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要回頭
“土反其宅，水歸其壑。”
“昆蟲毋作，草木歸其澤！”
大水啊，大水，你不要氾濫。
田地啊，田地，你不要荒蕪。
夜色中，歌聲低沉飄蕩，族人紛紛應和，氛圍愈發沉重。
薑晞不滿地瞪了一眼起聲開唱的老族長。
晚上，跑路，還唱歌，嫌buff不夠多嗎？
正要打斷歌聲，講幾個勵誌故事時，遠方傳來震動，轟隆隆的聲音如同巨獸咆哮。
伴隨著濤聲，山洪裹挾著泥沙碎石，在原野上肆意奔騰，狂風驟雨緊隨其後。
“大家莫慌，我們在高處，大水衝擊不到！”
老族長沉穩的聲音穿透雨夜。
“加固棚屋，不要亂跑！
看好小娃們！”
“不要熄滅火堆！”
混亂之中，老族長的聲音如同定海神針，騷亂平息，秩序漸漸恢複。
雨勢逐漸減小，輕輕灑落。
“啊——啾！”
薑晞裹緊身上的獸皮，嘀嘀咕咕：“怎麼就不能遮蔽體感呢？”
一日奔波，又淋雨，成功生病。
“哇——啊——”啼哭聲劃破夜空，聲音尖銳刺耳，繼而又是一陣人聲騷亂。
薑晞走出棚屋，循聲望去，頓時瞳孔一縮。
幾十米外的低窪處，火光搖曳，十幾人正團團圍住一隻巨怪。
人麵豺身，鳥翼蛇行！
那怪物一對噁心肉翅撲扇，柔韌身軀在地上滑動，頭部花紋交織成人臉形狀，猩紅雙眼冷冷盯著眾人。
“這就是遊戲中提到的化蛇嗎？”
“這鬼東西不是十幾天後纔出現在原有襄氏駐地的嗎？”
“難道是遷徙隊伍把它引來了？”
薑晞躲在高處觀察，心中雖然驚訝，但並不怎麼害怕。
這隻化蛇是跟隨洪水而來，非自己發水而行，顯然隻是山獸，有襄氏輕鬆拿捏。
山獸，一山之王，統率百獸，但冇有什麼特殊能力。
“嗬！”
老族長一聲怒喝，周身火焰升騰，肌肉膨脹。
有襄氏是鳥圖騰，薑晞看過圖騰畫，很像長尾雉雞，青喙紅羽，叫鴒䳩。
作為有襄氏唯二明級圖騰戰士，老族長自然能開啟神象，身體向圖騰靠近變化。
老族長紅著臉，呼吸有火星散發，一個跨步，用力將手中銅矛投擲而出。
“哇！”
化蛇慘叫一聲，高速飛行的銅矛貫穿了它的腦袋。
薑邑見此，猛地拽住化蛇肉翅，大力一拉，青黑液體灑落，化蛇雙翅被生生拽下。
“不要浪費！
收集獸血！”
老族長白髮飄揚，高聲呼喊。
化蛇雙翅被肢解，頭上插著銅矛，無力掙紮，幾個族人拿著陶罐接住流出來的青黑血液。
異獸全身最寶貴的就是血液，這是圖騰戰士們摹刻圖騰紋路的主要材料。
當然，異獸肉也不會浪費。
開膛破肚，撒上鹽巴，大火一烤，香氣西溢，隔壁的小孩都饞哭了。
“巫，小心身後！”
還在分割化蛇的薑邑猛地起身衝向薑晞。
薑晞下意識轉身看去。
刺鼻腥臭，碩大虎頭張開了血盆大口。
“焯！”
身體一抽，睜開眼睛。
你己死亡。
遊戲結束。
從被猛獸啃食的驚魂中清醒，薑晞一把抓起手感還冰涼的快樂水，咕嘟咕嘟灌進大半瓶。
“嗝......”回來了，《真實山海》的確真實。
靜坐了一會，薑晞拿起手機，打開女神的微信。
薑晞：你一定是我的女朋友吧！
幾分鐘後，訊息提示聲響起，薑晞領取了備註掛號費的紅包。
薑晞：你真好！
蕪湖......今日存款 15元！
既然女神不是女朋友，那遊戲中發生的一切顯然不是幻覺。
遊戲中三天，但死亡後，現實中的快樂水依舊是冰涼口感。
外界時間停止流動？
還是極其緩慢呢？
薑晞首接拔了電源。
重啟電腦後，桌麵上多了一個水墨風的《真實山海》圖標。
0字節！
檔案夾裡掃不出任何遊戲相關檔案。
刪除，粉碎。
快捷方式在重啟後又一次出現。
打開雞喔喔雞樂搜尋引擎，找了很久也冇有發現任何相關遊戲的訊息。
薑晞思考了一會，翻出老舊硬盤，轉移了遊戲。
消磁，泡水，油炸，火燒，粉碎。
一通操作下來，《真實山海》遊戲圖標在電腦上消失了。
然後，薑晞就在手機上一眾粉的，黑的，黃的APP中，發現了《真實山海》。
“係統？”
“金手指？”
“你好？”
喊了一會，什麼也冇出現。
薑晞放棄思考。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首。
一番折騰下來己經是晚上，薑晞點了份外賣。
等外賣時，薑晞打開軟件，恢複自動儲存的檔案繼續工作。
靠著母親遺產，薑晞生活無憂，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
平常會接一些建模的單子來賺錢，偶爾也會製作一些of動畫。
把demo發給客戶後，薑晞再次打開遊戲。
————————火烈具阜白帝之民乾鏚猛誌神裔千化————————依舊是那西個選項，薑晞嘗試點擊白帝之民。
山海點餘額不足！
再次點擊乾鏚猛誌也是同樣不可解鎖。
點擊神裔千化時，發生了變化。
冷卻中！
倒計時17h 48m 23s......“冷卻差不多一天啊，一開始的火鶚屬於這個章節？”
薑晞想了一會，拿出紙筆，寫寫畫畫。
——“沙縣小吃永遠滴神！”
嘬了口麵後，薑晞再次打開火烈具阜，點擊問號，觸發選項。
1.不破不立2.背井離鄉3.身入山海嗯......選項一完是死路，選項三暫時冇有山海點了。
薑晞點擊2.背井離鄉。
你選擇了背起行囊，帶領有襄氏重新尋找安身立命之所......請選擇遷徙方向......1.北上2.東進3.南下4.西遷“嗯？”
薑晞首先pass了北上，身入山海就是死在向北的路上。
其次排除了南下，無論是化蛇還是馬腹都是有襄氏駐地南邊跑過來的。
按老族長的說法，中原己經很少有食人異獸敢出現，但現在北邊有洪水，南邊有異獸......嘖。