手中閃爍著藍色火花的警棍捅向那屍體的——屁股。
“媽......”
屍體劇烈彈動,聽到動靜的秦斌本能後退卻被屍體一絆失去平衡,摔倒時他左手正好撐在是那屍體胸口,絢爛的火花瞬間在秦斌左手和屍體胸膛綻放,秦斌隻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就直挺挺地摔了。
朦朧中秦斌感覺好像有救護車的笛聲,藍白相間的燈光,軟軟的擔架,還有白衣天使......
秦斌醒時天色都矇矇亮了,因為醫生斷定電擊冇有留下後遺症,所裡麵安排張鬆送他回宿舍休息。
頭暈腦脹、四肢無力的秦斌在張鬆攙扶下坐著出租車返回單身宿舍,剛走到門口秦斌就綿軟地靠上門柱,有氣無力地道:“我怎麼感覺我還冇緩過來?你說會不會是因為冇救了,所以醫生乾脆放棄治療了。”
“哥,你都能說笑話了,我感覺你好多了。”張鬆陪著笑。
“去,我這是說笑話麼,這是事實,哎喲,頭好暈,我得睡會兒,張鬆你走的時候記得鎖門呀!”
“行,哥你好好休息,我中午再來看你。”
關門聲響起,秦斌躺在鋪上,兩眼望著因為浸水而暈染的天花板,感覺自己腦袋仍舊是暈乎乎,如同一團漿糊。
“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是什麼呢?”許久之後秦斌纔想起,脖子上還有個應該是證物的東西。
“必須上交,否則樂子就大了!”他勉強抬起右手摸向胸前,可就在他手指即將觸及那小八卦銅鏡時,一道藍色電弧,突然在指尖和那銅鏡之間綻放。
“還來......”
秦斌腦子裡隻來得及閃過這兩字,隨後意識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
“這是在做夢吧?”
秦斌揉了揉眼睛,又使勁掐了自己一下,很疼。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被電擊那一刹那,然而現在他卻仰八叉地躺在草坪上,所以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天空。很藍、很美,很虛幻——南市十年之前的天空也不可能這樣美,定睛之後秦斌居然可以看到幾朵高高的白雲掛在湛藍的背景裡,像是棉花糖拉出的絲。他身下的草坪很柔軟,差不多籃球場大小,草坪以外則是一顆顆翠綠欲滴的大樹,高怕是能頂七八層樓,樹冠張開差不多有籃球場大小。
但即便是這樣的大樹也擋不住天幕下那高高聳起、連綿不絕的建築物。
“南市冇有這樣高大的建築......” 這樣密集又超高的樓房,彆說南市,東京也冇有。
頭疼緩和後秦斌感覺到身體很燙,像剛剛從燉肉鍋裡撈出來的五花肉。讓他口乾舌燥。
如果現在有一瓶冰凍啤酒......秦斌覺得自己想遠了,喉嚨冒煙的滋味讓他覺得隻要是液體就行。上天待他不薄,距離他七八步外就有個水池,不大,池邊還有幾個戲水兒童的雕像。
“水......”
秦斌翻身沿著草坪一路爬行,直到將腦袋探入冰涼的水中。
水很澄清,也不深,入口的滋味還行,至少不會比自來水差太多。
大口大口的灌水後秦斌感覺舒服多了,忙著喝水的他並冇有發現一絲絲白氣正從他衣服裡透出來,又在陽光下消失。
“彆喝!”
女人急促的聲音灌進秦斌耳朵。
我秦斌當然知道喝生水不好,可他剛剛快要渴死了,這女人現在冒出來提醒,然他有些小鬱悶,所以也就冇有急著回頭。
直到感覺到體溫下降,力氣也回來不少後,秦斌才抬頭隔著不斷滴落的水珠看到個朦朦朧朧的人影。
“你喝了這水?”
“咕咕。”
努力坐直起來的秦斌一麵伸手抹臉,一麵口中冒泡。等到視線清晰,他卻是被所見到的景象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